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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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鬱澤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本來還想解釋解釋,這會兒已經不想說了。
    但架不住方總操碎了心,不停地想要把他往正道上拉,什麽何必在一顆樹上吊死,總不能因為喜歡一個人就連臉都不要了吧?你好歹是個少爺,就算沒有了愛情也還有錢,人家就是個普通家庭,你怎麽可以去當個破壞者呢?
    李鬱澤實在聽不下去了,坐在沙發上喝了口咖啡打斷他:“賀知秋沒有結婚。”
    “什麽?”方昊川一愣,坐在他對麵問:“離婚了?”
    李鬱澤說:“從來就沒有結過婚。”
    方昊川說:“怎麽可能?你當時不是看見……”
    李鬱澤說:“我當時確實看到了他跟一個女人談論結婚的事情。但具體為什麽沒結,我也不清楚。”
    “那你問他啊。”
    “不問。”
    “為什麽不問?”
    “問得那麽清楚有什麽意義?知道他還是單身不就可以了嗎?”李鬱澤強行避開這個話題,神情有些不自在。
    要說高奎和李鬱澤是大學之後才認識的,那方昊川和李鬱澤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當然好朋友這個稱謂是方總自居的,畢竟李鬱澤從小就不喜歡那些為了利益,受到大人指使討好他的小孩。
    方總能夠入選李鬱澤的好友名單,主要是因為他爸媽比較傻,抱著一個祖傳的娛樂公司就不想再往上爬了。
    至於李鬱澤能跟他一起玩,也是看上了這一點。
    所以說這人從小就會挑朋友,一點都不純真。
    方昊川經常會想,像李鬱澤心眼這麽多的人,到底會不會無條件地純粹地接納或者喜歡一個人?
    後來那個人就真的出現了,叫賀知秋。
    雖然他們正式相遇的時候有些好笑,但分離的時候也確實讓人傷心。
    “想什麽呢?”李鬱澤見方昊川一直沒出聲,放下咖啡問他。
    “沒。”方昊川笑著說:“突然提起賀知秋,就想起了你們剛認識的時候。”
    李鬱澤表情一頓,片刻,也輕輕地笑了出來。
    那時李鬱澤剛剛轉學,因為長相和學習成績拔尖,被傳得神乎其神。
    什麽天才轉學生,不用看書就能擠掉年紀第一。
    什麽運動健將,籃球水平登峰造極,已經達到了國際水準。
    再加上他獨來獨往不喜歡主動結交朋友,更讓當時正處在青春期的同學們覺得他異常神秘。
    漸漸的,李鬱澤對外的形象就基本成型了。
    上課隻要稍微看會書,就會引來全班探究的目光。
    打籃球時稍微崴個腳,就會讓所有圍觀群眾覺得某國際籃球組織的天快黑了。
    於是,李鬱澤就不學了,籃球也不打了。每天帶著耳機趴在桌子上睡覺,但成績依舊非常好。
    正處在十六七歲的少年,哪個不喜歡被人誇獎?即便他是李鬱澤,每天走在校園裏被人投來崇拜的目光,也會偷偷得意。
    所以他也沒解釋,就是放學之後多受了點罪,每天熬夜學習到一兩點,生怕模擬考的時候掉個一兩分,天才人設就崩塌了。
    那天周末。
    李鬱澤請了七八個家教在家裏補習,方昊川也來了,跟著一起旁聽,但他沒有李鬱澤的耐心,學著學著就開始走神,想要吃東西。李鬱澤在校外買的房子沒請保姆,方昊川隻能問他要吃什麽,隨便點了幾份外賣。
    好巧不巧,那個過來送外賣的人,正好是節假日到處打工的賀知秋。
    他穿著一身灰藍色的工作服,頭上戴著一頂同色係的鴨舌帽。由於方昊川點得太多,一個人提不了,就讓賀知秋幫忙送進門來。
    當時的場麵確實有些尷尬。
    李鬱澤正在咬著筆頭苦思冥想。
    賀知秋雖然沒說話,但嘴巴變成了“喔”形,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他放下外賣想走,卻被李鬱澤冷酷地叫住了。
    “提個要求吧。”
    “怎麽樣才能讓你保守住這個秘密?”
    賀知秋沉默了幾秒,突然咧開嘴從兜裏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李鬱澤:“如果你以後都在我家點外賣,我就不告訴任何人,你其實不是一個天才。”
    方昊川現在想起李鬱澤便秘的表情還要拍手大笑。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吃得都是賀知秋送來的外賣,理所當然,賀知秋跟李鬱澤也越走越近。
    隻是後來,賀知秋不見了。
    方昊川問李鬱澤他們是怎麽重逢的,又問李鬱澤,現在的賀知秋變成了什麽樣?
    李鬱澤開始說沒變,過了幾秒又說他變了。
    變得跟他生疏了,也變得跟他客氣了。
    變得不再嘰嘰喳喳地跟他討論如何表演,變得成熟了很多也內斂了很多。
    畢竟沒有任何一個人在經曆那麽大的變故之後,還能無憂無慮的像個少年。
    所以李鬱澤急著讓他來到身邊,卻不急著讓他做出改變。
    “對了。”李鬱澤說:“我今天過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方昊川說:“什麽事?”
    李鬱澤說:“《平沙》那部戲的製片方有沒有找過你?”
    “《平沙》?”方昊川說:“有啊,他們不是把衛晟換了嘛,前幾天給我打電話想聯係高奎,但是讓我推了。”
    “為什麽推掉?”
    方昊川說:“高奎已經連軸轉了半年多了,上個月就跟我說眼下這部戲結束了要休息一段時間,就算讓他接他也不會接的。”
    李鬱澤說:“但這部戲的劇本確實不錯。”
    方昊川審視了他半晌:“能聽到你誇一個劇本不錯,還真是不容易啊?”
    “難不成……是你想去拍?”方昊川猛地醒悟過來:“賀知秋去試的那部戲,不會就是《平沙》吧?”
    李鬱澤說是,但又說:“不是我想拍,你知道我不喜歡接這種周期很長的工作。”
    “那是......?”哪怕從小一起長大,方昊川還是摸不透李鬱澤在想什麽。
    李鬱澤看了眼時間,賀知秋那邊快結束了。於是起身拍了拍方總的肩膀:“我勸你還是讓高奎接下這部戲,你如果幫他推了,就是幫他推了一個視帝。”
    “但是......”
    “你不相信高奎會因為這部戲獲獎?”
    “當然不是。”方昊川說:“高奎的實力我當然相信,但我不相信你會突然這麽好心。”
    他狐疑地看著李鬱澤:“不會是因為賀知秋有可能要加入這部戲的拍攝,所以你想讓高奎參演,幫忙照顧吧?”
    李鬱澤拿著車鑰匙出門,臨走前說:“那我何必不自己去演?”
    “我真的隻是單純的,為了高奎好。”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