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035 ? ?波蘭人有時候是欠抽的沙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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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琳娜的鬼主意,怎麽看都像是在歐洲地圖上玩大富翁......
    而索洛維約夫作為裁判,要負責把地圖和籌碼都給擺好,也不知道他們在這裏是怎麽玩起來這個1935年的東西,而且他也忘了提出問題,光顧著看太子妃的臉了。
    他怔了一會兒就感覺到自己好像陷入了麻煩,喜歡上太子妃,未來的俄國皇後可不是什麽好事,反正歐洲這些宮廷當中的出現的各種事端,不少都是圍繞著貴婦們的情夫和老爺們的情婦展開的,還有位戈利岑家的親王老爺,一輩子沒結過婚,也不像是某位庫拉金親王一樣情人眾多卻沒能下定決心,他跟一些英國人和古希臘人應該有共同語言。
    反正在這個圈子裏,總是得注意著點,別把路給走錯了。
    說起來,巴登出身的公主,分別成為俄國皇後和瑞典王後,但是這對姐妹的倒黴程度,應該說是不相上下,雖然地位尊貴,而且被認為是年輕貴婦的典範,但是有些別的問題是會打折的。
    比如古斯塔夫四世,將來就會知道,這家夥就是個人形泰迪。更糟糕的是,在王後懷孕以後更像是個王國風雲係列玩家,根本就把持不住自己,還把王後身邊的侍女都從未婚小姑娘換成了已婚的貴婦,也不知道是不是給自己兩口子找罪受。
    要是讓“普賽克”知道了,她可能會更痛苦的,畢竟去斯德哥爾摩加入這樁倒黴婚姻的,不是自己小姑子,而是親妹妹,無論怎樣都是傷害程度極高的。
    當然現在這位太子妃,正脫了鞋子坐在仆人拿來的墊子上,她也注意到了侍立在埃琳娜背後的索洛維約夫,這個上尉她是見過的,在加特契納的優勝者,他製作的步槍和手槍,都是自己丈夫愛不釋手的玩意兒,甚至現在都是冬天了,還帶著仆人出去打獵——估計也就隻能用來打鳥。
    這個上尉倒是有點意思,剛才還在看著自己,現在又裝作沒看見,搞的像是在執勤,或者說是埃琳娜搞的貼身副官,這一種不太主動的年輕貴族軍官,倒是跟之前那些貴人不太一樣。
    如果索洛維約夫見到了普拉東·祖博夫伯爵,又知道了他三年前瘋狂追求15歲的大公夫人那件滑稽事,就該說那家夥就是個hentai和作死高手,現在也終於被保羅踢出了宮廷,多少是帶點個人恩怨在裏麵的。
    就是“小妖精”那麽能勾人,近衛軍的軍官跟她長時間相處,都要把持不住,換了索洛維約夫到現在還能每周都跟她打照麵,但是一直沒有動心的感覺,結果換在太子妃這裏,就當場的破了防,他自己還要裝作沒這事,大概他是真的喜歡這種教養良好的可憐包淑女類型......
    這可是個危險的信號,當然了,埃琳娜在這會兒,還在等姐妹們誰有時間,一起來玩,又不能隻有嫂子在這裏。
    然後跟預料的一樣,來的總是三個姐妹,二嫂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參與她們幾個丫頭的這種在地圖上的遊戲,而且康斯坦丁大公,這個年齡的時候多少有點奇怪,他要比大哥更像是父親,更喜歡軍事訓練,要是放在普魯士那邊,甚至要更出色。
    他對於從薩克森娶回家的媳婦並不熱心,這點也夠倒黴的,女皇和她兒子各自在一方麵很尷尬,就是女皇給孫子指定的婚姻都很好,然後總是遭遇意外;保羅和他的皇後給孩子們安排的婚姻倒還可以,至少他那個媳婦怎麽去看重娘家的利益,也還是要考慮到女兒們的感受。
    康斯坦丁把他那被稱為“夜空之星”的媳婦兒關在寢宮裏,就是索洛維約夫去過的那個宮殿,在冬宮裏的這間房,埃琳娜能夠找到自己的二嫂才是件奇怪的事情。
    當然了,現在四個沒出嫁的女大公嘰嘰喳喳,她們圍坐在嫂子身邊,倒像是在進行茶會。
    埃琳娜身邊的仆人,也確實準備了茶具,都是訂製的高檔貨,從風格上來看,還是路易十五那個時代傳過來的風格,主打的就是一個好看,實用性都是次要的,也就是這些貴族小姐們喜歡。
    換成她們的老爸,沙皇保羅陛下,就是給他弄個搪瓷茶缸喝白開水都沒事。
    索洛維約夫腦子裏就有這麽個小劇場,想想保羅的手上拿著一個上麵帶“獎”字的搪瓷茶缸狂飲白開水......好在他是接受過訓練的,不會就這麽笑出來。
    這場麵太帶感了,而且搪瓷茶缸這玩意兒,現在歐洲真的已經有了鑄鐵搪瓷的技術,要不給拿來試試?
    但是這個想法被埃琳娜給打斷了,這位女大公沒聽說過她喜歡打牌,反正就是這樣拿了一堆籌碼,到底是要搞什麽?
    她要仆人也給索洛維約夫和叫過來的另外兩名普團不在執勤的軍官也上茶,而且還加了糖,準備了果醬,準備的倒是很周到。
    她也不能確認幾位軍官先生是不是都會說法語,至少都是俄羅斯人,那就比較方便,女大公們的嫂子說俄語的時候是聽不出來德國口音的,而且聲音也非常動聽。
    難怪恰爾托雷斯基和索洛維約夫都會淪陷......隻不過那位波蘭王子更方便一些,他就是亞曆山大的密友,而且跟亞曆山大一樣,總是喜歡勾搭朋友的老婆。
    索洛維約夫的話,隻是覺得太子妃真的是可憐可愛,不過敢在俄國公開給她打抱不平的,從她嫁到俄國一直到去世在歸途中,已知的可能也就普希金寫了首詩刊登在報紙上表示同情。
    而且給他機會,他現在也沒那個膽子,不給扔進彼得堡附近的沼澤裏去就是謝天謝地了。
    而她和那位薩克森公主,真的算是一對倒黴的妯娌,一個是被惡婆婆各種無過錯打擊和到處壓製,另外一個更糟糕,都快演變成“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了。
    至少亞曆山大這人,別的不說,一個是長得帥,一個他想要討好哪位女士,也包括自己的媳婦,嘴上還是很甜的。
    現在埃琳娜要宣布規則,大概是一種女孩子們在扮演“國王”,各自要選擇出發的位置,然後通過搖骰子的方式,來決定先後順序,各自把那些水彩畫片上擺上屬於自己的標識。
    額,埃琳娜啊,要是有了瑞典蠢驢的“填色遊戲”,你可能會喜歡的,不過那是200多年以後。
    至於作為裁判和“顧問”,這三位軍官先生,還要幫助她們把各自的兵模都給擺在圖上,可能也隻是有人突發奇想,或者她們大概是看到了真人國際象棋表演以後被激發的靈感也說不定。
    索洛維約夫怕什麽就來什麽,亞曆山德拉懷裏抱著葉卡捷琳娜,她們兩個是一組,瑪麗亞和埃琳娜各自挑了一位近衛軍軍官做助手。
    殿下,可不帶這麽玩的,你這是在搞惡作劇還是想要了我的命?——索洛維約夫這樣想到。
    不過,太子妃在玩遊戲的時候,可以說是運氣爆棚。
    “啊,我抽到的是俄國,而且有20萬軍隊,和一個......發明家先生。”
    “很樂意為您效勞,殿下,可是我那些玩意兒,是不能用在這裏的。”
    也包括因為給叫到宮裏來,不能坐在家裏好好考慮問題,而擱置的一堆計劃,比如他一直需要的二十箱手榴彈。
    不過太子妃呢,她起手三個骰子就是556,然後對準了扮演“蘇丹娜”的瑪利亞和她之間的一塊地。亞曆山德拉和葉卡捷琳娜是英國,而埃琳娜是奧地利。
    “monsieur,請您在布加勒斯特放上一個騎兵。”
    索洛維約夫從鋪在地圖上的一堆卡片當中,找到了布加勒斯特。不過看到了這裏,他倒是想到了,羅馬尼亞的石油,因為距離地表很淺,那裏的車夫已經會使用天然的石油來當潤滑油了。
    或許拿來當燃燒瓶的原料還不錯,再說高加索那邊,巴庫的油田直接就開始往外冒瀝青了,也屬於一個淺表的位置。提前搞個燃燒瓶出來,不過不要有愚蠢的士兵把自己給點著了。
    以後那個地方,會有諾貝爾家的人來開采。
    又是瑞典人,索洛維約夫的腦子裏現在已經到處都是蠢驢,都夠做多少副驢三件的了?
    而瑪利亞呢,她是下一個開始的,隨即她就宣布占領了多瑙河的對岸,看樣子是要跟嫂子來針鋒相對的樣子。
    實際上,倒變成了一種擲骰子的遊戲,反正點數大的獲勝。
    然而,她們畢竟還是“過家家”一般,玩了一會兒,居然都沒有人去占領波蘭,而是各自選擇些地方插旗,弄了半天,誰也不願意先挑起戰爭。
    畢竟都是姐妹,用來打發時間的玩鬧,也就這樣各自占領了一大片地方。
    索洛維約夫比較好奇的是,埃琳娜是不是也被花盆給砸了?要不然,也不能想到這麽個玩法。
    不過就她的表現來看,應該是沒有,畢竟您扮演的是奧地利,居然還能讓波蘭存在這麽多個回合,隻管在意大利和神羅南部搶地盤。
    最後,還是到了太子妃的回合,她終於按捺不住,要索洛維約夫把一個步兵擺在了維爾紐斯。
    重頭戲總是開始了,索洛維約夫在太子妃身旁,聞到了她的杏仁香水氣味,就有點腦子掉線,他突然問了一句,也不知道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
    “殿下,這裏是波蘭,我在走廊裏還看到了那位波蘭王子。”
    這話講的精準踩雷,不過一向溫柔懦弱的路易莎,她是這麽說的。
    “那位先生以後還是不要出現在這裏的好,我今天翻到了一本關於波蘭和瑞典的曆史......”
    然後她說話顧及場合,又吞回去了半句,總歸態度是很明確的,就是恰爾托雷斯基王子,已經有點招她的討厭了。最好他以後不要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要不然可能會招惹麻煩。
    至於波蘭和瑞典,作為俄國傳統上刷分和補血的三個倒黴蛋當中,過去被削的比較狠的兩個,甚至地盤都被噶了一大片。
    那位波蘭王子匆匆離開,估計也是踩雷了。
    而維爾紐斯麽,往前一步是柯尼斯堡。
    “殿下,這倒是條很合適的進軍線路,能一路跑到柏林去。”
    過了易北河,距離巴登和符騰堡都不遠,看到這裏索洛維約夫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皇後人也不算真的壞,她過度的針對太子妃是不是有這個因素?
    畢竟都是鄰國,嫁到俄國來的媳婦,同行是冤家啊。
    而女皇就用不著考慮這個,地位身份都在那裏擺著呢。
    在地圖上,這也不夠給路易莎出氣的,她看到了易北河附近有一張馬格德堡的卡片,還看到了家鄉卡爾斯魯厄又在附近,接下來又讓她觸景生情。
    這姑娘從到彼得堡開始,就一直想家,也不管現在地圖上的狀況,隻是在那裏發呆。
    看到了嫂子已經開始進軍波蘭了,埃琳娜終於想起來了,我扮演的可是奧地利啊!下一個回合她就進入了克拉科夫,總歸在地圖上是不能留下個波蘭的,這應該是作為德意誌或者俄羅斯政治家的基本素養,畢竟門口有這麽個討厭的小國被維斯瓦河橫穿,總是要給他消滅了。
    “殿下,可以說是毫無波蘭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把芬蘭也占領了?”
    索洛維約夫進行了最後一次試探,既然現在已經“毫無波蘭”,那麽應該可以確認,穿越的“內鬼”也就是他一個。
    不過太子妃雖然平時都被欺負,也沒要她參與到政治活動當中。但坐到地圖旁邊的時候,還是比幾個小孩子對當前的國際形勢更加了解。
    怎麽說,一切順利的話,她也是未來俄羅斯的皇後,雖然這個位置比較尷尬,要被幾個方向上多重夾擊,搞的她隻能躲到花園和圖書室裏去逃避這些麻煩,不得不出席場合的時候,還要考慮到別人的感受,去跟人搞好關係。
    而出去打獵的亞曆山大,回來以後聽說了恰爾托雷斯基這檔子事兒,要維護到媳婦和密友各自的麵子,就向沙皇提議,要他的朋友出去從事外交工作,到哪裏當個大使去“鍍金”積累經驗也好。
    然後,恰爾托雷斯基就受命前往葡萄牙,保羅老早就看著這個小子離自己的兒子太近有些不爽了,正好支的遠遠的,防止這些波蘭人離得太近製造麻煩。
    如果出使時間夠長的話,可能亞曆山大也不用擔心有“隔壁小波蘭”這種醜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