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紹辰與沈紹舟聽到這裏，心中一驚，連忙跪了下來。
    “母親，不可！”
    “母親，怎好如此。”
    “母親，萬萬不可呀！”沈紹平激動的說道。
    “不必多說”老太太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為了那女子，便是你的母親你也絲毫不顧。這樣的兒子，我寧肯沒有！”
    “母親，您息怒”沈紹跪著爬了過去，抱住老太太的腿，“兒子並非因為青嬈而忤逆母親，隻是青嬈性格柔弱，還為兒子生兒育女，照料兒子多年。若是分開，恐怕……”
    “閉嘴！你這混賬東西，隻記掛那小賤人的好，絲毫不提她陷害旁人！難不成你以為，這件事隻要過了，便到此為止了？”
    “真是不知道你這軍功到底是如何掙得的？這般歲數竟絲毫不長腦子。”
    “母親，您這話是何意思？”沈紹辰心中咯噔一跳。
    “哼，我且問你，便說此次葉青嬈失去孩子，難道你就沒察覺出哪裏不對勁？”
    “母親……”
    “不要辯駁，我且問你，你是否派人去查探了她的院子，確認她腹中胎兒已死？”
    沈紹平頓時啞然。
    “嗬，你果真查探過了。”
    “兒子，兒子……”沈紹平支吾著說不出話。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會知曉此事？”
    沈紹平訥訥點了點頭，“母親……”
    “哈哈哈，我怎麽會知道呢？”老太太笑得前仰後合，仿佛聽到什麽極其可笑的事情。
    隨即冷靜下來，一字一句道“我隻是比你更加了解女人罷了。你的妻子是何秉性，你的女兒性情如何，在這院中生活十幾年，我怎會不知！”
    老太太的語氣陡然變得淩厲，“葉青嬈那個狐狸精，不管是否真的失掉了孩子，總歸是要鬧騰一陣。這種時候，她肚子裏的孩子早該沒命了。”
    “母親……”沈紹平張了張嘴巴，最終頹敗地垂下頭，“母親，是兒子錯怪了宋氏。”
    “你現在才明白？晚了！”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沈紹平一眼。
    “母親……”
    “行了！”老太太抬了抬手，阻止沈紹平繼續往下說，語帶疲憊地說道，“你下去吧，我累了。”
    “是，母親，兒子告辭”沈紹平顫聲說道，站起身，恭敬地向老太太行了個禮，踉蹌的走了出去。
    目光掃過一旁的沈紹辰和沈紹舟兩兄弟，老太太深吸一口氣，吩咐道“你二人也回去吧，叫瀾音和念雲多陪陪淑雲，有什麽需要的盡可開口，畢竟是咱們沈家對不起她。”
    沈紹辰與沈紹舟對視一眼，低眉斂目，乖巧地應道“兒子明白。”
    說完，兄弟二人相攜退了出去。
    “老太太喝杯茶水，潤潤嗓子”錦瑟端了熱茶放在老太太麵前。
    “嗯”老太太點點頭，老太太拿起杯蓋撥弄著浮在茶湯上的嫩綠色茶葉，神色間似乎帶著些許落寞，抿了一口，“錦瑟啊，你跟了我幾十載，我的脾氣你是最知根知底的。今天這些話，我憋在心裏許久，實在難受得緊，就忍不住對他們發作了。”
    “老太太，奴婢明白。”錦瑟柔聲安慰，“奴婢伺候老太太一輩子了，您的性子，奴婢豈會不知？隻是這些話，您憋在心裏實在難受，還是說出來的好。”
    老太太輕輕頷首，看著窗外，幽幽歎了口氣，“這幾個月來，淑雲一直留在娘家。我這個做婆婆的自然虧欠她良多，但卻無法彌補。”
    “所幸，她如今回來能多待著時日，隻盼來日她心境通透，能放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是，老太太，您放寬心。”
    老太太點點頭，又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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