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這世界上有誰會愛別人勝於愛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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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中天與張宇波結婚的消息很快成為該市商界轟動一時的花邊新聞,娛樂雜誌的記者抗著攝影機舉著話筒天天追著蔣中天與張宇波要做獨家專訪,有關他們與王家兩姐弟的家族情史也屢屢被晚報八卦記者影射在茶餘飯後的專欄中。
    蔣中天舉著晚報讀得津津有味,一邊招呼張宇波也來看。
    張宇波不屑地瞥了一眼便扔到一邊,走到梳妝鏡前坐下開始化妝。
    蔣中天瞟了一眼牆上的歐式掛鍾,已經是晚上九點鍾。“這麽晚還出去?”他問道。
    她從鏡子了瞥了他一眼說:“你不知道我一直有夜生活的嘛?”
    他就說:“我現在能夠理解以前王梓的痛苦感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充滿神秘氣息的夜晚與別的男人約會。”
    她回過頭去輕瞥了他一眼,嘴角漾起一絲嘲意:“沒有愛情的婚姻就是這樣的,兩個人互不幹涉各自的交友權,我都沒有過問你在外麵的花花事,你還來管我?”
    “真是天地良心!”他在那邊叫冤著,“我一直以來除了你跟哪個女人是認真的?”
    “這麽說我十分榮幸,承蒙您蔣董事長的厚愛。”她邊說邊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塗唇彩、上睫毛膏、噴夏奈爾五號。
    “打扮得那麽豔麗小心被人跟蹤啊!最近晚報上可刊登了不少漂亮女人被劫財又劫色的事件。”他說著。
    “你要不放心幹脆跟我一起去好了!”她說。
    “求之不得!”他起身就要穿西裝。
    她站起來拿起皮包打量著他:“怎麽?真要跟蹤我?”
    “怎麽叫跟蹤?我是你的老公光明正大地做你的護花使者。”他大言不慚道。
    “搞清楚哦,我們還沒舉行婚禮。”她說。
    “那有什麽大不了的?你反正早晚都是我蔣中天的太太。”他走上前從後麵抱住她,嗅著她耳邊的香水。
    她從鼻孔裏笑了一聲:“你知道我現在是去找誰嗎?阿稚啊!”她立刻感覺到他抱她的胳膊震動了一下,她微微側過臉去斜睨著他:“難道你不吃醋嗎?還把我抱得這麽緊?心裏肯定痛苦死了,恨不得親手掐死我,是吧?”他仍舊不出聲,環繞著她的胳膊也不鬆開。她就砸著嘴輕歎著:“說真的,我一點都不相信你愛我,這世界上有誰會愛別人勝於愛自己呢?你口口聲聲地愛我其實就是為了你自己的感受,說到底還是愛你自己——”
    他突然送開她說:“你走吧!”
    她怔了一下,離開他已經鬆開的臂膀回過頭去打量他。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就象是剛剛跟她玩完一場捉迷藏的遊戲,遊戲結束後便劇終人散,各人做回自己。
    “其實我一直搞不清楚你究竟在想什麽。”她扔下了一句話後便開門離去。
    他走到寬敞的陽台上看見她駕駛著紅色寶馬象箭一樣衝出別墅大門,就在寒冷的夜風中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去。
    阿稚一直陪著波波喝酒,她先是要了女士酒,後來嫌不夠勁又要了一杯人頭馬,喝了幾口又嚷著要換紅酒。阿稚衝調酒師揮揮手示意別理她,然後才開口說:“你真的準備跟蔣中天結婚?考慮清楚了沒有?一輩子的終身大事。”
    她被他那“一輩子的終身大事”給逗樂了,抿了一口酒後笑道:“我都結過一次婚了,大事也沒成一輩子啊,就那麽回事了。”
    他說:“你可不能太草率,蔣中天不是王梓,恐怕你答應他後日後若再想離開他就難了。”
    她就有些歉疚地望著他說:“其實我一直想當麵對你說聲對不起,八年前就傷害你了一次,現在又這樣,令你失望。”
    阿稚有些悵然地笑笑,沒說什麽,她就繼續說:“如果有一天我真正感到疲倦至極,我會選擇悄然離去的,離開的方式有很多種,我也許會選擇極端的那一種。你看我這個人,自私、狹隘、虛榮、勢利,幾乎沒有什麽優點。從小就性格古怪,若不是父母給了這張還算出眾的臉,沒有男人會喜歡我的。現在雖然還有個親人卻從不知關心他,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連外人都比我對他好。蔣中天每個月都會定期派人給他送支票去,我就用那點錢打發掉了我在這世界上的最後一份親情。”說著她的眼眶就悄悄紅了。
    阿稚望著她輕聲問道:“你是想讓小航參加你的婚禮吧?我去找他,我那天一定會帶他一起去的。”
    “謝謝你阿稚!”她從皮包裏取出一張請柬,對他說:“後天上午十一時在麗都酒店。”
    “我一定會去的,哦,是帶著小航一起去。”他接過請柬說道。
    她點點頭:“那我走了。”
    “這麽晚了我送送你吧!”他說。
    “我的車是寶馬,一般的車是追不上的。”她用紙巾擦擦眼睛轉身離去。
    黑雪突然冒了出來,搶過他手上的請柬翻開看了一眼,然後小心地打量他。
    他斜了她一眼問道:“怎麽?想看我掉眼淚是吧?”
    “哦,不,不是!”黑雪放下請柬迅速跑開。
    他望著她那歡快的背影這才發出一聲深深地歎息。
    阿稚去大學找張宇航,有人告訴他張宇航去人才市場跑畢業分配了,還沒回來。於是阿稚就在校門口的小店裏花了五元錢買了包紅梅煙,坐在花壇欄杆上等他。他一直在不間斷地吸煙,張宇航找到他時他已經在吸最後一根。張宇航打量著他,又看看一地的煙蒂,說道:“我剛回來,剛到宿舍他們就告訴我說有人找我,我一問他們找我的人長什麽樣,他們說就跟你一樣長頭發紮辮子,我一猜準是你。”
    阿稚笑笑,伸手摸摸腦後的小辮子說:“為這辮子,你姐罵我好幾回了,我一直舍不得剪,所以你姐就一直沒嫁給我。”
    張宇航笑笑,笑容有點勉強。
    阿稚看著他說:“喲,怎麽你把辮子給剪了?別說,還是剪了精神。”
    張宇航歎道:“能不剪嗎?教導處都警告好幾回了,再不剪就要勒令退學了。”
    阿稚笑著:“聽你同學講你去跑畢業分配,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你都大學畢業了。怎麽樣?有收獲嗎?”
    張宇航在他身邊坐下說:“嗨,就那麽回事了,現在是雙向選擇,自主擇業,學校隻管我們畢業,其他的事一律自己去跑。事業單位沒有關係肯定進不去,私企吧,又太隨意了,各項製度不健全,進去容易,可到月底拿工錢時就這挑毛病那挑刺的,整個一個廉價勞動力。”
    “沒試試中天這樣的大集團,你姐姐在那做總經理。”阿稚試探道。
    張宇航從他身邊站起來,四處來回走動著,顯然是滿腹心事卻無從下口。“她還好嗎?”憋了好久,他才終於問道。
    阿稚會意地笑著,掐滅最後一枝煙說:“今天就是她讓我來看你的,其實她一直很關心你,隻不過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她沒能來看你。”
    “這我知道。”張宇航蹲在草坪上,低頭揪著腳下的小草,悶聲道:“我在晚報上也看到了一些關於她的傳聞,她終於要嫁給那個蔣中天了嗎?那個大老板那麽花,她怎麽會看上他的?
    ”阿稚說:“波波也有自己的難處,她有時也很苦悶,隻不過她已經習慣把一切憋在心裏。”
    張宇航瞅著他,突然笑道:“你那麽理解她,這八年你不一樣是白等了嗎?她為什麽不嫁給你?”
    阿稚說:“我也想知道為什麽啊!不如你有空替我問問她,到底你們是一家人,有什麽話也好說。”
    張宇航不置可否地扯開話題:“她叫你找我幹什麽?”
    阿稚這才從懷裏掏出結婚請柬遞給他說:“波波和蔣中天明天在麗都酒店舉行婚禮,她很希望你能去。”
    張宇航接過請柬看了一下抬起頭對他說:“我看情況吧,沒事就去,有事就算了,反正人那麽多她也顧不上我。”
    阿稚從欄杆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在他肩頭使勁地拍了兩下說道:“想清楚,那可是你的親姐姐,按波波的話來說,你是她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啊!”說完他掉頭離開。
    張宇航一直低著頭拔地上的小草,就跟發泄般不一會兒就拔掉了一小片草坪,惹來學校工作人員的責問他這才撿起地上的請柬飛快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