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誰是真正的贏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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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良久開口說道:“對,是我叫彼得利用他的電腦黑客身份破解了王梓電腦的密碼,竊得他的王氏商用軟件先行注冊,改名為中天商用軟件在市場上銷售。”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就為了報複王梓在拍賣會上對你的欺騙嗎?”他問。
“對,我就是無法忍受他的所作所為。”她說。
“你沒得救了,波波。”他痛心道,“我現在很後悔當初讓你坐上中天總經理的位置,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是權勢害了你,令你一錯再錯,直至今天無可救藥。”
“蔣董事長,你現在後悔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一旁的彼得突然開口說道,“張小姐現在已持有中天20%的股份,而且手中全權掌握中天的所有業務運作命脈,她一句話就可以讓中天的主要運作陷入癱瘓狀態,我想蔣董事長,你也不願意看見你苦心經營多年的中天毀於一旦吧?”
“你給我住嘴!”他對彼得嗬斥道,聲音卻有氣無力,臉色更是難看得嚇人。他幾乎就在那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望著此刻猶如陌生人般的張宇波,心裏已形容不出是什麽滋味,隻是感覺這一刻他已身心疲倦得無力再去應對什麽了,如果真的可能他寧願現在代替正躺在病床上已丟掉大半條命的王梓,替張宇波贖回一些罪過減輕幾分罪孽。
阿稚去醫院探望王梓,這是八年來兩人之間為數不多的幾次麵對麵,都是因為波波,為了博得這個魅力女人的歡心他們一直較量了整整八年。如果現在還會有人為愛情高歌那麽他(她)一定要為他倆樹碑立傳,他們為了一個深愛的女人拚殺得你死我活,到目前都不知道到底他倆之間誰是真正的贏家。
王梓躺在病榻上用一種十分微弱的聲音首次向阿稚承認他的失敗,他說他到今天才明白為什麽他們之間始終沒有一個確切的競爭結果,八年了,短暫人生能有幾個八年呢?包括那個本是他姐夫的蔣中天,盡管他已經如願以償地做了波波的合法丈夫,卻夜夜過著比他們忍受失意還慘的孤獨寂寞。
這一切發生在三個男人身上的經曆是如此驚人的相似,就是因為他們都犯了一個相同的致命的錯誤:愛上了一個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愛的冷漠女人。所以說他們的付出都是盲目而無果的,就應該遭受今天的這般淒慘下場……
阿稚堅持不發表意見,卻做不到剛才什麽都沒聽見。他說:“我今天來看你是想化解我們之間這八年來的恩怨,我希望你能忘記過去的一切安心養病;而對於波波,盡管你現在已經對她失望至極,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少怨恨她一點,試著體諒她的苦衷,我想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大家誰都不願意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王梓苦笑道:“阿稚,你告訴我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無休止的紛爭,拚得你死我活,你方唱罷他登場,誰又會成為第二個我,是你還是蔣中天?我真的是很累了,無力再去承受什麽突發事件了,麻煩你轉告波波:至尊寶的那番話隻說了一次,如果再重複一次也許真情都要變成假意,你讓她好自為之。”說完他就疲憊地閉上眼睛,似乎要沉沉睡去。
阿稚緩步離開病房後徑直找到王梓的主治大夫,問他王梓還能撐多久。大夫用一種十分職業化的口吻說道:“以他這種病情應該說在理論上他已經接近死亡,但為什麽他仍然還能夠挺住,我個人認為是他還有一些心願未了,至於究竟是什麽心願,我們是否又能夠幫助他,隻能看他個人的意願,也許他寧願永遠帶走一些東西也不願意說出它。”
阿稚表情沉重地點著頭離開主治大夫,出了醫院的大門他就開車直奔中天集團。將車停穩後他就從懷裏掏出手機按下波波的手機號碼。
“阿稚?”波波一看顯示屏上的來電顯示很快就接通電話,然後卻聲音疲倦。
“波波,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要同你談。”他說。
“你在哪裏?”她問道。
他搖下車窗說:“就在大廈門前。”
她遲疑了一下問道:“你聽說了什麽嗎?”
他竭力使語氣平靜回答道:“你先出來好嗎?我們見麵談。”
她沉默了片刻終於答應道:“好吧!你等我一下,我處理一下手頭的事情就出來。”
阿稚緩緩放下電話全神貫注地盯著每一個從大廈裏出來的人,生怕錯過她。
十分鍾後波波從大廈裏出來,他立刻按響車喇叭朝她示意著。她看見了他快步向他走來,他下車為她拉開車門說道:“上車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她問道。
“上車就知道了。”他將她推進車廂裏,然後迅速返回駕駛座鎖上所有的車門開關。
她沒有注意到他的那一舉動,上車後就將椅座放低了些靠在上麵合目養著神。
他疼愛地打量著她說道:“瞧你累得那樣,你不能太拚命,少賺點錢多休息,看你又瘦了許多,臉上就剩一雙大眼睛了。”
她躺在座位裏含糊著:“哪有你說得那麽輕鬆?那麽大一個集團哪那麽容易管理的?手下又靠不住,隻能凡事親曆親為。”說著眼睛就睜不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困了就睡吧,我把車開得慢一點。”他打量著她說,一邊放慢車速。
“阿稚,你剛才說要帶我去哪?”她竭力想睜開眼睛卻眼皮愈來愈重,還未等他回答人就沉沉睡去。
他側頭望著她,伸出手去撫摸她光滑的臉龐,她睡得十分恬靜,就象往常那般柔順地依偎在他的懷裏。他看得幾乎癡迷,紅燈過後仍未發動起車子,後麵的汽車急躁地按著喇叭催促著他,他這才戀戀不舍地轉過臉去踩下油門啟動車子。他將汽車駛離鬧市向近郊開去,出了三環路又開上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
波波顛簸中抬起頭向外張望著,車窗外已是夜色沉沉,她迷迷糊糊地問他:“阿稚,你這是去哪裏?我忘了告訴你晚上我還有一個應酬,蔣中天在酒店等著我——”
“你不用去了,躺下繼續休息吧,你太累了!”他說。
她怔了一下猛地醒過來。坐正身子警覺地打量他:“你究竟想要帶我去哪裏?”
“去機場!”阿稚目不斜視地開著車,車速也明顯提快。
“去機場幹什麽?”她驚恐地望著他,大聲問道。
他盡量不去看她,一心將車開快。
“阿稚,你停車!”她伸手去拽他的方向盤,他一手招架著她,另一隻手繼續駕駛著。
“阿稚,你瘋了?我是波波啊,你不能這樣對我。”她近乎哭訴道。
“原諒我,波波。”他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她說,“我不得不這麽做,我隻有帶走你這裏的一切才會平息下來,已經有太多的人被牽連進來了,死了一個楊曼進去一個王慧還不夠嗎?難道還要再搭上王梓的半條命嗎?波波,我不想看到那也是你的下場,跟我走吧,我們走得遠遠的,遠離這裏的一切紛爭,我發誓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她放棄與他爭搶方向盤,也不朝他大聲吵鬧,她隻是不停地歎氣道:“阿稚,你好天真啊,你總認為是我造成今天這種後果,可你想過沒有,其實我和他們所經曆和承受的都是一樣的東西,為什麽我能咬緊牙根堅持不倒下,而他們找盡各種理由地逃避?他們既然一開始就製造了戰爭為什麽一受點打擊就鳴金收兵,受到一點懲罰就說是我的錯?對手每使出一個伎倆就要我來承擔一回責任,這對我不公平。現在居然你也利用我對你的信任跟他們一樣來打擊我,阿稚,你真令我失望。”
他仍舊將車開得飛快,一邊說道:“就算是我對不起你,波波,我就再最後自私一次,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走。”
“如果我不答應呢?”她冷笑道。
他沉默了半晌一字一句道:“就是綁架你,今天我也要帶走你。”說著車子已駛入機場停車場,他熄了火拔掉車鑰匙伸手拉她下車。
她並沒有反抗他,手裏緊握著手提袋跟著他走進候機大廳。
他拉著她徑直走到出境處,從懷裏掏出兩張早已買好的機票交由機場工作人員換登機牌,然後繼續拉著她安檢,上飛機。等到兩人走進機艙坐穩後他才長出一口氣,側頭看著她說道:“波波,我知道的,你是不會離開我的,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城市了——”
話還未說完隻見她一臉的怪異神情,在他還沒問出為什麽的時候她終於開口說道:“阿稚,我是不想害你才一路上沒報警,跟你一直到這裏。你知道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這個城市盡管我也十分厭倦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我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我一定要把事情做到底,無論它的結局有多殘酷!”說完她從手提袋裏掏出手機剛一放到耳邊在機艙裏巡視的空警就立即過來製止她。
她最後望了一眼他說道:“阿稚,不要跟我來,你一定要離開這裏,你是一個自由的人,而我卻不是,我要留在這裏償債。”
阿稚呆呆地望著她被空警帶下飛機,眼淚禁不住地往下流。飛機很快就起飛,在機身騰空的那一刻他的心徹底地碎成千萬塊,一片片飄落到這個城市的上空,又一點點地墜落到地麵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