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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伴隨一聲巨響，足球從球場的東邊飛到了西邊。
    “呼——”再次大腳解圍之後，柳相文狠狠吸了兩口氣。開場還沒10分鍾，北大附一中就發起了六波如潮攻勢，這讓有心參與進攻的騷包男不得不死死守在己方半場。
    “考！”一分鍾還沒過去，老熟人常勝又一臉猙獰的衝到麵前，剛剛緩過氣的柳相文不由暗罵一聲。
    五秒後，“嘭！”足球再次從東邊飛向西邊。
    “哼。”再次丟球的常勝狠狠瞪了柳相文一眼，撂下一句，“我馬上就回來。”
    騷包男才懶得理會腳下敗將，目光緊緊盯著空中的足球，隻見足球躍過大半個球場後落在北大附一中大禁區內，然後，賈寧和秦雄爭頂，前者完敗，球飛往中場，北大附一中的球員接住，傳給陳羽。
    球場中央，身穿紅色10號球衣的陳羽接到球往前帶了兩步，桃源一中兩名中場球員一前一後圍了上去。陳羽腳下把球一撥一拉再一趟，過掉一個，再加速，再過掉一個，一點也不華麗，但是很實用。
    “隊長，這裏！”這時常勝再次高聲要球，陳羽聞言眉頭微皺，不過還是把球傳了過去。
    陳羽的傳球恰到好處，側身疾跑的常勝輕輕鬆鬆就把球卸了下來，緊接著一勾一趟再加速，麵對前來攔截的紅方9號，北大附一中前鋒再次提速，然後人球分過，成功了，接下來又是和柳相文麵對麵的單挑。
    “嘭！”已經發生多次的場景再次重演，柳相文把球斷了下來，然而另外兩名北大附一中的前鋒已經逼到3米內，倉促之間，騷包男不得不選擇大腳解圍。
    “再這樣下去哥非得累死不可。”半分鍾後，球又到了陳羽腳下，柳相文見狀忍不住拍了下額頭。
    斷下常勝的球看似簡單，其實每次都是技術與精神的較量，而且作為國家隊教練看好的球員，常勝並非草包一個，要不是防守技術過硬、直覺過人加上一點點的運氣，騷包男還真不一定吃得住。
    北看台，幾個黑衣人雙手插胸，在比範十足的指點江山，不過作為當今球壇風雲人物，在一場中學生球賽的場外，楚中天、李歡、陳英雄和李銳倒是有當世外高人的資格。
    “如何？”外號林蛋大的楚中天偏過頭看著幾個隊友。
    李歡推下墨鏡，率先出聲道，“沒得說，雖然嫩了一點，但速度、判斷力和傳球能力都屬一流，我投他一票。”
    “雖然看上去隻是在和常勝單挑，但隱隱承受了陳羽和秦雄施以的壓力，了不起，我也投他一票。”陳英雄說完瞥了李歡一眼，“帶兩年就比歡子強了。”
    見三個老友都看著自己，李銳想了下道，“可以培養，就是不知道進攻能力怎麽樣。”
    “別墨跡了，就他吧。”陳英雄粗聲道，“進球這種事跟後衛有半毛錢關係？”
    “嘿！”聽到陳英雄的話，李歡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毛笑！”陳英雄有點惱了。作為一名前鋒，上一場比賽之後，在國家隊的進球數被身為後衛的李歡趕上了，這讓在歐洲所向披靡、被守門員稱為魔王、剛剛創下轉會記錄的陳英雄情何以堪。
    “還是看看再說。”李銳卻不急著下結論，“我們是不缺攻擊力，下一輩就不一定了。”
    楚中天等人聞言默然，當今足壇要是弄個國家隊攻擊力排行榜的話，那榜首非中華隊莫屬。不說正牌前鋒陳英雄和楊攀，隻要從中場的楚中天、張俊、李銳乃至左後衛李歡隨便挑個人來爆發一下，一場比賽進個球就跟玩兒似的。
    然而，正如曆史上的王朝興衰一般，現在處於鼎盛狀態的中華國家隊麵臨著一個重大問題，那就是後繼無人，尤其是具有進球能力的天才。
    “這是教練考慮的事。”陳英雄卻沒那麽多愁善感，“何苦自尋煩惱。”
    “看比賽吧。”楚中天拍拍李銳肩膀，“大不了我們多撐幾年，總有新人成長起來的時候。”
    “哎！蛋大，我可先說好。”李歡聞言大驚，“你別拉我下水啊！這屆踢完我可要準備養老了。”
    和李歡不對付的陳英雄冷笑道，“嘿，要是今年沒拿到冠軍，你下屆還參不參加？”
    “有這種可能嗎？”李歡對陳英雄的說法嗤之以鼻，同時也把問題避開，“上一屆運氣太差而已，你當黴運是好朋友啊，每隔四年就來探望一次。”
    “別扯那麽遠了，看比賽吧。”見陳英雄和李歡又要吵起來，楚中天連忙打斷，“教練沒來，我們就幫忙做好考察工作。”
    “誰說教練沒來？”李歡遙指北大附一中的教練席，“那不是！”
    場邊，北大附一中的教練席上，一個身穿黑色風衣、戴著副黑框眼鏡的拉風男人似乎感應到北看台的關注便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嘴角露出笑意，“這幾個傻小子，組團穿成這樣還自認為隱蔽得很好，嘿。”
    “老肖，怎麽樣？”如果柳相文此時看過來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容嚴行竟然坐到了北大附一中的教練席上。
    “一般般。”北大附一中足球教練兼國家隊主教練肖恩看了容嚴行一眼，“你特意把我叫過來就為了看這個人？”
    “一般般？”容嚴行眉毛揚起，“你引以為豪的常勝正在被他吊打，要是我徒弟一般般，你徒弟不是很差勁？”
    “如果你是說技術和身體素質的話，那這小子是比常勝強。”肖恩看了容嚴行一眼，“但其他方麵卻差了不少。”
    “你說經驗？”容嚴行道，“他就學了一年，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隻學了一年？”肖恩有點動容了，不過很快恢複如常，“我說的不止是經驗。”
    “一個人撐起了球隊的後防線，拚搏、永不放棄，這種精神不值得讚賞？”容嚴行眉頭皺起，“我不認為他有什麽致命弱點，真入不得你法眼？”
    “致命弱點？”國家隊主教練其實心底早就認同柳相文了，但是隻要一想起見麵時老友的得意勁，肖恩就忍不住找茬，“這還真有。”
    容嚴行愣了一下，接著冷笑道，“那你說出來我聽聽。”
    看著場上再度成功解圍的柳相文，肖恩悠悠道，“他沒有強者之心。”
    “自信可以戰勝一切困難、不懼任何事物、隨時迎接挑戰的強者之心，結合他的表現來說，就是好勝心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