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蠻夷技窮無奈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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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乾順還在猶豫的時候,宋軍已經行動起來了。
    種師中以陝西諸路宣撫使司的名義命令各經略安撫使司開展防秋,說實話各經略安撫司接到種師中的命令時都是有點懵逼的,現在時值盛夏,哪裏是防秋的時節,種宣撫怕是昏了頭吧!
    而後西賊又不想貢馬的事情已經在陝西諸路傳開了,一眾陝西將官才知道為什麽種帥要令諸路準備防秋了,陝西諸路的宋軍紛紛開始行動起來,都擺出一副要出塞作戰的架勢,沿邊的西夏各軍司紛紛向興慶府匯報宋軍的異動。
    仁多宗保府邸,仁多保忠正在與仁多宗保飲酒,仁多保忠說道:“阿兄在興慶府,恐怕很艱難吧!”
    仁多宗保不以為意的說道:“有何艱難的?醇酒美人相伴,沒什麽不好的,還不用我操心,近來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時光了。”
    仁多保忠當然聽出來仁多宗保言下之意,現在他已經被嵬名安惠架空了,說白了,不光是嵬名安惠,李乾順對仁多氏也並不是很信任,仁多宗保這個所謂的知樞密院事根本沒有什麽權力,樞密院的大權,都在嵬名安惠手中。仁多宗保隻能做個富貴閑人,說個不好聽的,仁多宗保更像一個人質在興慶府。
    仁多保忠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咱們這位梁王,號稱名將,一肚子的計謀大半都用在我身上了。”
    仁多宗保笑笑說道:“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咱們笑話宋廷,而今咱們何嚐不是如此,嵬名安惠在他們嵬名氏裏確實算頂尖的將才,可是和種師中或者劉仲武比起來可差得遠了。”
    仁多保忠喝了一碗酒,說道:“他?我看他還不如晉王呢,假以時日,李察哥說不定有所成就。”
    兄弟兩人正在喝酒閑談時,官家前來說道:“家主,陛下召保忠將軍和您入宮,說是有要緊事商量。”
    仁多保忠笑道:“你看,肯定是宋軍有所動作了,否則咱們這位陛下才不會這麽急匆匆的召我們前去。”
    仁多宗保隻是笑著搖搖頭,趕緊上馬去宮內。
    李乾順看著各個軍司的急遞,十分惱怒,待到幾個親近大臣來到,李乾順說道:\”諸位,宋軍陝西諸路調動頻繁,沿邊各軍司都發來急報,諸位怎麽看?“
    嵬名安惠說道:“這是宋人要逼我貢馬的伎倆而已,不去理會他們,且自隨他,看宋狗如何做?”
    仁多保忠問道:“梁王就這麽肯定宋人不會假戲真做?”
    嵬名安惠說道:“本王對宋人還是有所了解的,宋人去歲剛剛大戰過,不會在此時再起戰端。”
    仁多保忠挪移道:“是啊,梁王者,大才也!頭腦清澈,才為世出。去歲與宋軍大戰,殺的宋人魂飛魄散,大敗虧輸,想必是給宋軍麵子,才把割踏寨讓給章楶的吧!”
    嵬名安惠不由的大怒,說道:“既然仁多將軍看不上本王,我看仁多將軍必有解決此事之法,不若陛下就將此事交予仁多將軍處理即可,想必能大獲全勝的。”
    李乾順問道:“仁多將軍,你看此事如何解決?”
    仁多保忠說道:“陛下覺得,此時我大夏,能對西軍戰而勝之嗎?”
    不光李乾順,嵬名安惠、李察哥、嵬名阿吳都沉默不語,仁多保忠這才說道:“既如此,何必多此一舉呢?現在的趙官家極為看重馬匹,不管是經略河湟,還是對我國用兵,都需要馬匹,故而現在的宋軍,在馬匹一事上,恐怕是不會讓步的。既然宋人要去經略河湟,三千裏的河湟,大可以讓給宋人,讓宋軍和青唐吐蕃打生打死。我大夏隻需招攬青唐餘部,充實我軍即可。青唐廣大,豈是宋軍數年就可經略來的,臣昨日已經說過,宋軍經略河湟,正是我軍喘息之機,何必阻攔呢?”
    李乾順想了半天,說道:“既如此,朕就將此事托付於將軍了。五千匹戰馬朕可以給,但是宋軍不能威脅恫嚇於我大夏。還有仁多氏毗鄰青唐,與羌人熟悉,具體怎麽招徠青唐餘部,將軍也要想好。”
    仁多保忠說道:“臣義不容辭。”
    李乾順點點頭說道:“那將軍自便吧!”李乾順疲倦的請諸位大臣回去。仁多保忠兄弟自然一道走了,嵬名安惠卻拉著李察哥留在後麵,回轉去找李乾順了,仁多保忠看到後,冷笑著問嵬名阿吳:“國相不跟著一起去,正好參某一本。”
    嵬名阿吳笑道:“仁多將軍說笑了,梁王、晉王興許是有其他事找陛下,將軍國之棟梁,陛下信重有加,否則怎會把靜塞軍司這樣要衝之地交予將軍呢?梁王與將軍,不過有些許誤會罷了,要不本相做東,請二位一敘,把話說開即可?”
    仁多保忠還未說道,仁多宗保趕緊答應道:“國相說得是,我這兄弟一向憨直,許是不知何處得罪了梁王殿下還不自知,國相為之說和,正是求之不得。”
    嵬名阿吳笑著說得:“知院說的是,大家都是同朝為官,何必將此事搞得如此之僵呢?都是為了國事罷了。明日我在府內設宴,請晉王梁王還有二位仁多將軍,大家都是黨項男兒,把話說開即可。”
    仁多宗保說道:‘如此就恭候國相了。“
    嵬名阿吳說道:”明日本相就專侯二位將軍了!“三人這才告別。
    李乾順的寢宮,看著去而複返的晉王、梁王,李乾順有些詫異,問道:“可是還有什麽事?”
    嵬名安惠說道:“陛下,臣以為仁多保忠反心以露,陛下當早做準備,以備不測?”
    李乾順說道:“梁王,朕覺得仁多將軍雖然有其他想法,但是不至於謀逆叛國的,梁王多慮了。”
    晉王李察哥也說道:“確是如此,仁多將軍與宋人是有血仇的,怎麽可能會投宋呢?”
    嵬名安惠說道:“仁多嵬丁死於宋軍之手,可是他兒子還不是投宋了,何況仁多嵬丁隻是仁多保忠叔父,這是做不得準的。”
    李乾順沉吟半晌,問道:“那依梁王之意,該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