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太太的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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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的秦大夫人踱步走到了南宮墨的身前,連忙上前拍打著南宮墨的後背柔聲說著,“孩子還小,不懂事,王爺可別氣壞了身子,翎兒,快來給你爹賠罪!”
    “大夫人說的是我做錯了什麽嗎?我爹不過是訓誡了我幾句,還未等我辯解,大夫人就上來讓我賠罪,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南宮翎微微笑著,望著秦大夫人的笑容有些意味不明,秦大夫人的臉色微不可露地僵了一下,眼神中帶著濃重的警告。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半夜裝鬼嚇唬人,我南宮一脈向來清廉,怎麽就出了你這麽一個不孝女!”
    “這麽說爹是知道那些下人半夜將我弟弟抬出府外想要扔進亂葬崗了?按照這個理,父親是不是也知道我被扔進亂葬崗?”南宮翎抬頭定定地盯著南宮墨質問著。
    昨晚的事情今早就吹進了南宮墨的耳朵裏麵,看來這南宮府的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他,隻不過最令南宮翎寒心的是,他擔憂的也隻是自己‘嚇唬人’了而已。
    南宮墨霎時間氣勢弱了下來,閃爍著眼神,敷衍著,“我那是為了南宮家!”
    “父親說的是,為了南宮家,犧牲我姐弟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麽呢?所以我也不曾怪罪過什麽,如今父親反倒來怪罪我了?”
    南宮翎目不轉睛地望著那南宮墨,隻見他眼神有著一瞬間的失神,心已經涼的不能再涼了,怕是這個爹也盼著自己早死呢!
    “如今瘟疫霸道橫行,多些謹慎也是情有可原的!說什麽怪罪不怪罪!”南宮墨瞥了一眼秦大夫人,隻是依舊不肯放下自己的臉麵。
    “所以爹您是放任我們姐弟被抬去亂葬崗了?”南宮翎冷冷地掃了一眼南宮墨。
    南宮墨一愣,望著眼前的自己的女兒,忽然間有些不認識了,以前南宮翎望著自己都是遠遠就低下了頭,如今當著自己的麵都是這般的冷酷銳利,難不成以前她都是裝的嗎?
    “你現在是在質問你爹嗎?”南宮墨大吼著,“你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裏嗎?我養育你們,你倒是生出這些個不滿!”
    南宮翎對其視而不見,嘴角扯出一抹笑來,“我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可是人人都傳揚我是得了瘟疫,我若是真得了瘟疫,現在怕是早就橫屍在那亂葬崗了!究竟是誰放出我得了瘟疫這個消息,我又是被誰抬去亂葬崗,難道父親一點都不關心嗎?”
    而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除了四姨娘鄒氏,其他人都聽懂了。
    自己沒有得瘟疫,而是被人趁此機會陷害,那便可想而知南宮翎平日的生活是如何的水深火熱,但南宮翎的質問無疑是當眾給南宮墨狠狠一巴掌,南宮墨最是好麵子,眾人都等著看南宮翎出醜。
    “你得了瘟疫,就不應該回到我們南宮府!你這麽莽撞地回來了,可曾想過我們這些人?到底是沒娘養的,骨子裏就是自私的緊!”
    鄒氏扭著腰走到南宮翎麵前耀武揚威著,不顧一旁的已經臉色發青的南宮墨,將自己的粉色方帕來回舞著。
    鄒氏是個典型的胸大無腦的,嘴上說的從來都是得罪人的話,手上做的都是人看不慣的事,凡事都要上前來說幾句。
    身後便是她的女兒南宮雪,此刻正不耐煩地扣著自己塗滿大紅豆蔻的指甲,對這裏的事情滿不在乎,對於自己親娘的這番做派也是見怪不怪的。
    “行了!”突然一隻默不作聲的老太太突然發了話,“翎兒是沒了娘,可也是我們南宮府的小姐,你是哪裏來的雜碎,南宮家的血脈也容的你說?!”
    “我……我沒有啊!”那鄒氏聽了,頓時間百口難辯,急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拐杖一拄地便站起了身子,老太太身旁的樊媽媽趕緊迎上去扶著。
    秦大夫人一看,頓時間走上前扶著老太太笑著說著,“娘你切勿動了氣,都是一家人,鄒氏也不是有意的,不過現在是瘟疫橫行,我們不得不多謹慎些!”
    老太太白了一眼秦大夫人,隨後掙開她的手,來到了南宮翎麵前,左看看右看看,眼中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番怒氣。
    “你受苦了!”語氣依舊是不鹹不淡。
    “翎兒不苦。”南宮翎也不輕不重地回著,原主受了這麽多年的苦,如今想要自己因為這麽一句遲來的關心而感激涕零,自己實在是做不到。
    望見南宮翎這番疏離,老太太顯然是有些失落,但是她本身就是個不喜表達情感的,此刻又拄著拐杖,坐回了座位。
    南宮羽一直都是緘默不言的,望見此刻的氣氛僵了,才歡喜地迎了上來,“妹妹,聽說你去了廚房要了些吃食,可是有什麽想要吃的嗎?今天聽說廚房管事的趙媽媽被人劃傷了手,不然我叫小廚房給你做些吧?”
    南宮翎冷眼瞧著,若不是自己這麽多年的偵查經驗,當真還不會發現南宮羽眼底的那番厭惡,她隱藏的很好,隻不過遇上了自己。
    而今這一番話,倒是讓有心人瞧出了端倪。
    “劃傷了手?要是刀割傷了也就罷了,趙媽媽是多年的老婆子了,怎麽會劃傷手?”周氏一聽,那頂尖的嗓子嗚嗷一聲叫了出來。
    “聽說啊,是被我們這個南宮府的二小姐拿刀子紮下去的呢!”鄒氏一聽,霎時間學的像模像樣,“你是不知道,血淋淋的一個手,那刀子從上到下,將那桌子都是紮穿了了呢!”
    “姨娘說的是哪裏話,二妹妹這樣一個柔弱的人,怎麽會二妹妹做的呢?肯定是那些丫鬟婆子們亂說嘴,今後可是要多教訓才是!”南宮羽聽後,霎時間鼓著腮幫子為南宮翎鳴不平了起來。
    “大姐姐可真會說話!”南宮鳳此刻冷笑著翻了個白眼,“這好話都讓你給說了,還不是你提起了廚房的事情?”
    南宮翎倒是沒覺得什麽,這屋裏的人怕是沒有一個喜歡自己的,如今她們自己之間狗咬狗,可是與自己扯不上關係的。
    “夠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老太太拄著拐杖敲著地,隨後又望向了南宮翎,“此事就此翻篇了,無論是被扔進亂葬崗也好,將那劉媽媽的手劃傷了也好,今後誰也不許再提!”
    “娘……”南宮墨一聽剛想上去說些什麽,卻被老太太那一記陰冷的目光給嚇得縮了回來。
    “翎兒”老太太突然喚起了南宮翎,“今後你和賀兒搬到我那裏去住,還有什麽需要的,可以一並和樊媽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