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9章 巴江來信,蜀國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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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古聖君秦二世!
    或許。
    在李斯這些人看來。
    什麽瞞天過海的事情都幹過了。
    可,偏生是到了眼下這件事情上的時候,卻又沒有辦法繼續去幹了。
    聰明好學的孩子,誰都喜歡。
    可是一個連吃飯走路上廁所,夢遊都在學習的孩子。
    就會讓身邊的人感到恐懼了。
    嬴胡亥心裏有種感覺。
    自個兒現在做的這些事情。
    落在了下邊臣子的眼中。
    其實就已經和這個癡迷學習都已經到了變態程度的孩子,沒什麽區別了。
    始皇帝嬴政當年決定南征百越。
    這就是雄主。
    是開疆擴土。
    是萬世不朽的基業。
    嬴胡亥感覺自己現在開疆擴土,打下了大片大片未知的疆域。
    這種行為在臣子們的眼睛裏看來。
    或許非常掉價。
    隻是……
    中南之地,原始部落一樣的存在。
    或許征服這樣的地方,看起來真的很屌。
    可是,在遙遠的西方世界。
    卻也有同樣強大的國家。
    如果不是熱武器的陡然發展。
    嬴胡亥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把握,認為自己可以跨越數萬裏之遙,去進攻那些地方。
    但是,火車的超時代發展,卻讓他看到了這種可能。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
    大秦的物產發展,似乎並不足以修建出來非常誇張的、跨越數萬公裏的超級鐵路。
    已經有人感覺這鐵路像是附著在大秦這個帝國身上的吸血鬼。
    皇帝應該謹慎小心的使用鐵路。
    隻有真正人口數稠密、土地肥沃的地方,出現了鐵路,才能讓這個地方的經濟發展起來。
    換言之。
    如果本就是可以富饒起來的地方。
    鐵路這種新式便利的交通出現。
    對於這個地方,那就是跨越性質的發展。
    因為其本身就有豐富的人口和物質資源。
    能夠支撐這個地方成為一個富饒的商業中心。
    可是。
    如果人口和物質不足以支撐的話。
    強行發展起來。
    對於這個地方的百姓而言,那就是猛抽了一口老血。
    至於什麽時候能夠恢複的過來。
    嬴胡亥自己也不知道。
    別的人也不清楚。
    進入到了楚王宮中後。
    嬴胡亥覺得這項羽倒也不是什麽貪圖享樂的人。
    楚王宮修建的隻能說一般。
    比起鹹陽關中的宮殿來,多多少少是顯得有些寒酸的。
    停留了一日的時間,誰都沒有聽說那群關中人怎麽出現在吳中城的。
    然而,就在第二天,嬴胡亥啟程南下的時候。
    一份來自於關中書信,送到了皇帝麵前來。
    這一份書信出自於巴江之手。
    嬴胡亥手裏拿著巴江的書信,卻沒有拆開。
    巴氏一族全部殉國的舉動。
    就已經注定是大秦帝國欠他們的。
    這也是為什麽蜀國在楚國項羽都已經到了自己麵前口稱臣子,聽從自己的命令。
    把生死交付自己裁決的時候。
    蜀國也一直都沒有半點動靜。
    因為誰都知道。
    蜀國不可能像是其他的國家那樣,直接到皇帝嬴胡亥麵前磕頭認慫就完事兒了。
    “這是故意寫給朕的嗬!”
    嬴胡亥心裏琢磨了一會兒,感覺巴江自己內心也應該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煎熬之後。
    才有了這一份書信。
    韓談能看得出來皇帝心中在擔心什麽。
    “巴氏一族在我大秦的地位已經很高了,更況且現在天下列國歸順我大秦,基本上也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時間拖得久了。
    隻會讓陛下為難。
    巴江貴人這次主動寫書信給陛下,而不是上書,那也就說明她自己心中也是有了一些想法的。”
    嬴胡亥瞅了一眼韓談“你覺得朕做這樣的事情合適嗎?”
    “這哪裏有什麽合適不合適的說法?”
    韓談居然也學會了和稀泥。
    嬴胡亥沒好氣道“巴氏一族做的事情,天下人都看在眼中。
    朕以前做的事情,天下人也都看在眼中。
    如果現在什麽都不說,點點頭就讓蜀國歸順我大秦。
    那以後,這豈不是說,不管是誰,隨便傷害了我大秦。
    到了最後也隻需要表示自己投降了,那就完事了兒?”
    “這樣的話,那以前那些被傷害過的人,又怎麽說?
    朕又該怎麽麵對這些人?”
    韓談感慨道“陛下隻想到了別人,卻忽略了自己,三王塚的事情,天下人不也都說陛下這是真正的愛人之君?”
    “三王塚的事情,那不管放在什麽地方說,都是朕的家事。
    汨羅江邊上的百姓們,也沒有毀壞我大秦三王,還有諸多投江自盡的將士們的屍身。
    朕自然也沒有理由再遷怒這些人。”
    “更況且,當初領兵北上,令三王沒有辦法逃走的楚軍將領就是桓楚。
    桓楚人現在都死了。
    朕總不能再繼續遷怒無辜百姓?”
    “這是陛下的仁愛!”
    韓談拱手拜道“這一份仁愛之心,陛下身上有。
    臣鬥膽猜測一下,認為巴江貴人身上也有。
    此本就無須遷怒於蜀地的無辜百姓而已。
    蜀王項梁現在隻怕已經好幾個月吃不好睡不好了。
    若是陛下現在肯定有招降的意思透露出去。
    項梁隻怕必定是歡喜萬分,前來歸順陛下的。”
    嬴胡亥凝視著手中這一份巴江的親筆書信。
    巴江的字體,她也是非常熟悉的。
    眼睛掃過巴江寫的文字。
    嬴胡亥甚至感覺像是一個活靈活現的人,就這樣出現在了他麵前一樣。
    韓談這個時候非常安靜。
    他自己也很清楚。
    身為皇帝的內臣,什麽時候該說什麽樣的話。
    什麽時候不該說話裝啞巴。
    嬴胡亥這邊。
    他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這種感覺很奇怪。
    他下令處死千千萬萬的人的時候。
    這雙發號施令的手,也沒有有過分毫的顫抖。
    可現在不一樣。
    他居然發現自己滿腦子都是巴江的樣子……
    準確的說。
    是巴江的眼睛。
    這雙眼睛帶著那種不言不語的笑意,正在看著自己。
    沒有很強的穿透力。
    卻像是能直視自己內心中最為脆弱的地方。
    嬴胡亥深吸一口氣,把信封的封口緩緩地撕開。
    他卻覺得,這撕開的可不是一份書信。
    而是遮住自己廉恥的遮羞布。
    就這樣輕易地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