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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人還是當熊貓……
    這個問題成功問住了四個人，他們心中思緒千絲萬縷。
    黑白奶爸對視一眼，他們照顧了一年新桃的生活。
    吃飯睡覺還是玩耍……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它身邊。
    自從知道新桃能變成人之後那之前說不出的不對勁的感覺終於想明白了。
    新桃是大熊貓，它性格活潑又開朗，還親近人類。
    它的一些想法有些時候更需要用人類的方式去對待。
    比如一般的小熊不吃飯，他們第一反應是腸胃問題或者是身體出問題。
    而新桃……多半是被氣到了，還得去找找監控幫它解氣。
    大熊貓再聰明也是動物，新桃現在不一樣，它能變成人啊。
    它會隨著自己年紀長大，懂得越來越多，怎麽能被圈養呢……
    他們雖然更親近變成熊貓的新桃，但還是覺得它應該當人。
    ……
    葉觀南鮮少有這種糾結的時候。
    他第一眼是將她當做了個小姑娘領養回來的，卻沒想到她竟然是隻熊貓。
    葉觀南私心是想讓她當人，葉家作為後盾新桃做什麽都會一世無憂。
    但是她自己願意嗎……
    當人就不能四腳著地，沒有熊的咬合力不能肆意地啃竹子，她生來就是熊貓，變人就剝奪她的這些權利。
    但做熊貓就永遠沒有辦法走在街上，沒辦法說出自己的想法……
    葉觀南有些迷茫，心中想要她做人又怕新桃會怨恨他這個沒關係的親人替她做了決定。
    ……
    冬棗奶媽看著呼呼大睡的新桃。
    去年救助站將它送來基地時，也不過兩三個月大，像個糯米團子似得站都站不穩定。
    當時怕它應激，就一直是她一個人近身，它真的是她一口一口奶喂大的……
    像是對自己的孩子一樣，當人還是當熊，她其實覺得沒什麽差別。
    但是人類的壽命有七八十年，大熊貓……
    冬棗奶媽想要新桃長命百歲，所以她想讓它當人。
    ……
    “歸玄。”
    感覺到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歸玄將耳機摘掉。
    “怎麽了？”
    兩旁的四個人，麵色沉重緩緩說道。
    “當人。”
    “當人。”
    “……讓她自己選。”
    “我希望它當人……”
    新桃目前為止可以當做親人的四個人，三個都給出了明確的答案。
    歸玄將遊戲暫停，好奇道：“這是你們的答案？確定嗎？”
    “嗯……”
    四個人的臉上閃過掙紮，黑白奶爸的嘴張了又張但不知道說什麽。
    歸玄點頭，“行吧。”
    葉觀南擰眉：“是要做什麽？”
    “啊？做什麽？”
    “你不是說讓新桃選當人還是當熊嗎？”
    歸玄一臉莫名其妙看起來很是無辜，但金絲眼鏡下快速閃過一絲揶揄之意。
    “是啊，這不沒事嘛，我就隨便問問啊。”
    四個人的臉色鐵青，然後又紅又黑。
    好一個隨便問問……
    歸玄重新戴上耳機，心情很美妙。
    ……
    半個小時之後，歸玄抬起來腦袋捂住脖子左右晃了晃。
    看著四個人想刀了他的眼神絲毫不懼。
    他轉過身，戳了戳新桃的小腿，“怎麽還不……”
    隻見一道光芒大作，像是幾千瓦的電燈泡在眼前打開。
    那光不僅僅是亮，甚至帶著殺傷力，皮膚都有些被炙烤的感覺。
    光芒化作星星點點飄落消失……
    沙發上的大熊貓又變回了白白胖胖的奶娃娃。
    她手腳並用爬起來坐著，鼓著小包子臉眼睛都還沒有睜開。
    小胖手“啪”得一聲，準確無誤地拍在歸玄的手上。
    剛睡醒的沙啞和小奶音混合：“癢~”
    白奶爸心存善念，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好嗎？”
    歸玄有些僵硬地轉過身子，閉著眼睛嘴角下垂，“……不太好。”
    新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唔~”
    疑惑地看著自己身邊圍了這麽多人，奶聲奶氣道：“怎麽了啦？”
    葉觀南坐過去，下意識手就摸上她頭上的雞毛撣子。
    拆掉拆掉！
    他閨女的形象不能每次都這麽邋遢！
    ……
    歸玄的恢複能力極快，那金絲眼鏡抵擋住多一半的“攻擊”。
    他掏出平板，對準新桃哢哢兩張。
    “小丫頭挺會變的啊，還挺漂亮的。”
    “上傳這張吧……”
    他搗鼓著照片，“誒，感覺好眼熟啊？”
    歸玄絞盡腦汁回想今天，“我怎麽感覺在哪兒見過你呢。”
    他的臉色不太好，讓人看起來就覺得不安。
    冬棗奶媽默默道：“你是不是從路南立交橋下麵過來的？”
    “好像是……”
    “那就對了，那邊商場的巨大的立牌廣告宣傳上是新桃的懟臉照。”
    歸玄恍然大悟，拍了拍胸口。
    “嚇死我了，還以為我要得老年癡呆了呢。”
    ……
    戶口上完了，新桃的信息也全部登記好。
    歸玄指了指窗簾，“拉開吧，大白天多奇怪，而且我建議你換一個，這有風從縫裏都能看見的。”
    葉觀南冷道：“新桃的狀態不穩定沒辦法拉開。”
    歸玄收拾好隨身的包，“最近……六十……一個半月吧，肯定沒毛病，就保持這樣了！”
    “你們的工作還是掛在基地之下，工資照發不過不用出勤，無聊就回去但是管住嘴哈。”
    “雖然你們說了也沒人信，要是被抓去精神病院我可救不了你們。”
    “新桃這現在是小明星？也挺好，省得我找你們要實時狀況了。”
    “......”
    他邊走邊說，直到門口被拉住褲腳。
    一回頭，是新桃。
    她咧開小嘴巴一笑，“那個糖糖~好吃~”
    歸玄蹲下身子，“那你可不能多吃，下次見麵我再給你好不好？”
    新桃點點頭，“好叭……”
    歸玄看著麵前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臉，惡從心中來。
    雙手蓋上去......
    三秒之中上下左右揉一圈再捏一下，站起身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的發型搞亂。
    “小寶貝兒，過陣子見咯！”
    轉身就竄出院子，出門鑽進剛剛打的出租車裏。
    “師傅！快走快走！”
    身後是葉觀南穿過院子都能聽見的暴怒：“不能那麽捏！”
    司機師傅用後視鏡看了一眼的白淨的男人和他手裏的包......
    這應該不是什麽小偷搶劫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