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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電梯直達頂樓，用房卡刷開房門。
    鈴青山張大嘴巴看著這房間裝修：“太豪華了吧。”
    “這次活動有經費。”
    “合著你以前睡山上躺大街是沒有經費？”
    歸玄放下東西，不緊不慢地轉過頭來看他似是不太理解他為什麽問這種問題。
    “是這樣的，有什麽問題嗎？”
    有經費就可以住店吃飯坐車，沒經費就地休息不吃靠兩條腿。
    鈴青山沒敢搭話，他以前覺得歸玄是個有毛病的窮鬼來著。
    套間三個房間，鈴青山看著在他懷裏已經進入深度睡眠的新桃。
    惡趣地掐住她的小胖臉，低頭碎碎念：“小胖妞兒睡這麽死吼，這在野外都沒有生存能力吧……嘶！”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伸手一撈將落地的小包裹提起來。
    歸玄幽幽道：“她是基地熊貓，不用去野外。”
    因為白天搞了事，現在的他敢怒不敢言，嗬嗬一聲：“你籃球水平很好吧。”
    扔東西怎麽這麽準？！
    歸玄整理著登山包頭也不抬：“我蹴鞠技術也很好。”
    “蹴鞠？”
    “現在都叫足球。”
    ……
    鈴青山隨便選了個房間，將新桃打橫抱蹲下撅屁股手臂伸直，動作一氣嗬成。
    新桃順著這個‘簡易的傳送帶’咕嚕咕嚕滾進被窩。
    剛剛當做武器的小包裹打開，是幾件幹淨的小女孩的衣服。
    鈴青山低頭看看自己……
    剛剛歸玄都說了，要不要自己也整一件新的換換？他這麽想著走出房間。
    “人呢？”
    客廳裏隻有一個收拾好的登山包。
    鈴青山剛要找人，後背響起關門的聲音。
    歸玄將新桃睡覺的房間關上，站在他的身後。
    鈴青山嬉笑著手握拳狀準備砸上他的肩膀，“嚇我一跳！”
    歸玄伸手握住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拿著個平板電腦扣在胸前好像拿著文件一般。
    “你有事情嗎？”
    “.……沒……沒有。”
    “好的，那就過來說說發生了什麽吧，我要上報。”
    鈴青山一愣一愣的，“你不是說你生氣了嗎？”
    歸玄推了推眼鏡，“公事公辦。”
    ……
    鈴青山很想逃，但麵對的是歸玄，他逃不掉且害怕。
    “我就是看看那老頭們下棋，看得好好的那警察就來了。”
    很好，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報的警。
    “你都不知道我可配合了！說上車就上車說去哪都去哪，他們就把我帶進去了問了特別多亂七八糟的，說@%#￥……@#￥！￥@！”
    “有些不用說，簡單些。”
    “哦。然後那個小警察就說要上繳？他憑什麽繳的！然後還說@%#$@$^@%”
    “……”
    歸玄用著手寫輸入法在備忘錄寫出滿滿一頁字。
    簡單說……兩個人都有問題，鈴青山99%，問話的小警察1%
    問題還是在於鈴青山，他半點兒都不無辜。
    “我記得之前說過，不要起正麵衝突發生類似事件可以選擇聯係我。”
    鈴青山傾訴欲上頭，都要用捶桌子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氣憤了。
    不過他自己覺得可委屈了，“我沒你聯係方式啊，我連手機都沒有。”
    “我記得之前你有。”
    “那都好多年前了，我救人揣兜裏掉下山崖了，後麵買過……在山裏沒信號還不如塊兒磚頭一氣之下我就不用了。”
    歸玄沉了口氣，“那你不記得合約了？竟然敢動手？”
    鈴青山一說更委屈了，“這是我同族的遺骸，我帶著懷念都不行啊？他們憑啥扣？我當項鏈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歸玄皺眉：“現在的法律規定。”
    “什麽狗屁規定……這不就是針對我……”
    “禁止這些流通，是在救你們種族的命，近些年盜獵的人出現的不多吧。”
    鈴青山不耐煩的表情一怔，好像是這麽回事兒啊。
    ……
    歸玄在平板上刪刪減減，總結出一小段文字。
    “這次鑒於你這些年是在山上生活，可以當成不熟悉法律規定……下次出現極有可能被定為挑釁。”
    “下不為例。”
    鈴青山坐在沙發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是……”
    他看看他胸前的一串有些古老的串珠，這也算是他的工作失誤沒有起到監督作用。
    “你看著新桃，她很喜歡大晚上出去亂晃，我出去一趟。”
    歸玄說罷就離開。
    鈴青山扯了扯嘴角，看著脖子上的皮繩上的磨得光滑的骨珠和角柱。
    他還是覺得有些人類有大病……他帶著是因為紀念和傳承，那人類帶它們的骨頭和角不害怕嗎？這玩意兒有什麽好看的。
    一個小時後歸玄從街邊小店買回了個小布袋。
    “把項鏈摘掉，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鈴青山不樂意但是得照做，免得讓好心人舉報進局子。
    ……
    一切都收拾好，鈴青山準備去睡覺。
    一共就兩個房間，他去和新桃睡？還是和歸玄睡？這是個問題。
    歸玄卻是主動擺手：“你去那個，我在客廳。”
    “那不至於吧，咱們擠擠。”
    “我等著新桃。”
    “啊？你啥意思？”
    這話一出，鈴青山頓時不累了，好像有好玩兒的啊？這個熱鬧他湊了！
    結果就是一個躺在沙發上，一個躺在陽台搖椅上。
    夜深人靜。
    哢噠一聲，小小的身影躡手躡腳地打開門。
    先是四處看了看，朝著房門處走去。
    客廳裏窗簾沒拉上，借著月光打進來能隱隱看到她的動作。
    隻見她將一旁的椅子搬過去扶著牆爬上爬下，一陣忙碌。
    看樣子是遇到難題了……
    小丫頭跪在椅子上不動。
    半分鍾之後，她摸摸卡槽將一旁玄關處的卡塞進去。
    紅燈一閃一閃，小丫頭壓下門把手，走廊昏黃的燈光透過縫隙照了進來。
    ……
    打開啦！
    新桃扶著牆，小短腿兒朝著地麵夠。
    腳尖碰到地板，新桃放心地鬆手。
    誒？
    怎麽起來了？
    啪得一聲燈打開，客廳裏燈火通明。
    新桃回頭看著抱著她的鈴青山，還有一旁神色疲憊的歸玄抱著手臂靠著門。
    “挺厲害吼，竟然還真能把門打開。”
    “你怎麽知道她會出來？你真的太神了！”
    歸玄不想說話，這不是未卜先知，這是信息總結。
    這已經是新桃的數不清第幾次的夜間行動。
    大熊貓也不是夜行動物啊……
    就喜歡天黑瞎晃是吧？
    今晚不在客廳等，睜眼就得開始找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