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衛子道危殆平生醉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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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燕京,徐府張燈燈結彩,一片歡騰,而衛王處的都督府卻一片混亂,隻見大夫拿著藥箱進進出出,直搖頭,柳媚兒在一邊遠遠的看著。
    他會死嗎?媚兒有些後悔了,想當初自己以為他是個神,把一生的幸福交付給了他,誰知道他隻修了武藝,沒修腦子,一個人去單挑小刀會,如今半死不活的被抬了回來,自己怎麽這麽倒黴?
    未之空和蝶舞守在衛子道身邊,看著他似乎不呼的氣息,蝶舞不禁哭出聲來。想當初他出進魔域,被冷月夜所傷,盡管傷的嚴重,但還是會笑,還會安慰別人不要擔心。可如今他眼皮都不動一下,難道他真的就這麽死去了嗎?他對人如此和藹可親,自己這麽愛嘮叨。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厭煩過,不是裝成不厭煩,而是你可以清楚的看出,他真的沒有厭煩,每次都會很認真的去聽,這世上除了未之空隻有他,唯一這樣可以耐心的聽自己說話的人。而且每次都會說,我覺得小舞說的不錯,就算未之空都很少這樣誇讚自己,而他就算有了衛王的身份,也從來沒有擺過一點衛王的架子,就真的像是自己的親哥哥一樣,永遠那麽親密的關心著自己。
    蝶舞他看看守在一旁的未之空道,“衛王怎麽傷成這個樣子。”衛之空搖搖頭,對於衛王,平心而論,他是很佩服的,從武功到人品,和他在一起,總會感覺很放心,在魔域,很多人都笑花蝶舞,而他卻很尊重,他看得起蝶舞就是看得起自己。未之空就這麽簡單。“我跟隨軟查查他們上山的時候,看到他被架在山崖的樹上,幸好是樹,若直接摔下來,估計早就……”說著他歎了口氣。
    看著昏迷不醒的衛子道,蝶舞說:“未之空,這些大夫都說沒有辦法,我想或許隻有韋先生才可以救他,我想帶他回魔域。”
    未之空看著她滿臉的淚痕,拍拍她的肩膀說,“雖然韋先生或許有辦法,但是路途遙遠,不知道他能不能堅持到。”
    “那也比在這等死強啊,”未之空點點頭,看看遠遠站立的柳媚兒,心想這也要人家媳婦同意才行。
    “平堂主,軟堂主到。”一聲通道,平生醉和軟查查走了進來。
    “平堂主請坐。”媚兒上前給他搬了個座位。
    平生醉謝過後說,“我來看看衛王的傷勢。”
    “多謝平堂主關心。”媚兒說。
    “平生醉!”蝶舞站了起來,“你既然和衛王一起去淩嶽台,為什麽你安然無恙?衛王卻身受重傷。”蝶舞說話從來無所顧忌。
    “蝶舞,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軟查查剛想說什麽平生醉抬擺擺手道:“蝶舞姑娘誤會了,我並不知道衛王與小刀會約戰的事,我是在燕京發現了歐陽逍的身影,跟蹤他去的,當我趕到的時候,他們應該已經打鬥很久了,衛王被他們聯手下山崖,,我想救人,已經來不及了……”
    “衛王都打不過他們幾個,你自己可以連殺兩人?”蝶舞冷笑道。
    “嗬嗬,”平生醉笑了,“他們雖然把衛王打下山崖,卻也都被衛王打傷,何況平某武功自恃不弱。解決幾個受傷的人還是能做到的。”
    “那是,平堂主武功不凡,這都知道。”柳媚兒說,“何況衛王,他心慈手軟,自然吃虧些。如果他能早點把約戰的事告知我們,怎麽會這樣。”媚兒唉聲歎氣的埋怨著。
    “是的,平堂主武功的確不在衛王之下,我也見過。”一個極其甜美的聲音,平生醉感覺此聲音竟與葉小開有幾分相似,循聲望去,是個文雅的女孩子,那女孩他對他笑笑,害羞的低下了頭,平生醉忽然想起,她是見過的,就是那個叫水雲淺的星主。
    如此一來,蝶舞無話可說,“那如今怎麽辦?衛王昏迷不醒,我想應該把他送回韋先生那裏醫治。”蝶舞見無人回答,轉身問柳媚兒,“你說呢?”
    柳媚兒歎息道,“我也很著急,可是送他回去這一路上…”
    “但是這也總比在這裏等死強,我也同意小舞說的話。”未之空說。
    他們又把目光集中在平生醉身上,這裏數他最大。“我當然沒有異議,”平生嘴笑笑,心想看著衛子道的傷勢,想恢回複也難隨他們去好了。
    “那就這樣。”蝶舞說,“媚兒你收拾一下,我和未之空陪你送他回去。”柳媚兒這做媳婦的當然脫不開責任了。
    次日,蝶舞、未之空、柳媚兒帶著一些護衛護送衛子道回魔域,平生、軟查查留守燕京。如今燕京真的不再是以前的燕京了,守衛森嚴,人人自危。如今的徐府也不再是以前的徐府,軟查查心中也有很多的疑問,當天平生醉讓自己中午再去淩嶽台。說是小刀會在那裏出現。可他自己卻早早就走了。而當到達淩嶽台看到信號上崖的時候。衛王已經從上麵摔下多時,自己上去,夏雲珂和溫良已死,歐陽肖逃跑,事事無對證,隻是衛王與小刀會決鬥時,那平師兄在哪呢?這一切與師兄剛在衛王府說的一點都對不上,他不覺背後一陣涼意,他自然知道,不該問的一句話都不能問,提都不能提。
    不幾日,魔域林玄、彭一飛帶來了魔九尊密令:衛王傷勢過重,交韋先生醫治,燕京全全交給平生醉管理,並特封平生醉為靈王,繼續清查小刀會餘孽,並探查雲州。封莫九為一堂堂主,彭一飛為副堂主,軟查查為二堂堂主,林玄為副堂主,待稍加休整之後準備攻克雲州。”因莫九暫在魔域養傷,彭一飛暫管一堂,並附帶了各種賞賜之物。
    “靈王!”平生醉大喜,如今自己果然做到了這個位置。
    “靈王威武!”
    “靈王無敵!”軟查查等人趕緊跪拜施禮,平生醉也由徐府搬至了都督府,並把都督府改為靈王府。他傲氣的走在靈王府的甬路上,那個被人嘲笑的粗布少年再也看不見了,如今隻剩下王者之風。慶功宴擺起,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這裏曾經的主人正危在旦夕,他們歡唱著,狂舞著,跪舔著,新的當家人。
    琴聲悠悠而起,眾魔域弟子都安靜下來,那婉轉的琴聲動人心弦。接著一群美妙歌妓簇擁下著一個女子如夢如幻的走上堂前。一投一足萬種的風情,平生醉怎麽會不認識?不過自己是靈王了,看看歌舞不算過分吧?更何況還不知道葉小開如今想著誰,想想那逍遙子,平生醉就生氣。宦娘的舞姿美奐絕倫,一曲跳罷,竟把堂上的魔域弟子看得心旌神蕩,她對著平生醉輕輕一笑,慢慢退了出去,而被他舞姿吸引的魔域弟子,目光不由緊隨其後,一個個垂涎三尺,待宦娘剛退,還未退出大廳的時候,竟有幾個膽大的弟子上前抓住了宦娘的衣襟,平生醉隻是冷眼看著,一言不發。軟查查知道平生醉的脾氣,立刻上去給了那幾個人幾個嘴巴子,這幾個人在其他人大失笑之中退了出去。軟查查護送著宦娘出府,卻沒護送她回胭脂樓,而是去了徐府。
    如今徐府清靜的很,隻有幾個家丁留守,宦娘百無聊賴的坐在桌前,時而笑笑,時而照照鏡子,“他一會兒就會來的。”剛在獻舞時,宦娘看見了他眼中的燃起的欲火。掌燈了,徐府依然的寂靜。“難道他不來了?”宦娘不禁萬分的失落,今天找阮查查堂上獻舞,她可是精心準備許久的,那舞姿的一搖一動,那妝容的一筆一畫,甚至那微笑嘴角上揚的幅度,都是一絲不差練習許久的,多一分則輕浮,少一分則不夠嫵媚。
    她忍不住從屋中走了出來,又在院中張望許久,也無人來,失望的無精打采,走回屋中,關好門,撥亮燈火啊。“啊!”失聲大喊,一個人正坐在她剛剛坐著的椅子,隻見來人站起來擺擺手,道,“別吵。”宦娘趕緊捂住了嘴巴,走過去笑嘻嘻飄飄萬福說。“靈王!”
    果然是平生醉,他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看著宦娘。
    “你可來了,我以為你不來了呢。”宦娘絲毫不介意他的冷漠,上前用雙手緊緊纏在他的脖子上笑著說。
    “以後不許再給別人跳舞,你的舞隻許跳給我一個人看。”平生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說。
    宦娘笑著連連點頭,又嗔怪道“你說你有多久不來見奴家了。”
    自從上次與葉小開重歸於好,平生醉就再也沒有去過胭脂樓。隻是他也很矛盾,宦娘確實有一種成熟女人特有的風味,讓他難以割舍。
    宦娘說著那纖軟的手溫柔的在平生醉身上遊走,平生醉抓住她的手指道:“好了,我,我隻是來看看你,我要回去了!”宦娘掙脫了他的手反倒是更加的放肆起來,平生醉猛然把她攔腰抱起,狠狠的扔到了床上,在她的驚呼聲中壓了下去……
    清風雲雨半遮麵,世間聲色難了斷。
    一番雲雨後,平生醉懶懶的躺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宦娘躺在他的身上,一邊為他擦著汗一邊撫摸著他堅實的肌肉。突然被他脖子上的玉牌吸引了,說道:“這玉牌好漂亮呀!”
    “別動!”平生醉一翻身坐了起來,把玉牌從她手中拿了過來。
    “什麽東西這麽寶貝!”宦娘看他緊張的樣子不覺有些奇怪,對於她來說可也是見慣珍寶的人,怎麽看那也不是什麽寶貝吧。
    摸著玉牌,一種強大的罪惡感襲來,平生醉從床上跳了下去,迅速的穿戴整齊。
    “你要走?”宦娘驚歎道
    “嗯。”
    “明天再走吧!”宦娘探出頭來柔柔的望著他。
    “不了!”說著平生醉已經係上了披風,回頭看看她那哀怨的眼神又走了過來。
    “宦娘,以後我不會去胭脂樓了,你也不要去靈王府,這裏清淨,你就在這裏等我吧,我們之間的事我也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包括軟查查。”
    很明顯他已經猜出今早在靈王府獻舞,是自己特地找軟查查安排的。“嗯!”宦娘點點頭。
    “乖,既然你要跟我,就要聽話,我最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說著轉身,出門而去。
    宦娘望著空蕩蕩的房間默默念著,“這麽怕我說出去,不過是怕她知道吧!”說著她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每個人都會為自己打算,每個人的算盤似乎都覺得打的很好。
    燕京是與以前不一樣了,是個人都感覺得出來,但普通人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有一點是清楚的。魔域與小刀會決戰了,小刀會輸了,因為夏雲柯和溫良的頭正懸掛在燕京城樓上。
    葉小開隻遠遠的看了一眼就回來了。是夏雲柯,她見過。如今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是衛王殺了他們?或許衛哥哥也沒有辦法,她相信衛子道絕對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唯一可以釋懷的是沒有歐陽逍的人頭。那他還活著?葉小開呆呆地坐在鐵匠居中,心中卻一刻也安靜不下來。為什麽要這樣?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無論是衛子道還是夏雲柯,在葉小開看來,他們都是好人。為什麽這樣的好人卻不能共存呢?平生醉已經好幾天沒來了。他怎麽樣了?這次的決鬥他有沒有參加,那他又有沒有受傷?葉小開也曾去過徐府,卻發現那裏的大門已經關閉了。難道他已經離開徐府了?那麽他又去哪了?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幾天後有一隊魔域弟子來了,“請葉姑娘跟我們去靈王府。”葉小開一愣,“靈王又是誰?不是衛王嗎?”
    “不,是靈王。”
    “我為什麽要去?”
    “還請葉姑娘不要為難。”葉小開,看看這兩隊人馬,不去也不行,那好吧,既來之,則安之。
    她出門上了轎子,轎子一直抬進了都督府門,偷眼去看,都督府的牌子果然已經換了“”靈王府”
    一路上她又看看周圍成排的威武士兵,氣勢磅礴,心中不禁有些不安,這是要做什麽抓我?沒見過抓人還用轎子的,請我?不會,我也不認識人家呀。
    轎子直接到了議事廳門前才停下來,“葉姑娘請,”一個戴著麵具的死士,彬彬有禮的為她打開了轎簾,讓葉小開稍等,他走進了議事廳。
    議事廳是都督府最大的宮殿,在後麵是內院,這裏她是曾經來過的——那個晚上。
    “葉姑娘請!”不多時侍衛已經回來把她領進議事廳後,轉身就出去了。
    葉小開走了進去,巨大的宮殿隻有一個人,他背對著門口,這是誰?靈王?葉小開輕輕的走了過去,乖乖跪下回道:“參見靈王,不知找我來這裏,為的什麽事”?
    “葉小開,你膽子不小,敢勾結小刀會?”
    葉小開隻覺聲音熟悉的很,但聽到勾結小刀會自然又是一哆嗦,現在燕京誰沾一點小刀會的邊兒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別說勾結了。於是急忙分辯,“沒有,我隻是個安分守己的鐵匠,真的沒有,絕對沒有。”
    “那小刀會歐陽逍帶毒的暗器不是你做的嗎?”說著把兩個逍遙子的碎片扔了下來。“叮當!”落在葉小開麵前。葉小開一看道:“不是,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嘴還挺緊,可惜啊,那人已經都交代了,說就是你給做的。”
    “呃,”葉小開頭嗡的一下,轉念一想,不對歐陽逍既然丟住了逍遙子,哪那麽容易還被抓住?再說,就算被抓住,歐陽逍是什麽人,怎麽可能說出自己來?“真是天大是冤枉啊,”接著葉小開拍著地板大喊起來。“這個該天殺的,這不是汙蔑嗎!靈王,你把他叫出來,我不打死他我就不是葉小開!無冤無仇的汙蔑我,還請靈王為我做主,你看,我這麽個小女子,我這個打鐵也是為了某口飯吃,哪會做什麽暗器,還請靈王做主。”
    “好,好,好”那人突然拍起手來,“葉小開,厲害厲害,你這說瞎話的本領跟誰學的?麵不改色心不跳,爐火純青啊。”說著,他轉過身來。
    “啊!”葉小開不禁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