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燕十七大鬧洛陽花塵風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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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酒館位於洛陽城西,酒館不大,在街道的拐角處,不過是兩三間屋子的地方,起了一個二層的小樓,但是卻有些年頭了。來這裏喝酒的都是些普通的百姓,一般都在一樓要二兩酒,一包花生米就夠了,鮮有人來到二樓包間,因此這樓上清靜極了,更主要的是,這裏的酒真的好喝。
    “好喝?哪裏好喝?”桃花月可不這麽認為,“太辣了!”她剛剛嘬了一小口,直嗆的咳了半天,隻覺得從唇到舌到咽喉一路下去,火燒一般。
    千魂在一邊看著,哈哈大笑,“你這算會喝酒嗎?知不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酒好吧,這才夠勁兒,不信你問花大哥。”說著千魂花塵風擠擠眼睛。
    花塵風一邊笑笑,一邊揮手喚小二給桃花月端來一壺紅茶,倒上。
    “哼!還是花大哥好,你就在一旁笑吧,看,等回去讓你笑個夠。”桃花月惡狠狠的瞪了千魂一眼。“花大哥,這什麽酒這麽難喝?”
    花塵風笑笑,“這酒確實是好酒,酒勁綿長,內含醇香,隻不過它的純度較高,因此你感覺比較嗆。若卻也正因此成了這小店的特色,號稱醉死牛,不大適合女孩子喝。”
    “哪有純香純辣是真的?”說著,她眼中一轉,念叨著,“可惜小葉不在,小二!”
    這些日子一直緊緊張張的,正好王鑫的喪事也都辦完了,於是幾人商量出來解解乏,就約好了今日來這長生酒館喝酒。臨時葉小開被朱大有派人換了去,因此隻有這三人來到了這。
    “幾位爺有事情請吩咐。”小二走了過來。
    桃花月笑著從身上拿出一個酒囊來,把裏麵的酒一股腦的倒了出來,霎時間酒香四溢,那可是陳年的女兒紅呀,怎麽也得幾兩銀子一壺,千魂不由的喊道:“哎喲,我的大小姐,你這也太浪費了。我看朱爺那般精打細算的,家的最後還是要折在你的手中了。”
    桃花月也不在乎,把酒囊往前一遞去,“給我灌一壺醉死牛,不許摻水,要滿滿一壺。”
    千魂看看她到一口都喝不下去,還要滿滿一壺。
    “我又沒說我喝。”桃花月笑得特別燦爛。“我家小葉還沒有喝呢,這麽好的酒。當然要帶回去給他嚐嚐了,他可經常說自己千杯不醉呢。”想著葉小開被嗆得鼻涕眼淚一起流的樣子,桃花月不禁笑得花枝亂顫。
    “咳、咳!”花塵風不是被酒嗆到了,而是被桃花運嗆到了。
    “咋啦,花大哥,你心疼啦?哈哈!”
    “沒,沒有,你這,這也太關心小葉了,真是好姐妹啊!”花塵風無奈的說。
    “哈哈!”桃花月大笑:“那是姐妹,要是不用來坑的,那就一點意思也沒有了,這事你們兩個誰都不許告訴小葉。”
    千魂強忍著笑,點點頭。花塵風看看千魂那乖乖的樣子,眼中滿是同情,是啊,有這樣的媳婦兒,想必誰的日子也不好過。
    正在三人說笑之時,突然一陣打鬥聲從遠處傳來。桃花月可是出名的好事,不由得站了起來,推開窗戶向外麵張望,隻見遠遠看見外麵影影綽綽的有人在打架。
    “小二!”桃花月轉身喚小二。
    “來了,你那有什麽吩咐?”
    “這外麵怎麽回事?怎麽又打起來了!”桃花月說著指了指,“就那邊!”
    那小二看了一眼,說,“前麵是個棺材鋪,剛才聽人說有一個路過的小子不知哪裏來的,把人家剛剛刻好的一塊墓碑砸了,店裏人自然不幹,就吵起來了。誰知那小子還有些功夫。”
    “還有這麽不講理的人!”桃花月道。
    “是呢,不過這小子功夫不賴,我看那店裏的幾個夥計都被打趴下了。”
    “那有什麽用?”這時另外一個小二端著酒剛剛上來,一聽這話接茬道:“我看是找死。”
    “這話怎麽講!”桃花月轉身問那個小二。
    “客官,我剛剛從街上回來,你們知道那墓碑是誰訂的嗎?”
    “誰?”
    “訂那墓碑的是牡丹花圃的親衛李佳,說白了就是魔域的人,你們看吧,這小子估計走不了了,我剛聽說魔域的人都來了。”
    “還有這麽不識時務的?”桃花月聽著搖搖頭坐下來:“做的也太過分了,人死萬事休,打碎人家墓碑,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千少和花塵風聽到這裏,也不由得向外麵看去,到底是什麽人做這等傻事?說話間,外麵的打鬥聲更響了,想必那人也邊打邊退,此時已經退到了臨窗的街上。花塵風仔細一看,暗道,不,不好,不由暗自埋怨,“怎麽又是他,怎麽不但沒離開洛陽,還進城來惹事?”心裏正在盤算如何提醒他,讓他快點跑的時候,外麵的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隻見剛剛追堵他的幾名暗衛左右分開,向左側一退,緊接著一陣勁風從空中呼嘯而過,一個身著華麗的年輕人立於場中,冷冷的一笑,“嗬嗬,燕十七!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飛少。”桃花源眼尖,一眼認出了那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飛少來了,看他往哪跑。”
    “他怎麽來了?”花塵風心都涼了半截,而聽這話他應該已經知道燕十七的身份了。
    魔域四堂主杜若飛,隻見他一身錦繡衣褲,外披祥雲暮英雄披,一把雙劍背在身後,雙手抱肩,冷冷的看著被困在其中的燕十七。
    “月神,果真是月神?他說你會還會回來?果真你就回來了,真是該死的鬼。”說著,杜若飛大笑:“上次讓你逃脫了,沒想到你還不死心,看來你命該如此,就算我想饒你,我的九宮劍也放不得你。”
    “哼!”燕十七冷笑:“我當是誰?原來是九浮宮的叛徒,欺師滅祖的敗類,還有臉用九宮劍!我呸,我要是你早一頭撞死了,還有臉在這大言不慚的叫喚?”
    “你……”
    罵人不揭短,杜若飛最恨別人罵他叛徒,雖然確實叛變了九浮宮,但那卻真的是逼不得已,若不是衛如屠泯滅人性,師兄也不至於把他殺了,以致他們狼狽逃離中原。幸好師兄師兄武功蓋世,這才有了今天這樣的地位。而這廝竟然當麵這樣辱罵他,杜若飛怒從心頭起,殺氣越來越濃,咬著牙拔出劍來,對周圍的魔域死屍說,都給我退下把這圍好,誰都不許動手,我要親手一片一片刮了他。
    杜若飛的確比冷月夜善良的多,但那也是魔域的四堂主,如今燕世柒又正罵到了他的痛處,他自然隻有一個心思,就是讓他死,而且要死的很慘。
    花塵風在遠遠遠處,自然已經看出了杜若菲的殺心,真是心急如焚,暗自埋怨,十七啊,十七啊,這是什麽地方?洛陽啊,到處都是魔域的人,你這惹事精,還不快跑這洛陽?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嗎?
    燕十七冷冷一笑,似乎根本沒有把杜若飛放在眼裏,他把大棍一橫,“哼,來吧,小爺,今日正好替天行道,除了你這敗類。”
    話不投機,杜若飛淩空而起,雙劍出鞘,挽出一對劍花直戳燕十七,燕十七哪放在眼中,衝上去一棍橫掃。按說與棍這樣的重兵器交鋒,一般的刀劍都會避開,讓對方這麽沉的棍子磕上,就算是寶刀寶劍也受不了呀。然而今天他遇到的人卻是杜若飛,血氣方剛又盡得冷月夜真傳。這些年,冷月夜對他的武功可算是盡心盡力的教導,以致如今的杜若菲遠非當年可比,就算兩個燕十七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杜若飛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雙劍直磕在鐵棍上,隻見金光閃閃,火花飛濺。燕十七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隻覺虎口生疼。再看以自已經滲出了絲絲血晶,好大的力氣,厭燕十七吸一口涼氣,心中也冷靜了許多,暗道,不好,別說招式,內息,就算是比力氣,自己也沒勝得了一分,很明顯自己輸了,輸定了。有時候是不能輸的,輸就是死。
    杜若飛蔑視的笑笑,一把雙劍在陽光下散發出嗜血的氣息,隻一招對方的底細已經全在手中,再看過去,不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花塵風歎了口氣,難道這都是天意?雖然這裏是洛陽洛市,但所有的路口已經全部被魔域的人封鎖了,麵對杜若飛的燕十七已經沒有別的可能了,自己若不出手,燕十七隻有死。可惜他今年還不到17歲啊,可是自己若是出手,小開又該怎麽辦?
    千魂似乎已經發現了花塵風有些不對勁,低聲道。“花大哥……”
    花塵風轉身看看千魂,壓低聲音道,我必須去救燕十七,不出問題,一個時辰我必回易天局萬一……以後你幫我照顧下她。”說完轉身要走。
    “大哥,”千魂一把手抓住他,“你說什麽?”
    “千魂,放手,我不能看著燕十七死。”
    千魂一愣,“我和你一起去,他們人多勢眾,你一個人怎麽可以?”
    一個什麽都不問就願意陪你出生入死的人才是你的兄弟。花塵風一愣,心中立刻覺得一股暖流傾瀉而而下,但是他還是搖搖頭,指指正在窗前看熱鬧的桃花運,“我自己可以,你先帶桃桃回去。”
    “不行,太危險了,我怎麽能走,我和你去。”
    “你們,你們去哪兒?”桃花月似乎聽到了什麽,回過頭來看看正在嘀咕的二人,問道,“你們去哪?我也去。”
    “桃桃你要去哪兒?”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二叔!”桃花月抬頭一看,是吳老二走了過來。“不知道他們要去哪,你也來這裏喝酒嗎?”
    “這的酒好喝呀!”吳有事笑著說,“吆喝!花少千少,原來你們都在,真是巧了,哪也別去了,相約不如偶遇,今日,我們定要不醉不歸。”
    “吳先生。”花塵風和千魂相視一眼,暗道,麻煩了。
    “哈哈,今日能與二位大少喝酒,真是不勝榮幸,小二,快把你們這店拿手的各種菜每一樣都上一份。”
    “來了您呐”
    花塵風縱是心急如焚,一時間卻不知道如何推脫。
    “吳先生,我們今天還有點兒事,下次必當回,請我來做東千。魂站起來道。
    “哎,如今天下太平,能有什麽事?”吳有事一把把千魂按到了座位上,“別哄我了,我剛剛從朱老爺那過來,他還說給你們放大放了大假出來玩兒呢。”
    被吳老二這句話搶白的千魂也無話好說,若說二人硬要離開,自然不合常理。而且這一時間又難找出借口。“二叔,你剛從我舅那裏過來呀,你可看到小葉了?”
    “小葉……”吳老二一愣。
    “是啊,一走我就就喊他去了,你沒看見。想必小葉是出去辦事了吧,哎,二位,今天我先幹為敬。”說著,吳有事舉杯一飲而盡,笑著上前給千魂和花塵風滿好酒。
    酒已經倒滿,沒有不喝之理。花塵穩了穩心神,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舉起酒杯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與千魂各飲下杯中之酒。
    “好!爽快!”吳有事大笑。正要再給他們倒酒,花塵風站了起來,搶先給吳有事和自己倒滿:“先生,難得吳先生這麽看得起。隻是我與小開的約好,因此今日就不能陪先生了,我這先自罰三杯,算是給先生賠禮。”說著端起酒北連喝三杯,回頭對千魂說,“千少,你陪著先生吧。”
    不能不說,花塵風已經給足了吳有事麵子,而葉小開也的確不在,這理由還說得過去。幹完之後,花塵風轉身下樓,吳有事一愣,立刻站起來追了上去,一把抓住花塵風:“花少,花少留步,花少留步。”
    “先生,還有什麽事?”花塵風壓了壓內心的煩躁,站在門口強忍著問。
    “花少我正想和你說點事,隻需片刻,還望花少留步。”吳有事轉身擋在了門口。“你說那個圖謀洛陽的黑衣人如今還在洛陽嗎?”
    花塵風一愣。
    這時候,門外的杜若飛和燕十七眨眼間已經打了40多個回合,而似乎杜若飛並不打算很快的抓住他,猶如貓細耗子一般上下飛舞,戲弄於他。燕十七舉著沉重的鐵棍,左右相左迎右打,越打氣息越不足,身上已經多處被雙劍劃傷,雖傷口不深,然而卻讓他心生怯意,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看到了死亡的距離。
    燕十七一次次的在劍下閃過,心越來越慌,恐懼會讓人失去戰意,恐懼讓燕十七想到了跑,隻見他虛晃一招,淩空飛起,想飛身上樓。然後可以有機會逃跑。然而他忘了,在杜若飛眼皮底下,能逃跑的人並不多。杜若飛冷冷的看著,似乎並沒有反應過來一樣,任由他離去。燕十七見他沒有追過來,不由得竊喜,猛然轉身,一個穿雲,打算飛身而下,隻要讓他落入街頭小巷,基本就算有了生機。然而就在在燕十七看到生機的時候,突然覺得飛起的速度停止了,整個身體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困住了,置於半空中,越收越緊,以致氣息不濟,血海翻騰。繼而,全身所有的筋骨似乎都要錯開了,疼痛難忍,痛不欲生。
    花塵風正在被吳老二糾纏之時,突然聽到場中聲音異樣,側眼一看,不看還好,一看不禁大叫一聲,“騰風挫骨。”
    “哈哈,花少好眼力,這正是月神的龍爪神功,飛少如今剛剛練成,沒想到正好碰到這個奸細,看來今天這個燕十七,想不死也不行了。”吳老二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花塵風,“你說是不是花少?”
    花塵風看看吳老二,又看看半空中的燕十七,緊鎖的額頭滲出了一滴滴汗珠。
    “哈哈哈!”空中傳來杜若飛的狂笑,“舒服了吧,就你還想在我的地方找事?說那日在牡丹花圃救你的人是誰?”
    任燕十七是七尺男兒也忍不住痛的叫出了聲,隻是無論怎麽痛,卻沒有半點求饒的意思。他緊咬著牙關仰望天空,隻求一死。
    “哈哈哈,不說!今天就讓你嚐嚐挫骨揚灰的味道。”說著,杜若飛又狂野的大笑起來,隻見他用力往回一帶,然後又一掌推了出去。杜若飛的龍爪手初初練成,自然比冷月夜差的遠了,如果是冷月夜隻是剛一個騰風挫骨,這人早死了八遍了,杜若飛的功力還不到家。因此他往回帶,又打出一掌直搗黃龍,燕十七如果真的被他打中了,燕十七就真的就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