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整訓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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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帝業!
戰國時期地圖的測繪遠不像後世那樣精準,比如田秀就發現,他手上的那張輿圖就漏洞百出,最為典型的就是東胡跟匈奴被標錯了位置。
地圖都標不清楚,這還打什麽仗?
田秀滿臉無奈的根據記憶中的華夏地圖,又重新修正了一下手上的輿圖,不久後一份新的輿圖被他畫了出來,這次的輿圖不光將原來錯誤的地方重新校準,田秀還循著記憶畫出了一些山川河流。
當然田秀這張輿圖遠遠無法與後世教科書上的華夏地圖相媲美,它仍然十分簡陋,但在這個時代,田秀標注的這張輿圖絕對堪稱精準。
田秀正打量著自己的新輿圖,李牧進入了他的臨時指揮部,一進門李牧的目光就被田秀繪製的輿圖所吸引。
“司寇,這張圖是?”李牧就像一個發現了新大陸的孩子一樣,滿臉好奇的端詳著桌上放著的輿圖。
“這是我自己根據記憶重新繪製出來的輿圖,可還精準?”田秀滿臉自信的放下毛筆,他很確信在這個世上絕不可能有超過他手上的這張輿圖。
李牧打量著輿圖上標注的山山水水,不可置信道“難以想象,這世上居然會有這麽精準的輿圖?司寇你是怎麽做到的?”
田秀當然不會說他當考古學家的時候曾經把華夏轉了個遍,他隻好編了一個謊話“我天賦異稟不行嗎?”
“行!”李牧將目光從輿圖上收回,轉而看向田秀說道“士卒們的姓名,年齡,籍貫我都統計完畢了,這是名冊,請將軍查驗!”
“這麽快就統計完了?”田秀有點不可置信,剛才他隻是為了登記一個名字就用了半天時間,李牧隻用了一個時辰,居然能把姓名,年齡,籍貫都統計完?
李牧在一旁耐心的解釋道“將軍有所不知,我趙國雖然不像秦國那樣有照身帖,但每一個士卒來報道前都會隨身攜帶兩塊木頭製成的宣牘,那上麵就寫著他們的年齡,籍貫,姓名。一般情況下都是當地官府留上一塊,他們到軍中報到時在遞交另一塊以此核實他們的身份。”
聽著李牧耐心的介紹,田秀將手上的名冊放下,說道“將軍辛苦了!”
接下來李牧又介紹了一下軍中士卒們的情況,目前營中總共還剩下5340人,這些人裏有40以上都是14歲左右的孩子,壯丁隻占不到20。他們身上的裝備很簡陋,披甲率隻有20,也就是說有4000人沒有鎧甲,他們手上大部分人都隻帶了一把短劍充做武器。
值得一提的是趙王在前不久送來了一批裝備,這批裝備包括100乘老舊戰車、1500支快要斷掉的長矛、200把戈,50麵盾牌,還有300張磨損嚴重的弓以及一萬多支快生鏽的羽箭。
聽完李牧的介紹後,田秀徹底無語了,趙王送來的這批裝備還不如不送除了那100乘戰車,剩下的隻能說聊勝於無。李牧在一旁打趣道“剩下的士卒大多數都是些孩子,大王們也許是怕這些孩子們穿著鎧甲太累了,想幫他們減輕一下負重。”
田秀麵對李牧的調侃也很無奈,他知道趙王不會給他們補充更多裝備,想要裝備隻能他自己想辦法了,但他們馬上就要出發迎敵了,這麽短的時間田秀上哪去搞那麽多鎧甲?
“主君!”就在田秀想著去哪搞點裝備來的時候,孫禮已經走進了房間,簡單的見完禮之後,孫禮說了說目前庫房裏的存糧情況。在糧食這一方麵趙王還算有點良心,趙王讓虞卿送來了五萬石粟,可能是怕他們不夠糧食還專門多送了2000石。石粟讓五千士卒吃,最起碼也可以吃五個月。
田秀總算是感到了一絲輕鬆,他領著眾人走出屋子,被趙括剛才那麽一鬧,士卒們的情緒普遍都不高,大部分人都是盤坐在地上懶懶的曬著太陽,還有一些人則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楊瑞和見此想要去嗬斥他們站起來,田秀伸手打斷了他“讓他們休息休息吧!反正還不到出征的時候。”
這會兒田秀的確沒打算急著出征,就他們目前這情況如果跑到前線去迎戰燕軍,說的好聽點是迎敵,說的難聽點簡直就是在送死。所以田秀必須把他手上的軍隊重新編製。
趙國軍隊的編製每一萬人稱為一軍,一軍設立左右將軍各一名,五千人被稱為一師,一師設置一名裨將軍,1000人被稱為旅,一旅則設置一名都尉,而都尉之下百人則設置伯長、五十人則為卒長、十人則為一什設什長、五人為一伍設伍長。
也就是說,經過了田秀一番微操之後,他這個統兵萬人的“軍長”,已經變成了“師長”,按照趙國的編製,他這個師長可以再任命五個旅長也就是都尉。可問題就是田秀手上並沒有那麽多人才來充當都尉。
都尉至少也得擁有一定實戰經驗,不然讓一個沒帶過兵的人去領導1000人,那簡直就是讓他們送死。
而田秀手上能夠充當都尉的,他自己算一,李牧算一個,這勉強才兩個,剩下的三個該怎麽辦?總不能從那些連戰場都沒上過的孩子們中間選三個都尉吧?
田秀正為難去哪找三個都尉,楊瑞和拱手道“如果主君信得過,臣願領一旅之師。”
楊瑞和是個很不錯的將軍,在曆史上他領導的軍隊從來沒有敗績,要不是他主動毛遂自薦,田秀都差點忘了他身邊還有這種猛人。
“好,那本將就委任您為都尉,統帥一旅之師!”
“謝將軍!”
敲定了楊瑞和之後,田秀這邊的都尉還是缺兩個人,這兩個人肯定不能從軍中那些糙漢身上選,他們要麽是大字不識,要麽就是你上過戰場的孩子,所以田秀還得從他身邊的人裏選。
挑來挑去田秀把目光盯向了展,展一直跟隨田單肯定多少打過一些仗,加上他武藝又高,讓他來當都尉應當還是沒問題的。
“展,我希望你能帶一旅之師,我需要你的幫助!”
田秀滿臉誠懇的看著展說道。
展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我可以答應您的要求,不過我希望你也能答應我一件事!”
“請您說吧!”
“不要辱沒了都平君的名號!”展的語氣十分鄭重。
都平君之子這不光是一個光環,同時也是一份使命,田秀既然領受了這個光環就必須承擔起這份使命。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會竭盡我的所能!”
加上展在內,田秀的五個都尉已經挑出了四個,但他還差一個。
田秀有80多個門客,但拿得出手的也就隻剩下周和孫禮外加李陽,這三個人裏麵周是文人而且沒什麽腦子,都尉肯定不能讓他來當。孫禮容易頭腦發熱也不適合當都尉,合適的人選就隻剩下了那個看起來不太穩重李陽。
“李先生!”田秀帶著些無奈的口氣叫到了李陽。
李陽像是早有準備“我就知道您會叫我,不用說了我願意!”
“好吧!”田秀看李陽答應的這麽痛快,也不好多說什麽,倒是李牧在一旁說道“統帥1000人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夠認真對待,不要讓你的士卒跟著你白白送死!”
李陽一聽這話就火了“你少看不起人了!真上了戰場,我的表現比你英勇!”
“好了好了!”田秀製止住了準備進一步輸出的二人,說道“從現在開始,我把我們手上的5000人分成五個旅,我,李牧將軍,楊瑞和將軍,展,李陽先生各領一旅。我們五個各自負責訓練自己的士卒,士卒訓練成什麽樣子我不管,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所有人必須把自己負責的旅練出戰鬥力!”
一聽讓他們各自訓練軍隊,所有人都是摩拳擦掌,田秀舉起一隻手,嚴正的說道“但有一點,我沒有多少時間給你們,最多我們有三天時間,少的話可能隻有一天!”
“一天!”聽到這個話的時候,李牧幾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一天時間就想訓練一支有戰鬥力的軍隊,這特麽不是天方夜譚?
“主君,能否多給我們一些時間?”李陽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不行!”田秀的語氣非常堅決“我能給你們時間,大王不能,而且燕人也不能!如果你們沒有問題,現在就請各自去統帥你們的軍隊開始訓練!”
“唯!”眾人一同應道。
校場上士卒們很快又被重新整集起來,田秀將5000多人平均的分成五個旅,他們每人各帶1000人訓練,為了便於區分田秀還特意給眾人都安排了番號。
李牧率領的那1000人被稱為第一旅,展統帥的部隊則被稱為第二旅,剩下的則是李陽的第三旅,和楊瑞和的第四旅,田秀自己則統帥第五旅。
讓眾人感到有點不服氣的是,田秀把大多數的壯丁以及大部分戰車都補充給了李牧的第一旅,剩餘的幾人所負責的隊伍隻有很少量的壯丁以及戰車,這讓其他的三個都尉多少都有點願意,尤其是李陽更是怨氣衝天。
但哪怕怨氣再大,他們也隻能服從命令。因為田秀再將部隊分完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頒布軍令,其中軍令的第一條就是所有人必須服從主將命令聽從指揮,違者斬。
就在李牧幾個人各自帶著自己的隊伍去訓練時,田秀竟然換了一身便裝離開了校場。
他現在沒功夫訓練,他必須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解決眾人的裝備問題。
打仗沒有裝備是不行的,就憑他們手裏那些燒火棍,上了戰場簡直是給燕人送人頭。至於怎麽搞裝備,田秀已經想到了主意。
田秀忙著去幫他的部隊搞裝備的時候,趙王宮中,此刻趙王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他攥緊拳頭憤怒的砸在桌案上,桌上的硯台都被他砸了起來。
“你把你的話再說一遍!”趙王看著麵前跪著的趙括,憤怒的問道。
趙括單膝跪地,他已經感受到了趙王的憤怒,但他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絲竊喜,他咽了咽口水,故作慌張的說道“都平子把您征召的軍隊都解散了!”
“這個田秀!”趙王咬緊了牙關,此刻,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軍隊是他下命令征召的,沒有他的允許,就連虞卿都沒權利解散軍隊,田秀擅自把征召的軍隊解散,這在他眼中簡直就是在謀反。
“去!給寡人把司寇叫來!寡人要當麵問問是誰給他的膽子!”
“唯!”一個侍從低聲應了出去,而後快步退出殿外去尋找田秀。
當那個侍從從大殿上退出去之後,趙王身旁的繆賢小聲的對一名年輕的寺人耳語道“你快點去……”
另一邊,後宮中。
叢台宮後方的靠山之處趙武靈王依山修建了一座宮室,後來山上發現了溫泉,趙武靈王下令將山上的溫泉水引入宮中,而那間宮室則被稱為溫泉宮。溫泉宮建成以後,每到冬天趙王就會帶著嬪妃前來沐浴。
韓樂跟趙媛此刻就正在溫泉宮中,霧氣騰騰的溫泉室內,韓樂全身都泡在溫泉裏,而趙媛則在一旁饒有興趣的向他講著田秀和他之間發生的種種趣事。
聽著趙媛的講述,韓樂不由來了興趣“公主從前不是不喜歡都平子麽?”
趙媛看著韓樂笑道“那是從前,現在我發現他其實也挺好的,他很會哄人,特別是他的詩寫的很好。”
“詩?”韓樂新出一雙如同玉一樣潔白的手掌撩撥了一些泉水澆在身上,笑道“那有什麽新奇的?這天下會作詩的人多了,莫非他用一首詩就能征服公主了?”
趙媛有些得意,她將身子靠到了池壁上,笑道“雲想霓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這樣的詩天下可有人能做得出來?”
當聽到趙媛嘴裏這四句詩的時候,韓樂不禁愣住了,她微微蹙眉抬起頭看向趙媛,池子裏的武器很大,她看的並不真切“這首詩是都平子寫的?”
“當然!”趙媛傲然的說道。
“雲想霓裳花想容……”韓樂嘴裏不停念叨這首詩,她曾聽過許多詩歌,也見過不少有名的詩人,但像這樣的詩她也是第一次聽到。
以往韓樂對田秀的印象都停留在累死藺相如那種柱國大臣,這樣的人似乎是不會寫那種詩的。
田秀的詩非常的清奇又很絕妙,這當中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是那樣的耐人尋味,白氣朦朧,她的眼神也有些迷離,在她的腦海中似乎已經腦補出了田秀詩中描繪的樣子,而那一切都是那樣的美,那樣的引人入勝。
不知過了多久,韓樂輕輕推了推她“殿下,這是怎麽了?”
韓樂回過神來,若無其事的往身上澆了些水“沒什麽,公主繼續說吧!”
韓樂正打算繼續往下說,溫泉室的外麵一個寺人隔著門小聲說道“宦者令有要事托奴告知二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