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名將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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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龐戰場上的戰鬥也接近尾聲,田秀已經與李牧會師,兩人正在聯合指揮作戰。
這時,一個斥候來到田秀身前,稟報道:“元帥,大公子來報,蒙武領著萬餘人向西北方突圍了。”
“萬餘秦軍?哼!”田秀冷哼一聲,譏笑道:“本帥這次要對秦軍趕盡殺絕,知會尉繚,讓他領兵繼續追殺,不能放跑一個秦軍。”
“唯!”
軍隊下達以後,田秀再次抬頭看向戰場,此時大部分地方的戰鬥都已經結束,隻剩下零星幾個地方還有秦軍在頑抗。
田秀轉身看向身側的李牧,對他吩咐道:“善後工作就交給將軍了,本元帥親自領一軍去少梁抓嬴政。”
李牧拱手:“臣遵命!”
另一邊。
蒙武突圍後不久,便有斥候來報:“報,報,將軍,不好了,我們後方有趙軍追上來了。”
“什麽?”蒙武臉色一白,回頭看了一眼,見後方約有三千趙軍追來,不禁悲從中來:“想不到我大秦銳士,有一天會被幾千敵軍追的像落水狗。”
周圍的秦軍聞之,無不悲傷。
之前秦軍在打仗的時候,不能說戰無不勝,但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
三千人就敢追著他們一萬多人打,這放在以前是不敢想的。
蒙武不敢回頭一擊,生怕被纏上,連忙領著秦軍繼續逃亡。
身旁的副將問道:“將軍,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撤回少梁嗎?”
蒙武臉色一沉,搖頭道:“我軍大敗,少梁已不可守,若去,必死無葬身之地。”
副將大驚:“將軍的意思是?”
蒙武眼神堅定的看著西方:“走,我們直接回鹹陽!”
副將聞言,麵色遲疑。這秦王還在少梁,若是他們就這樣走了,那秦王怎麽辦?
蒙武看著他的副將說道:“廖副將,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廖遠周遲疑了片刻後說道:“蒙將軍,秦王怎麽辦?”
蒙武長歎一聲:“如今局勢危急,少梁難守,我們帶這萬餘人回鹹陽,重整旗鼓,日後還有機會救秦王。若在此糾纏,大家都得死,更別提救秦王了。”
廖遠周雖心中仍有疑慮,但也明白蒙武所言有理,咬了咬牙道:“將軍說得是,那我們即刻前往鹹陽。”
於是,蒙武率領著秦軍加快了逃亡的步伐。
而此時,田秀正領著精銳部隊朝著少梁疾馳而去,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抓住嬴政,徹底擊垮秦國的士氣。
少梁城內,嬴政得知秦軍大敗,一時不敢相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李信將軍手上有四十萬精銳,四十萬呢!”
斥侯低著頭悲聲說道:“大王,是真的,我四十萬大軍全軍覆沒,李信將軍也自刎殉國了。”
嬴政聞言,如遭雷擊。
寡人的四十萬精銳之師,居然就這樣敗了?
嬴政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噗!”嬴政吐出一口血,暈厥在地。
“大王!”昌平君、王綰等人衝上去圍在秦王身邊,有人掐人中,有人給秦王政順氣。
良久,秦王政悠悠轉醒。
他多希望剛才你聽到的那個噩耗是一場夢。
“諸君,寡人的四十萬大軍真的都敗了?”
眾人看著嬴政,皆沉默不語。
嬴政見眾人如此,心中已然明白,悲怒交加,又咳出一口血。昌平君連忙勸道:“大王,事已至此,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應對趙軍。少梁恐難堅守,不如暫避鋒芒。”
嬴政握緊拳頭,眼中滿是不甘,但也知道此時必須冷靜。“那依你之見,寡人該往何處去?”
昌平君思索片刻道:“可往櫟陽,那裏城防堅固,且有一定兵力駐守,可再作打算。”
嬴政點了點頭,強撐著起身。此時,城外已隱隱有趙軍喊殺聲傳來。
王綰急道:“大王,事急矣,當速走!”
嬴政點頭,忙叫人牽了一匹馬,準備上馬逃走。
結果嬴政因為驚慌,好幾次都沒跨上馬背,最後還是昌平君跪在地上充當腳蹬,嬴政踩著昌平君的肩膀,這才順利爬上馬背。
嬴政上馬以後,看向身側,見群臣都在,唯獨不見王翦,急忙詢問左右:“王翦將軍呢?”
話音剛落,王翦就騎著馬來了:“大王,臣在!”
嬴政看到王翦,滿臉悔恨的說道:“寡人悔不聽大將軍之言,錯用李信,致使四十萬精銳之師全軍覆沒,此皆寡人之過也!”
王翦聞言,歎恨道:“大王,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您還是快走吧!”
嬴政看著王翦,懇切道:“將軍,隨寡人一同前往櫟陽吧。”
王翦卻搖了搖頭,“大王,臣願率部分兵力在此阻擊趙軍,為您爭取撤退時間。”
嬴政心中一緊,眼眶泛紅,“大將軍……”
王翦抱拳道:“大王莫要再言,此乃臣為大秦應盡之責。”
嬴政無奈,隻得點頭,帶著群臣匆匆往櫟陽方向奔去。
王翦迅速集結了城中剩餘的兩千兵力,在少梁城外布下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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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田秀的精銳部隊已如潮水般湧來,喊殺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王翦手持長槍,身先士卒,帶領秦軍與趙軍展開殊死搏鬥。
戰場上,鮮血飛濺,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王翦雖英勇,但寡不敵眾,秦軍傷亡不斷增加。可他們依舊死死守住防線,隻為給嬴政爭取那一線生機……
田秀見了這一幕後,不禁感歎:“王翦真是一員勇將,可惜秦王不能人盡其才,若嬴政用王翦,我軍安能取勝?”
就在田秀感歎之時,戰鬥也接近尾聲,王翦身旁的士卒死傷殆盡,隻剩他一人拿著一把卷了刃的劍還在揮砍。
田秀看著孤身奮戰的王翦,心中起了愛才之意,他從馬上下來,走到王翦麵前拱手道:“王翦將軍,如今你已無力回天,若肯歸降,秀必上奏趙王,舉薦將軍為大司馬。”
王翦冷笑一聲,大聲回應:“我乃大秦將軍,生是秦國人,死是秦國鬼,豈會降你這趙狗!”說罷,王翦拖著疲憊的身軀,朝著田秀殺去。
趙軍見狀,紛紛圍攏上來保護田秀,王翦雖勇猛,但終究寡不敵眾,被趙軍士兵砍中數刀,鮮血染紅了他的戰袍。
最後時刻,王翦為了避免被生擒受辱,橫劍自刎。
田秀見了,露出不忍之色。
一代名將,就此隕落。
田秀來到王翦麵前,單膝跪拜,以示敬意。
隨後,周圍的士卒也齊齊下拜,向這位秦國名將致以最後的敬意。
田秀重新起身,對左右吩咐:“命人收殮王翦屍身,厚葬。”
“唯!”
當日深夜。
李牧帶著部分軍隊返回到少梁。
不久,李牧換了一身素服以後來到田秀麵前,稟報道:“元帥,昨日一戰,我軍斬殺秦軍八萬,俘虜二十四萬,尚有大量秦軍潰散,楊端和將軍已經帶人去搜捕了。”
田秀點了點頭,問道:“我軍的傷亡情況呢?”
“我軍傷亡接近十萬。”李牧臉色沉重的說道:“這些大多是在詐敗的時候被秦軍斬殺,另外我們還有萬餘人下落不明。”
“唉!”田秀悲道:“繁龐一戰,我軍雖然一舉殲滅秦軍主力,然自身也傷亡十數萬,這讓我有何顏麵再回趙國去見趙國父老?”
李牧拱手道:“元帥不必如此自責,此役我軍重創秦軍,已建不世之功。那些犧牲的將士也是為趙國榮耀而戰,他們的功績必將永載史冊。”
田秀長歎一聲,振作精神道:“將軍所言極是,我等當化悲痛為力量。如今嬴政逃往櫟陽,我欲乘勝追擊,一舉擒獲他,徹底擊垮秦國。”
李牧點頭讚同:“元帥英明,櫟陽雖有城防,但經此大敗,秦軍士氣低落,我軍一鼓作氣,定能成功。”
田秀頓了一頓,說道:“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休整一日,將兄弟們的屍首都安葬了。”
“傳我命令,凡我趙軍將士,驗明正身以後,就地安葬,每人的墳頭都要刻上名字,以便他們的家人將來祭奠。”
“唯!”
“秦軍屍首,也一並埋葬之,對於王翦和李信兩人,務必厚葬。要讓秦軍降卒看到,我們善待他們的將軍。”
韓非聞言,稱讚道:“元帥能厚葬秦將,此真乃仁義之舉,秦軍士卒必對元帥感恩戴德。”
營帳中的眾人聞言齊聲稱讚:“丞相英明!”
次日,趙軍發動了河西百姓幫忙打掃戰場,掩埋兩軍將士的屍骨。
田秀讓人去叫來了成蟜,對他說:“秦王,如今嬴政已經大敗,下一步我們就要逼近鹹陽,不過,邯鄲那邊局勢危急,臣得先帶人去救邯鄲,兵力上可能有所不足。”
成蟜聞言,立即勸道:“丞相,嬴政大敗,關中危急,此時正應該一鼓蕩平鹹陽,生擒嬴政,萬不能退兵啊!”
田秀抬手打斷成蟜,說道:“所以本將需要秦王幫助。”
成蟜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丞相有命,蟜不敢不從。”
“大王言重了。”田秀對成蟜說道:“臣想請大王從投降的秦軍俘虜中挑出萬人,讓他們協同我趙軍作戰。”
成蟜笑道:“孤正有此意。”
轉眼,成蟜來到一處戰俘營。
尉繚陪在成蟜身邊。
進入了戰俘營裏,所有秦軍戰俘都有氣無力的倒在地上,仿佛沒吃飯一樣。
成蟜皺了皺眉頭:“我大秦將士從來都是虎狼之師,那麽他們一個一個都像沒吃飯一樣?”
尉繚聽了尷尬的咳嗽一聲,說道:“大王,他們還真沒吃飯。”
“為什麽不給他們吃飯?”成蟜很不理解,這些秦軍戰俘以前是敵人,但現在他們馬上就是自己的軍隊了,秦趙同盟,既然是盟軍,趙軍為什麽不給他們飯吃?
尉繚隻好解釋道:“大王,戰俘太多,如果吃飽了飯,他們容易鬧事。他們被俘以後,趙軍就隻讓他們每人喝了一碗米湯,就是為了消耗他們的體力。
其實不光是趙軍這樣做,各國對待俘虜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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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成蟜聽了解釋以後氣消了不少,大聲喊道:“各位,寡人是秦王成蟜,寡人來看你們了!”
秦軍戰俘聞言,有人詫異,有人仇視,更多的則是漠不關心。
成蟜非常尷尬,尉繚主動替他解了圍:“弟兄們,嬴政不是你們的秦王,成蟜才是大秦真正的王。”
戰俘們無動於衷。
成蟜很急,如果這些戰俘都不認他,他還怎麽組織這些人去進攻嬴政?
尉繚比了一個手勢,示意成蟜安靜。
然後尉繚接著說:“所有願意向大秦新王效忠者,晉爵一級,是奴隸的,可以免除奴籍,恢複自由身。”
眾人依舊無動於衷。
尉繚隻好放大招了:“效忠新王者,馬上就能吃白米飯,肉湯!頓頓有大肉包子,粟米飯可勁造!”
秦軍戰俘們聽了這話直流哈喇子,幾個戰俘飛快的來到成蟜身邊,單膝跪地:“吾等願為大王盡忠!”
一下子,整座戰俘營的戰俘都爭先恐後的衝到成蟜麵前,為他效忠。
當天,成蟜從戰俘中挑選了人,作為自己的親軍。
其實願意為他效忠的戰俘不下三四萬,但趙國那邊咬的很緊,隻給了他一萬人的名額。
多出的那兩千人還是他竭力爭取來的。
有了這一萬二千人,成蟜信心大振。
第二日,趙軍分成兩部,李牧率領十萬趙軍配合“盟軍”反攻鹹陽。
田秀自己則率領餘下的軍隊回防邯鄲。
為了加快速度,田秀親率五千精騎,先行一步趕回邯鄲。
兩軍分手以後,李牧與成蟜一同往櫟陽而去。
一路上,秦趙盟軍士氣高昂,而秦國百姓聽聞秦軍大敗,人心惶惶。
當田秀的軍隊兵臨櫟陽城下時,城內的嬴政心急如焚,他深知若櫟陽再失,秦國恐再無翻身之日,隻能急忙召集大臣商議對策。
最後商量來商量去,也隻商量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死守。
嬴政以昌平君為將,命他防守櫟陽。
昌平君集合了城中守軍一共8000人,又征召了三萬丁壯協助官軍守城。
盟軍很快殺到了櫟陽城下,櫟陽城中的秦人看見城下盟軍的聲勢,無不膽寒。
攻城開始以前。
成蟜在一群士卒的簇擁下來到了城下的安全地帶。
城牆上的守軍都懵了,不知道成蟜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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