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友誼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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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楚國有變,田秀急忙領著眾人進了王宮,到了王宮主殿,眾人落座了之後,田秀讓章邯把楚國那邊的情況說了一下。
    聽完了楚國的變故以後,眾人都感到意外。
    屈景昭三家聯合倒項,竟然被項燕打的大敗,更讓眾人感到意外的是,三家在失敗以後,居然分別逃亡且各自為政。
    要知道三家的實力本來就已經嚴重衰弱,這次他們又產生分裂,那就更加不可能是項氏的對手了,如果沒有外部力量的幹涉,三家被項氏消滅也隻是時間問題。
    “這三家都逃去了什麽地方?”田秀向章邯詢問道。
    章邯拱手道:“屈氏去了黔中,昭氏回了鄢郢,隻有景氏到了上蔡。”
    “哦?”田秀聽到景氏到了上蔡,頓時覺得事情不簡單。
    上蔡距離壽春非常近,可以說項燕要消滅三家,首先就會對上蔡出手。
    景駒在明知這種情況的前提下,居然還逃去上蔡,就隻能說明他是想要背靠上蔡接受趙國援助。
    田秀這麽想並不是憑空臆測,上蔡距離魏國非常近,而魏國已經滅亡,趙國的支援可以通過邗溝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上蔡。
    景駒想在上蔡接受趙國的援助,這倒是個很好的機會。
    趙國剛好可以借助景駒分裂楚國。
    想到這裏,田秀看向身側的李斯,說道:“李斯,景氏既然逃亡到上蔡,這對我們來說正是一個機會,寡人打算援助景駒抗衡項燕。”
    李斯聞言,拱手道:“大王英明,景氏此時孤立無援,必然會對我趙國感恩戴德,若我等施以援手,不僅能在楚國埋下一顆釘子,分裂楚國勢力,還能讓楚國無暇他顧,為我趙國發展爭取時間。隻是援助之事需謹慎行事,不可讓項燕察覺我等意圖,以免激怒項氏,引火燒身。”
    韓非聽了以後拱手說道:“丞相,臣以為援助景氏的事情,完全沒必要暗中進行,我們與楚國開戰是早晚的事情,這一點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因此與其偷偷摸摸,倒不如直接援助景氏。”
    田秀遲疑道:“非,你的意思是?”
    韓非堅定的說道:“直接派兵到上蔡,幫助景駒對抗項氏。”
    “直接派兵?”田秀怔了一怔,道:“這樣我們可就要跟項氏徹底翻臉了。”
    韓非說道:“我們早晚要跟項氏翻臉,既然如此,倒不如提前些。援助景氏,還能利用景氏在楚國的威望,幫助我們削弱項氏,為接下來的滅楚之戰做好鋪墊。”
    田繼業也跟著說道:“禦史大夫所言有理,父王,兒臣以為既然做了,那就把事情做絕,我們幹脆直接扶持景駒,讓他做楚王,這樣既能讓景氏與我們趙國徹底綁在一條船上,更能進一步分裂楚國。”
    景駒如果成為楚王,就意味著景氏徹底成為了楚國的叛臣,這樣景氏也就無法在楚國立足了,景氏如果想要生存下去,就隻能依附於楚國。
    田秀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但還有些擔心:“景駒他能答應嗎?”
    田繼業說道:“能!景駒他沒有選擇,如果他不接受我們趙國的建議,我們就斷絕對他的援助,這樣一來景駒,不!是整個景氏都要完蛋!”
    田秀聽了這話以後非常欣慰,對左右說:“世子如此,孤當不必憂慮身後之事矣。”
    群臣皆讚:“大王英明,世子英明。”
    於是,田秀下詔給尉繚,讓他立刻率兵去上蔡,扶持景駒為王,利用景氏對抗項燕以分裂楚國。
    當天夜裏,田秀在大梁大宴群臣。
    除了趙國的文武大臣外,今天晚上的宴席田秀還邀請了不少大梁的勳貴,其中包括信陵君魏青、安陵君魏寧、以及白天為田秀獻酒的陳餘等人。
    魏青是信陵君的兒子,他的正妻就是田秀的女兒望君,今日的宴席望君自然也參加了,父女兩人見麵之後非常親熱,在一起說了好久的話,期間田秀見到了自己的外孫魏咎。
    大概是因為遺傳了父母雙方的美貌,這孩子長得十分俊美,甚至要比玉漱公主的兒子田恒還要漂亮。
    這田秀對這個外孫非常喜愛,見麵以後一直將他抱在懷裏,直到酒宴開始的時候才讓孩子回到母親身邊。
    宴席自然是十分豐盛,田繼業親自捧著金盞,為李牧等有功將士敬酒,極盡禮數,而田秀則全程都在和玉漱公主說話,幾乎沒怎麽理會眾人。
    望君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說:“久聞玉漱公主能歌善舞,今日這種宴會,不知能否請夫人一舞,全當助興。”
    雖然戰國的時候,讓妻妾為客人跳舞是常有的事情,但是玉漱公主是田秀的寵姬,田秀不發話就連田繼業都不敢說讓玉漱公主為眾人跳舞。
    而田望君要玉漱公主跳舞,當然也不是單純的為了欣賞舞姿,她也聽說過自己的父親專寵這位公主,所以想借著讓玉漱公主跳舞,為難一下這個女人,為自己母親出口氣。
    玉漱公主會跳舞嗎?一個胡人女子怎麽可能會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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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是會跳舞的話,估計早傳開了。
    想到這裏,望君臉上帶著一抹挑釁的笑意:“怎麽公主,你該不會沒學過跳舞吧?連個舞都跳不好,怎麽侍奉我父王?”
    玉漱公主聞言,臉色微變,卻依舊優雅起身,盈盈一拜道:“既然公主有此雅興,那玉漱便獻醜了。”說罷,她緩緩步入場地中央。音樂聲起,玉漱公主身姿輕盈,翩翩起舞,宛如一隻靈動的蝴蝶。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引得眾人紛紛側目,沉浸在她的舞姿之中。田秀看著玉漱公主,眼中滿是欣賞與寵愛。
    田望君本想讓玉漱公主出醜,卻沒想到她舞姿如此動人,心中不禁有些惱怒。
    一曲舞罷,田秀帶頭起身鼓掌,其他人看的很愣,但見唐王鼓掌了,隻好學著唐王的樣子鼓掌。
    田望君冷哼一聲,心中不服,故意提高音量道:“光會跳舞有何用,若真有本事,不如賦詩一首,方顯才情。”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玉漱公主身上,氣氛一時有些緊張。玉漱公主微微抬眸,眼神堅定,思索片刻後,開口吟道:“胡風漢韻共相融,舞影詩心映碧空。願化祥雲添瑞彩,家國同輝映大同。”
    詩句朗朗上口,既有對民族融合的感慨,又表達了對家國的美好祝願。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連田望君也被這才情所震懾,一時語塞。
    田秀更是開懷大笑,對玉漱公主的表現十分滿意。
    田繼業也笑著對田望君說:“阿姐,今日你算是見識到玉漱夫人的才學了吧。”
    田望君臉色微紅,隻好坐下不再言語。宴會繼續進行,氣氛愈發融洽歡快。
    酒過兩巡,陳餘突然站起來說道:“依照舊製,天子巡遊的地方,諸侯要向天子敬獻禮物。唐王富有天下,尋常禮物自然是看不上的,故,我等為唐王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田秀喝的微醺,聽到陳餘說要敬獻禮物,頓時非常高興:“速將禮物呈上!”
    “唯!”
    陳餘應了一聲後,朝外輕輕撫掌,隻見四個轎夫抬著一頂轎子進來,轎子是用白紗罩著的,隔著紗簾縫隙,依稀能夠看到一個美人盤膝而坐。
    田繼業皺了皺眉頭,父王自從得了玉漱公主幾乎就是日日寵幸,這群大梁豪強又進獻美人給父王,父王的身體能吃得消嗎?
    田秀看到轎子裏坐著的美人也是來了興趣,立即讓人把轎子上的簾布掀開。
    簾布掀開,一位女子盈盈站起,她身著淡粉薄紗裙,青絲如瀑,眉眼含情,恰似一朵初綻的桃花,嬌豔欲滴。田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滿是驚喜。然而,玉漱公主的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緊握的拳頭泄露了她內心的不滿。
    田繼業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王,您已有玉漱公主相伴,這美人……”
    話未說完,田秀擺了擺手:“世子不必多言,此乃大梁父老美意,孤豈能拒之千裏?”說罷,又轉向那美人,“姑娘叫什麽名字?”美人輕啟朱唇:“小女名喚雍容。”聲音婉轉如鶯啼。
    玉漱公主強忍著怒氣,起身道:“大王,今日宴會已妙趣橫生,天色漸晚,不如早些安歇。”
    陳餘急忙說道:“大王,雍容小姐乃是外黃富家女,久仰大王的英名,自願到您身旁侍奉。雍容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擅長舞劍。”
    “哦?”田秀一聽就來了興趣看向雍容:“美人還會舞劍?”
    雍容害羞的低下頭,輕輕吐出一個字:“是。”
    田秀興致勃勃道:“如此,便請美人舞劍一觀。”
    雍容盈盈下拜,接過侍從遞來的劍,身姿輕盈地舞了起來。劍影閃爍,如銀蛇狂舞,她的動作剛柔並濟,每一個招式都帶著別樣的風情。眾人皆被她的劍舞吸引,紛紛叫好。
    玉漱公主看著場上的雍容,眼中閃過一絲嫉妒與不甘。她暗自握緊了手中的帕子,心中盤算著如何打壓這個突然出現的美人。
    舞畢,雍容收劍而立,嬌喘微微,更添幾分嫵媚。田秀非常高興,當即賞賜了她許多珠寶。田繼業看著父王如此沉迷,心中憂慮更甚,但又不好再次勸阻。
    宴會結束後,田秀帶著雍容離去,陳餘見了以後,不禁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陳餘府上。
    張耳正在堂上走來走去,坐立不寧。
    陳餘剛好回來了,看到陳餘進來,張耳急忙走上去問他:“怎麽樣了?”
    陳餘說道:“他收下了。”
    張耳大喜:“好,田秀今夜必死!陳餘,我們光複魏國的時機終於到了。”
    陳餘點了點頭,說道:“田秀今夜肯定會讓雍容小姐侍寢,但他絕對想不到,雍容小姐袖子中藏著一把淬過毒的匕首,隻要田秀被刺中,必死無疑,等他一死,我們就發動我們手上的人馬在城中製造混亂,然後再聯合大梁父老驅逐城中趙軍,如此大事可成。”
    張耳去端來兩杯酒:“來,為我們光複魏國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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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杯!”
    兩人的杯子剛碰到一起,就見一個下人慌慌張張的進來:“主……主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陳餘看著他問:“出什麽事了,慌慌張張的?”
    這仆人說道:“趙軍打進來了!”
    陳餘府外,章邯正指揮趙軍進攻陳餘的府邸。
    片刻功夫,陳餘府上的護衛都被誅殺殆盡。
    張耳和陳餘情況不對,急忙來到牆根,準備翻牆逃跑,張耳踩著陳餘的肩膀剛上牆頭,正準備回身去拉陳餘,一支冷箭就射了過。
    幸好這支箭貼著張耳的頭皮飛過,但還是把張耳嚇了一跳,張耳也顧不上陳餘了,直接跳下牆頭逃跑了。
    陳餘見張耳居然扔下自己跑了,不禁大怒:“張耳,你他媽的不是朋友,扔下老子自己逃跑,我日你老母!”
    張耳聽到陳餘的叫罵也覺得羞愧,他剛想解釋,就感覺肩膀一沉,回身一看,章邯正站在身後。
    轉眼,張耳、陳餘全被章邯捉住。
    兩人被五花大綁扔上囚車。
    上了囚車,陳餘還在怒罵張耳:“張耳,你這個狗雜種,當初我們說好的同生共死,結果危難關頭,你居然扔下我自己逃跑!”
    張耳覺得很無語,我他媽跑了嗎?我不是也被抓了?
    再說我逃跑也是為了保留點實力,將來為你報仇啊!
    陳餘麵對張耳這番解釋並不買賬,更覺得他這個人沒有義氣,兩人越吵越凶,最後竟然翻臉。
    魏王的寢宮。
    雍容正跪坐在榻上等著侍寢,此時她已經握緊了袖子裏暗藏的匕首,隻要田秀進來,就給他一刀。
    等了很久,寢宮的門終於開了,雍容做好了刺殺準備,結果進來的隻是幾個婢女。
    “唐王呢?”雍容問。
    婢女回答:“大王有令,要夫人先沐浴更衣,然後侍寢。”
    雍容一聽要沐浴,頓時慌了,衣服一脫,自己袖子裏的匕首不就暴露了?
    “我已經沐浴過了。”雍容強做鎮定的解釋。
    婢女並不買賬,堅持要她沐浴。
    結果沒有懸念,雍容袖子裏藏著匕首,被婢女發現,當場被抓。
    田秀此時正躺在玉漱公主大腿上吃著美人喂的水果。
    玉漱公主滿臉佩服:“大王,你是怎麽知道那些魏國鼠輩要行刺你?”
    田秀說道:“其實我一早就知道陳餘是信陵君的門客,他來給我獻酒,肯定圖謀不軌,我故意隱忍不發讓章邯派人偷偷跟著他,好把他們那群人引出來一網打盡。這下好了,魏國也沒有什麽人能站出來反抗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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