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最毒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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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郭瑗之正對著鏡子梳妝,銅鏡中的她,麵容依舊是那麽姣好,皮膚水嫩吹彈可破,對著鏡子端詳了許久以後,郭瑗之猛地把頭砸下去,硬是將額頭上砸出了一個傷疤。
    侍女們嚇壞了,太後瘋了?
    “太後!”婢女驚慌的要叫太醫。
    郭太後咬著牙忍痛,說:“不許叫。”
    婢女這才停一下步子,目光中依舊十分驚恐。
    太後說話的語氣也不像瘋了呀,可好人幹嘛自殘?
    郭瑗之對著鏡子照了照,隻見自己光潔的額頭上多了一道淤青,這道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沒過多久,項聲就來拜見郭瑗之。
    項聲幾乎天天都要來拜見郭瑗之,不過和以前不同,項聲現在已經不再把郭氏當做掌中玩物,而是視作重要謀士,大事小事都要找她商量。
    今天項聲剛一進來,就看到了郭瑗之額頭上的淤青,項聲驚訝道:“太後,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郭瑗之隨口道:“我不小心摔的。”
    “哦!”項聲責備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接著項聲又說:“找醫官好好看看,別留下疤痕。”
    項聲心裏還是惦記著郭瑗之的,這麽漂亮的美人,可不能破相。
    郭瑗之說了句:“多謝令尹大人。”
    這一句話郭瑗之是捏著嗓子說的,聽的項聲心裏又是癢癢的。
    若不是郭瑗之已經被他視作智囊,項聲真恨不得現在就上了她。
    郭瑗之問:“令尹,您今日入宮是為了什麽?”
    項聲早把正事忘了,他想起了之前郭瑗之說的話,就問:“太後,你先前說過的,想要臣給你一個保障?”
    郭瑗之哪能看不出項聲的心思?
    她知道不能強硬的拒絕項聲,不然他可能惱羞成怒,但是也不能答應下來,要吊著他,他才會聽自己擺布。
    郭瑗之淺淺一笑,給自己倒了杯茶說:“令尹要是不嫌棄妾身,妾身願意侍奉令尹。”
    項聲聽了以後非常高興,馬上就說:“那瑗之我們……”
    郭瑗之喝了一口茶水,抿了抿嘴唇,說道:
    “不過人家也不傻,令尹說不定就隻是饞妾的身子,嚐到了就不稀罕了。”
    項聲馬上伸出三根手指向天發誓,說道:
    “我項聲以後要是辜負瑗之,就讓老天劈了我!”
    項聲話音一轉又說:
    “瑗之,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從了我,我會好好待你的。”
    這些話項聲說的言之鑿鑿,情真意切,實則是半真半假,項聲確實是喜歡郭瑗之,但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美貌,其次就是這女人能給自己出主意。
    要是有一天郭瑗之年老色衰不能給他出主意了,項聲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她。
    郭瑗之自然也知道項聲的心思,她裝出一副感動的樣子靠在項聲懷裏說:“大人,你真好。”
    項聲趁機把郭瑗之抱在懷裏。
    嗅著她身上的體香,項聲想進行下一步行動。
    他要脫郭瑗的衣服。
    郭瑗之就從他身上起來了,說:
    “大人,妾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妾已經沒有了任何依靠,萬一被令尹拋棄了就什麽都沒了。”
    項聲急著辦事,說:“那你要怎麽樣?”
    郭瑗之想了想就說:“令尹,這江東已經是你說了算了,幹脆你更進一步,取代楚王自己當江東之主算了。”
    “您若是做了江東之主,就讓我做王後,這樣以後我們就能長相廝守,妾也會安心的侍奉您。”
    項聲老早就想當江東之主了,用他自己的話說:“我太想當王上了。”
    郭瑗之的話正合他的心意。
    項聲點點頭,說:“瑗之,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是江東之主了,到時候我一定讓你做王後。”
    說完,精蟲上腦的項聲又想拉著郭瑗之親熱。
    郭瑗之抗拒的推開他,說:“令尹還是先做了王,再和妾身親近罷!”
    項聲有點不太願意,自己都已經答應讓這女人做王後了,這女人怎麽還不讓自己碰?
    郭瑗之看項聲有些不高興了,就說:“大人,你剛才那些話不會是哄妾身的罷?”
    “怎麽可能?”
    項聲有點心虛。
    他確實是騙郭瑗之的。
    郭瑗之雖說是貌美,但怎麽說都三十了。
    她還能有幾年的花期?
    寡人的王後以後總不能是個醜貨。
    先答應這女人,上了她再說,這是項聲此刻的心思。
    郭瑗之順勢說:“那就等令尹做了楚王再說,妾身等你的好消息,大王~”
    最後這一聲大王給項聲叫的瞬間迷失了自我。
    他甚至開始幻想自己以後做了楚王以後的日子。
    想到這裏,項聲也就不急著和郭瑗之辦事了。
    反正這女人遲早是自己嘴裏的一塊肉,早吃晚吃都一樣。
    項聲樂嗬嗬的走了。
    郭瑗之則鬆了口氣,總算把這個老色鬼騙走了。
    晚上。
    郭瑗之又跑到玉華宮和項穹私會。
    一見麵項穹就發現了郭瑗之額頭上的淤青。
    盡管她用頭發蓋著,可那道淤青實在太刺眼了,根本就藏不住。
    “怎麽弄的?”
    項穹關心的問。
    郭瑗之躲躲閃閃的說:“我自己撞得。”
    項穹生氣的說:“你撒謊!”
    郭瑗之輕咬著嘴唇,眼裏噙著淚花,沒有說話。
    項穹道:“是不是我父親打的?”
    郭瑗之依舊沒有說話。
    項穹攥緊拳頭,憤怒的說:“你好歹也是江東的太後,國母,他,,,他怎麽敢打你呢?”
    郭瑗之苦笑道:“沒事的,以前我丈夫也打我,我都習慣了。”
    項穹頓時心疼不已。
    我的瑗之實在太苦命了!
    項穹又抱住她說:“再忍忍,我已經在做部署,我一定要把你從他手裏救回來。”
    郭瑗之啜泣著說:“仲臨,你別為我做傻事,你鬥不過他的。”
    項穹就說:“我現在是柱國,可以調動整個江東的兵馬,我正在偷偷的在軍隊裏發展我的親信,他並沒有察覺到,等時機成熟,我就發動政變,把他軟禁起來!”
    郭瑗之聽項穹說隻是軟禁項聲,就知道他還沒恨死項聲。
    看來還得再做一做戲,讓項穹恨死項聲。
    次日,郭瑗之又來和項聲幽會,這次她臉頰上又多了一道淤青,半邊臉都腫了。
    項穹更心疼了:“他又打你了?”
    郭瑗之依舊苦笑著說不要緊。
    項穹十分生氣,說會加緊部署。
    又過去了幾天,項穹沒跟郭瑗之再幽會,估計是在做部署。
    這一日,郭瑗之把項聲請到了宮裏。
    見麵以後,項聲見郭瑗之滿身是傷,奇怪的說:“太後,怎麽這兩天你身上一直有傷?”
    郭瑗之依舊說是不小心撞的。
    項聲心裏麵起了疑。
    這一兩次還能說的過去,可人怎麽可能天天都不慎撞到?
    項聲決定要把事情搞搞清楚。
    郭瑗之忽然說:“大人,今夜你過來用膳吧!妾送你個禮物呢。”
    項聲一聽就激動了,忙問:“太後,你有什麽禮物要送給臣?”
    郭瑗之就說:“很重要的禮物,大人你一直想得到的。”
    項聲馬上就說:“你放心,今晚我一定到!”
    就在項聲美滋滋的離開後,郭瑗之馬上就來自己的婢女,問她說:“子佩,我從入宮起你就侍奉在我身邊,我還沒問過你,你是哪的人?”
    子佩回答說:“奴是越國人。”
    越國滅亡以後,許多人依舊自稱為越人,就像晉國已經滅亡上百年,許多三晉人士依舊自稱為晉人。
    郭瑗之微微笑著:“家裏做什麽的?”
    子佩說:“奴婢的父親是給地主種地的,母親是浣紗女。”
    郭瑗之點點頭:“家裏很窮?”
    子佩苦笑著說:“不窮的話,奴婢也不會被賣到宮裏,不瞞太後,奴婢家裏兄弟姐妹六個,奴婢還有三個哥哥,兩個妹妹,最小的一個妹妹還在吃奶。”
    郭瑗之隨手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扔給她,說:“這玉佩還值點錢,你拿去賣了,補貼家用。”
    子佩非常感激的跪下:“奴做了什麽,敢受太後這樣的賞賜?”
    郭瑗之讓她起來說:“我什麽也不用你做,就是看你可憐。這樣吧,過兩天我讓人給你父母送套宅子,給你的兄長們在官府找個事做,你看如何?”
    子佩聽了以後更加感動了,對著郭瑗之一頓磕頭。
    郭瑗之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送給一個婢女這麽多東西,她是要用她。
    不過郭瑗之也明白,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直,要婉轉點。
    郭瑗之繼續閑聊說:“我雖然是大戶人家出身,也吃過苦,小時候母親教過我浣紗,浣紗很辛苦的,冬天手還要泡在溪水裏。”
    “不過以後好了,你母親不用再遭罪了,你們一家都能過上好日子了。”
    子佩說:“奴永遠不敢忘記太後的大恩大德。”
    郭瑗之滿意的點點頭,突然說:“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拿十兩金子,你拿了錢就回家吧。”
    子佩忙說:“太後,你為什麽要趕奴婢走?”
    郭瑗之就說:“傻丫頭,我在宮裏朝不保夕,說不定哪天這條老命就被人拿了,你在我身邊是沒有前途的,聽我的,回家吧。”
    子佩跪在地上,說:“奴受太後大恩無以為報,願誓死追隨您,要是以後有有人想害您,奴婢不才,卻願意為了您上刀山下火海。”
    郭瑗之看這魚釣的差不多了,才說:“我不用你為我上刀山下火海,隻需要讓你為我做件事,你願意嗎?”
    “願意。”
    “這件事很危險,說不定會讓你丟了命,你也願意?”
    “願意!”子佩語氣堅定。
    郭瑗之這才對她說:“我要你帶一句話給柱國,約他今天晚上到老地方等我,明白了嗎?”
    子佩點點頭,轉身走了。
    郭瑗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她本可以直接用字條傳話的,但郭瑗之沒有那樣做。
    萬一子佩被抓了或者出賣了她,那張字條就會成為他的催命符。
    隻傳口信,即便子佩被抓或者出賣了她,郭瑗之也可以咬死不認。
    子佩悄悄出宮,到了項聲的府邸。
    不過麻煩事來了,她隻是個小婢女根本不可能見到項穹。
    子佩急得團團轉,要是見不到柱國,這口信怎麽送出去?
    終於,子佩見到了恰好出門的項穹。
    她一咬牙冒死衝了上去。
    項穹的護衛看有生人過來,差點把她當成刺客殺了。
    幸虧最後被項穹攔下了。
    項穹問她:“你是什麽人?找我做什麽?”
    子佩很聰明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郭瑗之要約他見麵,而是說:“那個人約您在老地方見麵。”
    一聽是老地方見麵,項穹頓時想到了郭瑗之。
    出於謹慎項穹依舊在裝糊塗:“我怎麽聽不懂你說什麽,什麽老地方?誰要見我?”
    子佩見項穹不相信自己,心裏很急,她忽然想到了郭瑗之送給她的那塊玉佩。
    項穹自然是認得那塊玉佩的。
    看完那塊玉佩項穹才算徹底相信了子佩。
    直到這個時候子佩都不知道她被自己的恩人玩弄於鼓掌。
    郭瑗之送她那塊玉佩,既是讓她感恩戴德,也是為了能在關鍵時刻讓項聲相信。
    至於說子佩會不會拿這塊玉佩出賣她?
    郭瑗之也早有對策,大不了自己就說是她偷的。
    貼身婢女能偷走主人的東西,這並不奇怪。
    郭瑗之幾乎將自己的計劃做到了完美無瑕,就連田秀事後都稱讚不已。
    夜裏,項聲如約前來。
    郭瑗之穿著一身優雅的紅色長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嘴上還塗了胭脂,打扮的妖豔欲滴。
    她本就長得貌美,加上這一身妖嬈的裝扮,更讓她顯得明豔動人。
    項聲一進來就被吸引了。
    郭瑗之拉著他的手去飲酒。
    項聲本來是沒心思喝酒的,美人在前,那還有心思喝酒?
    不過美人盛情相邀,項聲也不會拒絕。
    酒宴到一半,郭瑗之借口出去。
    子佩正焦急的等在外麵。
    郭瑗之問她:“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子佩從袖子裏取出一袋豬血。
    郭瑗之撩起裙子,把豬血綁到大腿上,弄好了以後才轉身回去。
    很快,這酒就喝的差不多了。
    郭瑗之主動幫項聲脫衣服,不過這個時候,她故意往床上一坐,把下麵的豬血弄破了,讓下麵的豬血滲了出來。
    “哎呀!”
    郭瑗之突然一叫。
    “怎麽了瑗之?”項聲驚訝的問。
    “抱歉令尹,我……”
    項聲低頭一看,看到榻上的那些血跡,頓時沒了興致。
    “怎麽會這樣?”
    “妾身也沒想到。”
    項聲被掃了興致,穿起衣服就準備離開。
    郭瑗之又攔住她說:“令尹,妾身有個婢女叫子佩,長得還算貌美,就讓她侍寢吧。”
    項聲一聽,覺得雖然沒睡到郭瑗之,但是能有個婢女泄火也不錯就答應了。
    郭瑗之讓子佩進來侍寢,自己則是到偏殿去休息。
    不過她出了自己的寢殿,立馬就去了玉華宮。
    郭瑗之的寢宮。
    子佩有些畏懼的看著項聲。
    項聲不悅道:“沒跟男人睡過覺?”
    “沒!”
    子佩顫抖的回答。
    項聲一聽就笑了:“沒事啊,那我教你!”
    就在這時子佩忽然說:“令尹,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能有什麽秘密?”
    項聲很不屑,一個小宮女能有什麽秘密?
    子佩就說:“太後每天晚上都跟人私會,她剛才出門就是跟人家幽會去了。”
    項聲腦袋嗡的一聲。
    郭瑗之自己都沒吃到,居然有人敢搶在自己前麵?
    “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幽會嗎?”
    “知道。”
    項聲點點頭:“帶我過去,我看看是哪個英雄好漢敢碰我的女人!”
    在項聲心裏郭瑗之就是她的禁臠,現在有人敢觸碰這塊禁臠,項聲發誓要扒了這個人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