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你也是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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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東地區被平定以後,公子承業出兵黔中,屈頌見大勢已去,主動投降,隨著黔中地區的投降,田秀終於完全的消滅了楚國。
    此時,除了名存實亡的秦國以外,天下還沒有被消滅的,就隻剩下苟延殘喘的韓國。
    韓王:……
    李斯、毛遂、姚賈、太傅孔鮒皆上書田秀,建議趁勢滅韓,不過田秀卻並不急於滅韓。
    韓國所剩下的地盤,加起來也不過一郡之地,對田秀來說,韓國已經翻不起什麽浪花。
    真正讓他感到頭疼的,是如何處置趙王。
    趙王隻要在一天,唐國就不可能名正言順的統一天下。
    李斯第一個察覺到田秀的心思。
    他將群臣籠絡到了一起,對他們說:“唐王天命悠歸,有龍鳳之相,趙國氣數已盡,吾等當順天應人,勸趙王退位,如此一來,唐王方能真正君臨天下。”
    李斯的話得到了群臣的認同。
    趙國的群臣名義上是趙王的臣子,實際上早就田秀的擁躉。
    趙王退位,所有人都可以名正言順的轉入唐國實現進步,因此沒有一個人反對李斯。
    李斯帶著群臣入宮,麵見趙王。
    趙王元聞之群臣來到,大為驚恐,以為這些人要弑君。
    驚慌之下,趙王居然鑽到了桌子下。
    最後還是李斯等人將趙王給請出來。
    李斯對趙王說:“大王,趙祚已盡,今天命已歸於唐國,臣等請大王順應天時,及早退位。”
    趙王元見群臣逼宮,心中十分苦澀,說:
    “寡人自繼位以來,雖無恩德與百姓,然也沒有什麽大錯,卿等何故要寡人讓位?”
    李斯就說:“大王,要您退位並不是臣一個人的意思,這是列位公卿,天下臣民的共同願望。”
    “當年武王伐紂,紂王不順應天時,終於落得個國破身死的下場,大王,有了紂王的前車之鑒,您難道還不願退位?”
    趙王元心中一恐。
    這商紂王是舉火自焚而死,李斯拿紂王的結局舉例,不就是在威脅他?
    盡管心中怕的要死,趙王元還是不想退位。
    雙方就這樣僵持下來。
    一直過了很久以後,田秀終於入宮了。
    田秀看著群臣:“你們可是害苦了我呀!”
    群臣皆是一愣。
    這是什麽情況?唐王難道不想讓趙王退位?
    李斯第一個反應過來了,唐王要臉,不想讓他們強逼趙王退位。
    但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
    李斯拱手說道:“臣等請趙王退位,是順應天時,請唐王不要阻攔。”
    田秀就說:“既然大王不願退位,說明天時未到,卿等且退。”
    這話又讓群臣大為詫異,趙王也沒想到田秀會這麽說。
    所有人心裏都有一個疑問,田秀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他說的天時是什麽?
    回到自己府上以後,玉漱公主給田秀輕揉著太陽穴,問:
    “大王,你為什麽不讓廷尉他們逼趙王退位?”
    田秀十分享受,眼也不睜得說:“李斯他們都是文人心不夠狠,嚇不住趙王,要是我強逼趙王退位,大家都會罵我是反賊。”
    “子房他們就要回來了,等他們回來以後,我用軍隊和趙王說話!”
    玉漱公主又說:“大將軍不是在朝?”
    大將軍指的就是李牧。
    田秀搖頭說:“大將軍是個忠義之人,我不願意讓他去逼趙王退位,這樣太傷他了。”
    就這樣一直等了幾日,十月中旬,張良等人終於從楚國返回。
    田秀下詔,將尉繚、田儋、蒙恬三將皆封為徹侯,又下令讓項氏搬離江東到齊地居住,以防止項氏今後再次作亂。
    對於傀儡楚聲王,田秀也沒有為難他,隻是將他貶為庶民。
    而真正的楚王維則被田秀封為黔侯,命令他到黔地去居住。
    最後隻剩下一個人,讓田秀十分感興趣,那就是郭氏。
    這女人挑動項聲父子相殘,田秀非常想見見,這個把項聲父子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女人究竟是什麽樣。
    郭瑗之很快就被帶到了田秀麵前。
    閱人無數的田秀在見到郭瑗之後,都不得不稱讚一聲,這女人長得實在太漂亮了!
    她的美不像玉漱公主那樣驚豔,可身上卻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這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氣質,總之十分獨特。
    田秀能感覺到這個美人和他以前見過的美人完全不同,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若是說田秀對這個美人沒有一絲非分之想,那肯定是假的。
    隻是漂亮的女人都帶刺,尤其是是郭瑗之這種女人,不僅漂亮還富有心計。
    一個女人居然能挑動別人父子相殘,想想就夠歹毒。
    接下來到底該怎麽處置她呢?
    田秀心中有一萬個念頭閃過,殺掉,收了,放掉,總之沒有一個能讓他下定決心。
    “郭夫人,你說我是該殺了你呢?還是放了你呢?”
    田秀敲打著桌子,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
    郭瑗之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說:“唐王,您既不會殺了我,更不會放掉我。”
    她一開口,田秀就有點坐不住了。
    這女人說的並不是吳語,也不是雅語,更非趙語,而是一種十分獨特的語言,這種語言,田秀實在太熟悉了!
    “你怎麽會說普通話呢?”
    田秀不敢相信,一個土著,居然會說後世的普通話?
    普通話雖然是河北的一種方言,但傳承千年,這兩千年前的普通話,和後世的肯定是不同的。
    郭氏居然會說普通話,莫非這女人也是穿越者?
    見到田秀驚愕的樣子,郭瑗之笑得十分妖媚:
    “咯咯咯,果然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是後世過來的。”
    田秀僵直身子,說:
    “你也是從現代穿越來的?”
    郭瑗之笑了,不屑的笑了:“你應該感到慶幸,我是一個女人。”
    “實話告訴你吧,二十年前,我剛剛穿越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你的身份,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麽發現的,對嗎?”
    “這很簡單,你穿越後寫了一本話本《三國演義》,盡管這書是被魔改過的,缺了很多章節,但我隻看了一眼就知道,你和我一樣,都來自後世。”
    說著,郭瑗之從懷中摸出一本書,拋到田秀麵前。
    看著摔在桌上的那本三國演義,田秀不由心頭一震。
    可隨即他快速的淡定下來,甚至為郭瑗之的精明鼓掌。
    “啪啪啪!”
    “好!”
    “看不出來,我倒是低估了郭夫人,居然早早的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接著,田秀又忍不住冷笑:“既然夫人也是來自後世,你怎麽沒有做出一番事業呢?”
    郭瑗之冷笑:“我隻是個女人,能做出什麽事業?”
    “女人在這亂世中,不過是你們這些男人的附屬品,就算我和你一樣同是穿越者,也隻能隨波逐流。”
    田秀聽了以後忍不住說:“你既然早知道我的身份,為何不來找我?”
    郭瑗之嗤笑出聲,說道:“找你?你唐王身邊,美妾如雲,什麽女人沒有見過?我就算找到你,又有什麽用?”
    “說不定你會認為我對你有威脅,殺了我也未必。”
    這個話術倒是不假,根據黑暗叢林法則,穿越者一旦暴露身份,另一個穿越者肯定會幹掉對方。
    田秀就說:“那你怎麽現在又自爆身份了?”
    郭瑗之冷笑:“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殺了我。”
    “你似乎很自信啊!”
    田秀表麵上很鎮定,但手指敲擊桌麵的頻率已經暴露了他這會兒的內心並不平靜。
    郭瑗之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她鎮定、從容,臨危不亂。
    若非她是女人,田秀一定會馬上殺了她。
    “殺人是要有理由的,我已經是你的俘虜了,對你沒有任何威脅,所以你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殺掉我。”
    說話時郭瑗之故意撩撥了一下頭發,鵝蛋臉,桃花眼,美眸如電含情脈脈,配上那個撩頭發的動作,簡直美了極點。
    不過田秀什麽細糠沒吃過?
    倒是不至於精蟲上腦,被她的美色引誘。
    “殺人確實需要理由,可你這個女人太難駕馭,我琢磨不透你的心,像你這種女人留在身邊,我真的很怕你會半夜起來用枕頭捂死我。”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決定還是殺掉你為上。”
    田秀話音一落,幾個刀斧手就從外麵進來了。
    郭瑗之大驚失色,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優雅從容。
    “唐王,你真要殺我?”
    田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刀斧手拽著郭瑗之要出去,郭瑗之瞬間被嚇的臉都紫了,一下癱在地上。
    田秀伸手平推的刀斧手,走到郭瑗之麵前,蹲下身子,挑起她的下巴,說:
    “我以為你這個女人真的不怕死,原來你也會怕!”
    郭瑗之知道田秀是嚇唬她,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就是勃然大怒,看著田秀說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田秀淡淡一笑:
    “不幹什麽,我隻是想知道你這個女人,到底怕不怕死?”
    “如果剛才你真的沒有絲毫恐懼,我就隻能殺了你,一個連死都不怕的女人,是什麽事都能做出來的。”
    “我田秀還不至於把這樣一顆定時炸彈留在身邊。”
    “所以如果真的是那樣,我隻能殺了你。”
    郭瑗之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了,田秀對她說這番話就說明暫時不會殺她。
    那她就還有機會。
    “唐王,你想怎麽處置妾身?”
    郭瑗之輕聲詢問,還伸出手一隻纖纖玉手去解田秀的腰帶。
    田秀輕輕搖頭,主動和她拉開了距離:“你很好,可活著更好。”
    其實田秀剛才的確是想對郭瑗之做點什麽的,可是心頭火稍稍平複以後,他就恢複了理智,這女人的心機深不可測,貿然收了,後患無窮。
    別忘了,她一手挑動項聲父子相殘,要不是張良及時出手,沒準江東都得落到她手裏。
    對這種既聰明又有野心的女人,還是保持距離為上。
    此時,郭瑗之見田秀這種反應,大感意外。
    他居然能經住誘惑?
    看來這位唐王,果真是有過人之處,與自己見到的那些色鬼都不一樣。
    “你究竟想怎麽樣?”
    郭瑗之覺得無趣,也覺得好奇。
    這個男人不殺她,又不收她,到底想做什麽?
    田秀故意繞開了這個話題,問她:
    “你挑動項聲父子相殘,可真夠歹毒。”
    郭瑗之道:“他殺了我全家,殺了我的兒子,我難道不該這樣做嗎?”
    田秀大感震驚:“被我廢成庶人的那個小子不是你兒子?”
    “當然不是,我兒子已經死了。”
    郭瑗之眼眶中留下兩行清淚,她那模樣的確像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田秀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破綻。
    田秀譏笑說:“你這種女人還會在乎一個兒子?”
    郭瑗之怒了:“我是那種女人?”
    田秀就說:“你挑動項聲父子相殘,隻差一點就能成為最後贏家,要不是子房及時出手,沒準你現在已經成為江東之主了。”
    “像你這種野心勃勃的女人,真的在乎一個兒子?”
    郭瑗之苦笑著說:
    “田秀,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看來不過是個傻逼。”
    田秀冷冷的說道:“罵我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做江東之主,我隻不過是想以你過來,滅掉項聲。我要毀了他的基業,讓他一無所有!”
    郭瑗之咬著牙,目光中閃現著無窮的恨意。
    田秀反問:“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來?萬一我沒有去呢?”
    郭瑗之就說:“江東內亂,你不可能不趁機而入,我了解你。退一步來說即便是你沒有及時趕來,我也可以殺掉項聲父子。”
    “實話告訴你,我已經策反了李三郎,隻要有他幫我,項聲父子不管誰最後得勝,隻要踏進宮,就會死在我的手上。”
    田秀聽完以後,心中五味雜陳。
    平心而論,郭瑗之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她雖然是穿越者,但卻是個女人,一個女人在這種時代,是做不出什麽成就的。
    盡管她挑動項聲父子相殘,但也隻是為了報仇。
    其形可憫,其形可原。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你為了報仇,不擇手段,同時陪項聲父子上床,你讓我感到惡心。”
    郭瑗之罵道:“老娘沒你想的那麽下賤,我從頭到尾都沒陪項聲父子睡過!”
    “你少作踐我了,你不是要殺我嗎?動手吧!”
    “田秀!我算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