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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宵寶貴，不過她現在也不怎麽缺時間。
    “他們會去哪？也許應該跟上去看看……”
    因為以前還沒交過男朋友，程芸一直對這種事情有些好奇。特別是諾爾還算是她的朋友——這讓她的這種好奇心暫時戰勝了睡意。
    踩上隨意放在床邊的鞋子，少女在諾爾離開半分鍾後從床上跳下來，偷偷跟了出去。
    因為被安排住宿在這棟建築裏的人都是受領主招募的冒險者，即使已到午夜，被枝形燭台照亮的寬敞走廊仍顯得相當熱鬧。當程芸從一扇扇門前經過時，她能聽到從每扇門後麵傳出的不同聲音——喧嘩聲，談笑聲，呼嚕聲，又或者曖昧的呻吟聲。除此之外，還時不時還會有人打開房門，跑在走廊上大聲喊上一句難以理解的發言，或從房間裏丟出一個沾滿油汙的盤子。
    這種氛圍著實算不上“優雅”，但程芸也並不討厭這種久違的熱鬧感覺。比起讓人充滿恐懼的地牢，顯得生氣勃勃的走廊讓她感覺回到了自己的大學宿舍。同時，因為不少人都沒休息，也沒人會去特別關注她的行動。
    毫無疑問，這是件好事。
    悄悄跟著諾爾的身影，少女躡手躡腳地一直下了兩層階梯，然後注視著他們進入了一個單獨的房間：很可惜，在沒有窗戶的情況下，這也意味著她的好奇心之旅也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她可以打開門縫偷看裏麵的情況，不過這樣做肯定會被諾爾發現。即使是朋友，這也不是什麽禮貌的行為。
    “祝你們有一個美好的晚上。”
    對著關閉的大門揮了揮手，有些遺憾地程芸伸了個懶腰，重新爬上階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忙碌了一天，也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
    數小時後。
    下科雷西亞的天氣帶著這個季節獨有的幹燥氣息。淩晨五點，當窗外的天光還未破曉時，從劍士那裏返回的諾爾靜悄悄地返回居室前，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嗯？”
    她的動作很輕，不過還是驚醒了程芸。
    揉了揉眼睛，被吵醒的少女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然後向同伴詢問起了情況：
    “感覺怎麽樣？”
    “很不錯，塔玫菈。我們還要在這裏住幾天，你要抽空和他試試嗎？”諾爾點亮一盞小燈，將一個小口袋放在桌上，然後說道。
    燈光下，程芸能看到她的臉上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紅暈，看上去對過去幾個小時的纏綿十分滿意。考慮到鷹身女妖的風評，程芸有理由懷疑那個劍士已經進入了透支狀態。
    她不知道鷹身女妖的這種放浪舉動是因為生理需求，還是性格如此，可既然自己沒受影響，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向這種行為模式靠攏。
    “我？……我就不用了。”擺擺手，少女理所當然地婉拒了同伴的好意。
    諾爾沒有對此感到意外：“我就知道你會給出這種回答。你似乎不喜歡這種事情？”
    “嗯……”程芸猶豫了一下，“可以這麽說吧。”
    “那實在是太可惜了，這會讓你錯失很多樂趣。”
    “睡覺也挺快樂的，對吧？”
    “……”已經知道了程芸態度的諾爾聳了聳肩，並未對這種搪塞之詞表示什麽。
    乘著時間尚早，在回到床上後，她和程芸一起繼續小憩了一會兒。直到早上六點，他們才被領主府侍從的敲門聲所喚醒。
    站在門口的那個捧著一個巨大托盤的侍從在給她們送來一些食物的同時，也告訴了她們今天的集合時間——就在一個小時後。
    由於侍從送來的早點實在太多，兩人花了好一會兒才吃光了所有的食物，並卡著點前往了作為練習場地的衛戍軍營。
    根據昨天分到的小隊編號，她們在訓練場內搜索了一陣，成功找到了屬於她們小隊的那一方練習場地。因為是掐點到達，在她們來到這裏之前，莫莫卡和塔爾·塔法克就早已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塔玫菈小姐，你們來得還真是‘準時’。”見到兩人的身影，正用食指頂著法杖不停轉動的莫莫卡將法杖收回掌中，大聲抱怨了起來，“要不是七點的鍾聲十秒鍾前才剛剛敲響，我還以為你們要一直睡到中午才會過來了。”
    “抱歉，我們也不想來這麽晚，隻是早餐實在有點多，所以……”
    “多？不可能，我才不信你們的胃比矮人的還要大。我隻花了五分鍾就搞定了早飯，而你們卻用了快一個小時？”
    “五分鍾？”程芸和諾爾對視了一眼，“莫莫卡，你是說，你一個人用五分鍾吃下去了十磅麵包，兩磅肉和四品脫果汁？”
    “那是當……不，不對，你說什麽？十二磅食物和四品脫果汁？我的配給明明隻有這個數量的十分之一不到。”
    “我的也隻有四分之一的。”塔法克補充道。
    “好吧，我知道發生什麽了。”貓人提供的信息給了莫莫卡某種判斷依據，“肯定是送早餐的人把你們的房間和一個住著是四個野蠻人的房間給弄混了，才送來了這麽多東西。不過最讓我奇怪的不是這個：那些食物顯然不是給你們吃的，可你們卻都吃完了——真奇怪你們的肚子沒有凸出來，那可是整整十幾磅食物！”
    “也許的確如此……”
    程芸心底相當認同莫莫卡的說法。和他們的配給一比較，好像也隻有這個猜想最為合理了。
    “我真的很好奇你們是怎麽吃下那些東西的，不過現在，我們可以把這個問題稍稍押後一下。”將目光從諾爾露在外麵的肚皮上收回，莫莫卡用法杖尖端頓了頓地麵，開始說起了今天的正題，“塔玫菈和諾爾小姐，你們兩個來得最晚，所以可能還不認識我們的另外兩個朋友。”
    她一麵說著，一麵調轉法杖尖端，向她們指了指站在不遠處攀談的兩名人類男性：一名戰士，一名魔劍士，結合昨晚得到的隊員情報，這應該就是她們剩下的隊友了。
    “我和臭毛球已經和他們相互介紹過了，所以……”
    “我明白。”點了點頭，程芸走到兩名戰職者旁邊，主動向他們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兩位，初次見麵——我叫塔玫菈，你們的隊友，一名普通的術士。”
    “諾爾·梅拉，鷹身女妖，偵察兵。”
    “噢……兩位可愛的小姐，幸會。”
    程芸的主動迎來了不算冷淡的回應。兩人中最先開口的是背著一把無鞘長劍的年輕魔劍士，他穿著一身輕便的金屬護甲，一頭發亮的棕色頭發在腦後紮成馬尾，露出了他膚質還算不錯的額頭。在向程芸打招呼的同時，他的眼角也隱含著一抹不似作假的笑意。
    讓程芸在意的是，他在稱呼上對鷹身女妖沒有區別對待——這讓她對他的印象尤其不錯，
    “我的名字是希格雷·赫爾，如你們所見，一名魔劍士。至於這位——”
    “我叫哈根，戰士。”
    魔劍士的聲音爽朗而惹人喜歡。而有了他做對比，就更加顯得另一名戰士的聲音低沉怕人。
    希格雷身邊那名有著疤麵，頭發幾乎全禿的男性戰士看上去在四十歲左右。他雖然是人類，但身高卻超過了一米九五。看著他壓迫感十足的身高和強壯體型，恐怕沒有人會敢在他麵前說出“這個年齡已經過了冒險者的黃金時段”。
    和通常的戰士不同，中年戰士使用的既不是常見的步兵劍、釘頭錘和連枷，也不是威力強大的雙手劍或大型戰錘，而是一柄奇特的長矛。
    這柄長矛的矛頭長度超過五十公分，但長杆的長度卻隻有一百五十公分左右——這不是正常的武器長度，看上去像是從某種方陣步兵使用的超長槍上截下來的一部分。
    除了這根長矛，他所攜帶的還有一麵巨大的古銅色金屬盾牌。從盾牌上那枚磨損的花卉紋章來看，這應該也是某個人類王國步兵團的製式裝備。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是位老兵？”看著盾牌上不成形製的紋章，程芸下意識地說出了自己對他身份的判斷。
    “嗯。”
    哈根冷著臉點了點頭，頗有點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意思。
    “別在意，我剛才問了同樣的問題，他的反應和現在一樣。”
    走到程芸身邊的莫莫卡踮起腳，拍了拍她的肩膀。對於哈根的冷漠，這名矮人術士之前已然體驗過了一番，因此也知道程芸會得到怎樣的回答。
    “他不太喜歡說話，但我相信，這是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配合的。”
    “是嗎？但願如……”聽到莫莫卡的話，貓人遊俠塔法克在後麵小聲地想要說點什麽，不過很快就被她一眼瞪了回去，“呃，我是說，一定如此。”
    “沒錯，一定如此。”
    得到滿意答複的莫莫卡翹著嘴角點了點頭，隱隱之間，已經自然而然地將自己當成了團隊核心。
    在將所有人集合到一起後，她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起了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到現在為止，我們互相知道了對方的職業和名字，但這還隻是第一步。在之後的戰鬥中，我們的相互配合決定著我們的生死存亡。為了不成為死掉的倒黴鬼，接下來，我需要每個人都說出自己最擅長的事情和自己的戰鬥經驗，以方便我們更加默契地配合戰鬥。”
    塔法克撓了撓頭：“那麽，誰先來？”
    “既然是我說的，當然從我開始。”拔出自己的法杖，莫莫卡用它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看不出任何起伏的胸脯——程芸注意了一下周圍的其它女性矮人，好像她們的胸部規模都是這樣，“我是一名術士，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她停下介紹，念叨起了用古代語言寫就的咒語，然後以法杖為媒介，射出了一團直徑十公分的紅色火球。
    ——呼！
    灼熱的火球在魔力的驅使下飛射而出，並在一秒鍾不到的短暫飛行後徑直打在了不遠處的一塊廢磚上。
    足以融化高溫的鋼鐵很快讓火球與廢磚整個融合在了一起，而直到這時，程芸才發現，那個“火球”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火球，而是一大團被凝聚起來的球形鐵水。
    不用任何親身嚐試，所有人都能想象得到被它命中後會是什麽結果。
    “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我擅長的是火焰法術，而且經過了數以十計的危險任務。隻要條件允許，我能讓土石焚毀，鋼鐵燃燒。所以，保護好我，不會有錯。”
    “明白。”
    負責前衛的戰士和魔劍士看了被鐵水摧毀的廢磚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那麽，接下來該你了，小毛球。”
    “我？好，那就我吧。”被莫莫卡點到名字，塔法克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取下自己的長弓，他抽出三支箭矢，穩穩地將它們全部釘在了五十米外的一個圓形標靶上，“我最擅長的就是這個，射箭。當然，除此之外，我還會一些其他東西，譬如野外生存，或者林間偵查。如果諾爾小姐能配合我一下，我們會保證我們不受到任何人的伏擊。”
    莫莫卡點了點頭：“勉強算是有用的能力，下一個，諾爾小姐，是你嗎？”
    “我沒什麽好說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翅膀，身為鷹身女妖的諾爾簡單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戰鬥能力，“我之前為王國軍隊做過一段時間的斥候，偵察兵三個字包含了我會的全部東西，我的爪子鋒利到能刺穿輕甲，最重要的是，我能提供從空中俯瞰而來的信息。”
    “這正是我們需要的——接下來是塔玫菈小姐。作為同行，請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吧。”
    [默認規則]
    1.“我是一個新手術士，所以隻會一些簡單的法術。比如偵測魔法或魔法飛彈之類的。”
    2.“我會使用魔法飛彈發動攻擊，效率絕對超過一般的投石索。”
    3.“事實上，我最在行的就是獨特的‘偵測魔法’法術。”
    4.“我精通火係和雷電魔法，還有召喚魔法也很擅長，總之，你們可以叫我法術天才塔玫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