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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剛生下來的時候是蛋還是雛鳥？”遵循著自己的好奇心，程芸問出了這個她從剛才開始一直就很在意的問題。
    “……”
    諾爾注視著程芸的眼睛，似乎在疑惑她為什麽會問出這種話。
    在用奇怪的目光一直盯了她好幾秒後，諾爾忽然伸出爪子，在少女的腦袋上探了一下——看來，在這個世界，大部分生物也孩在用提高體溫的方式臨時增強抵抗力。
    “塔玫菈，你是身體有些難受嗎？”
    “不……我沒事，我隻是單純想問問。在被白男爵的手下抓到地牢的時候，我忘記了不少事情，這也是我之前為什麽會問你關於放逐者盆地的事情。”
    “好吧……”
    諾爾點了點頭，看來是覺得程芸給出的解釋還算合理。
    “和人類與大部分亞人不同，我們剛生下來的時候是卵。包裹我們的卵殼會在一個星期內破裂，之後，我們仍然需要和人類一樣，用哺乳方式撫養後代。”
    “……原來如此。”
    諾爾的回答至少能夠讓她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鷹身女妖的胸部並不是擺設。
    不過，一想到自己以後可能要生蛋，她的感覺就有些不太好。
    ……也不知道在回去地球後，自己的身體會不會重新變回真正的人類。
    “不，現在還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察覺到自己情緒上的變化，程芸甩了甩頭，將這些漫無邊際的想法暫時甩出了腦海。
    “對了，諾爾，莫莫卡之前和你說過我有一個從空中襲擊的計劃嗎？”
    “空中襲擊？”諾爾用一種鷹身女妖喜歡的姿勢跪坐在地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醒來時莫莫卡就已經醒了，她在和我打招呼時也沒和我說過你的什麽計劃。空中襲擊是我們擅長的事情，可在不確定西部哨所的敵人中是否有遠程部隊的情況下，那樣做的危險性不低。”
    “我知道這點，但我們發起襲擊的時間是淩晨。利用天候，我們應該足夠彌補一些劣勢。”
    “但我們隻有兩個人。”諾爾提醒了少女一句，“我之前特地看過了，這支雇傭兵團裏沒有其它鷹身人，也沒有翼族。”
    “我製定的計劃本來就不需要太多人。我問了大隊長，他的建議是襲擊對方的指揮官和物資倉庫。邊防軍的地圖上標明了這兩處地點的位置，如果能夠成功發動襲擊，進攻過程會順利很多。”程芸保留了一些餘地，“當然，如果諾爾你不願意的話……”
    “我會奉陪。”
    幾乎沒做猶豫，嘴角帶著淺淺笑意的女妖便答應了下來。
    “要是你想冒險，我就陪你冒險。我的命都是你救的，這沒什麽。”
    “……謝謝。”
    “沒必要說這種話。走吧，塔玫菈，準備一下，我們要出發了。”
    ……
    程芸沒什麽隨身物品，收拾那些僅有的食物和衣服也隻需要短短幾分鍾。
    黃昏時分，比預定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負責進行牽製攻擊的200多名雇傭兵和一名邊防軍向導一起，向著位於上科雷西亞東邊的西部哨所開始前進。
    在一開始，他們走過的前十公裏道路地形十分平坦，也幾乎沒有什麽阻礙，因此，隻花費了不到一個半小時，整支隊伍就走完了一半路程。但當他們進入山區後，程芸這才發現，這裏的山路比想象中的還要險峻。
    峻峭的山壁和狹窄的道路讓人每前進一步都需要特別小心——尤其是在黑夜之中，隻要稍有疏忽，就可能命喪山崖之下。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為了避免被處於製高點上的西部哨所發現，他們在行進時還無法在路上點起任何火把。隻有到了少數有地形遮擋的地方，隊伍中的術士才會用上幾個照明戲法，輔助隊伍更好地通過山路。
    受到這種種條件的限製，剩下的短短十公裏距離，牽製部隊走了幾乎整整六個小時。
    淩晨，當最後一支冒險者小隊也踩著鬆散的山石，抵近集結到離西部哨所500米處時，所有的冒險者此時都氣喘籲籲，汗流浹背，像持續進行了一整天的拚殺一樣勞累不堪。而比起身體上的勞累，心理上的疲勞更是讓不少人有些難以忍受。
    “現在的時間……淩晨四點。”
    看了眼懷表，在最前方引路的那名邊防軍士兵向各隊隊長報出了當前時間。
    因為出發得早，即便在山路上花了六個小時，他們剩下的時間還算充裕。
    此外，盡管經過了那麽一段險峻的山路，整支牽製部隊中卻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路上墜亡——這已經算是撞了大運了。
    “才四點？”引導官的話音剛一落下，冒險者中就出現了對他的“回應”，“原定發起攻擊的時間不是五點嗎？剩下一個小時，我們就先休息一下吧，實在太他媽累了。”
    由冒險者組成的百人級別雇傭兵團在一些戰場上的作戰能力也需要超過職業軍隊，但他們的問題在於，這些習慣了各自為戰或小隊作戰的冒險者們根本沒有統一的指揮官。因此，隨著第一個冒險者坐在地上，其它人也都像得到了號召一樣，紛紛暫時撂了蹶子。
    雖然他們在距離敵軍如此近的地方不敢大聲嘈雜，可補充水分、進食幹糧這種不會暴露行蹤的行動還是很快變成了人人都在做的事情。
    “我們也休息一下吧。”
    見到周圍冒險者的表現，莫莫卡也不打算帶著隊員們鶴立雞群。何況，經過剛才一段神經緊繃的行軍，他們也實在有些勞累。
    圍坐在一處還算平坦，又有所遮擋的的路麵上，諾爾拿出一袋肉幹和程芸分享了起來，小隊裏的其他人也都紛紛拿出了各自攜帶的食物。
    在所有人拿出的食物中，最顯眼的還要數塔法克拿出的一大袋薄荷鬆餅。
    程芸原本還以為他斜挎著的那個大口袋裏都是些弓箭的備用耗材，但沒想到，裏麵裝的居然全是這種貓人特色食物。
    “小毛球，你怎麽吃一口氣這麽多？”
    看到貓人拿出的大口袋，隻捧著一個小麵包圈的莫莫卡同樣滿臉驚訝。
    “我建議你別吃太飽。帶回馬上就要參加戰鬥，萬一你被對麵的弓箭射穿了肚子，我們可不好救你。”
    “在這點上你勸不了我。吃飽了死總比餓著死好。”
    “嘖，我以為你還會給自己辯解一下。”
    “那是戰鬥之後的事情。”
    “對了。”一邊咬著諾爾遞來的食物，程芸也抓住機會，向大家提起了自己的計劃，“乘著隊伍修整的時間，我想和諾爾去前麵偵查一下情況，同時找找有沒有好的攻擊機會。”
    “哦？”
    率先提出疑問的不是莫莫卡，而是一旁的魔劍士希格雷。
    “我知道鷹身女妖是很好的偵察兵，也讚同進行提前偵查。不過塔玫菈小姐，你沒有翅膀，要怎麽才能和她一起？”
    [默認規則]
    1.“其實我也是鷹身女妖。”
    2.“我有其他辦法，比如擬態成女妖的變形術。”
    3.“說得也是……我差點忘記這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