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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莫卡，你還好吧？”
    盡管在開口之前就已經能猜到她會回答什麽，但程芸還是有些擔心地詢問了一下莫莫卡的情況。
    女妖的皮膚和人類沒什麽差別，也能感受到高空的寒冷，可她們身體的存溫能力卻要遠遠超過一般的人型種族。此外，根據諾爾的說法，雖然鷹身女妖通常被人類這麽稱呼，但她們所融合的鳥類血統卻並非完全一致。有的女妖具有烏鴉一樣的純黑色羽翼，被人類極端排斥，一些擁有北方山鷹血統的女妖則擁有更強的禦寒能力。
    至於她和諾爾——在放逐者盆地附近活動的鷹身女妖大多都擁有科雷西亞平原獵鷹的大部分特征，包括構成翅膀主體的棕色長羽毛，羽翼末端的淡黃色絨毛，還有能夠洞穿大型哺乳動物軀體的凶猛利爪。
    女妖們的分類是一門並不簡單的學問，不過，除了一些魔物學家和女妖們自身外，很少有人類會關注這個。
    “我？”
    聽到聲音的莫莫卡繃緊了身子，她的聲音一開始尖細得有些失真，但很快就恢複了平時的那副篤定語氣。
    “我很好——沒有比這在好的時候了。”
    “我隻是擔心你會太冷。”
    “這點冷風——啊嚏！”她打了個噴嚏，“這點冷風在我見過的極端環境裏根本排不上號。你去過活火山口裏嗎？你去過黑龍的巢穴嗎？還有東方的環湖之島的山巔上：那可是眾所周知的永冬之地，我也曾經去過。”
    她的語速很快，這代表她在用這種方法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聽到她提過的經曆，程芸很想問問她曾經經曆過的具體冒險曆程……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在她們出發後不久，開始行動的冒險者們已經靠近了西部哨所。
    從離地近百米高的空中，她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雙方的行動：
    兩百人規模的冒險者隊伍從隱蔽的山石後湧出，用盡量低的姿勢朝著西部哨所開始前進。因為一抹陰雲湊巧遮住了月光，直到最前麵的幾個冒險者小隊靠近到離哨所護牆不到六十米處時，他們仍然沒有被發現。
    “進展不錯。”
    “再等等看。”
    諾爾在一旁給出了評價，但程芸並沒有對接下來的戰況盲目樂觀——地麵上的冒險者團隊還沒到達最容易出問題的時候。
    狹窄的山路不可能一下子展開兩百人，因此，按照原定計劃，走在最前麵的幾十人需要每隔一段距離就等後麵的人就位，然後方能繼續行動。
    要是他們能夠一直維持這種穩妥的進攻方式，悄悄逼近哨所近處不算困難。問題是，有些貪功心切的人顯然不打算這麽做。
    當雙方的距離靠得足夠近後，幾名伸手敏捷的刺客忽然在程芸的眼皮底下抓起武器，率先攀上了一處三米高的傾斜山石，並徑直來到了情況未知的哨所護壕邊，想要碰碰運氣，嚐試施行一些人一開始提出的潛入方案。
    而就在他們靠近護壕後不久，一連串高頻率的金屬撞擊聲緊接著響徹了整個夜空。
    “怎麽回事？”
    聲音的來源不是來自於冒險者這邊，而是來自距刺客們不遠處的護壕內部。程芸可以肯定製造這些聲音的金屬裝置經過了某種特殊設計——就算遠隔百米，她也能清楚聽到那陣清脆又刺耳的聲音。
    “他們觸發了告警陷阱。”
    聽到陡然響起的刺耳鳴叫，程芸和諾爾一時都有些驚訝，隻有被少女掛在身上的莫莫卡波瀾不驚，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從聲音判斷，這是東部城邦聯盟的人常用的警告陷阱。那邊的軍隊常常會在紮營時利用視覺差在低地放置金屬鈴鐺，然後在前方的地麵上用偽裝過的踏板作為觸發裝置。隻要布置得當，這種陷阱就很難別人發現。”
    諾爾有些擔憂：“那我們現在……”
    “先看看他們怎麽辦。”莫莫卡不建議她們立刻行動，而是希望能繼續觀察一下。
    認出這種警報聲的不隻莫莫卡一個人；鈴聲的出現讓正在活動中的冒險者隊列靜滯了一秒。一秒鍾後，還未來得及爬上山石的冒險者們紛紛加快速度，相互推擠著向著前方湧了上去——既然已經被發現，他們就要在還在睡覺的敵人能夠戰鬥前盡可能靠近哨所。
    一時間，各個種族的發出的戰吼聲響徹了寒夜。他們爭先恐後的爬上高坡，繞開那些惱人的鐵蒺藜，然後奔跑著越過護壕——正常體型的人可以輕鬆做到這一切，體型較小的一些冒險者則需要同伴的幫助——而被這陣突如其來的警報所驚醒，正處於攜帶狀態的值班哨兵也幾乎立刻反應了過來。
    這些受白男爵統領的盜匪一邊用尖銳地哨聲喚醒著其他人，一邊登上護牆，從石質的城堞後射出了帶有警告意味的鳴鏑。
    “啊——！”
    尖嘯著的箭矢漫無目的從護牆後飛射而下。在黑夜中，它們談不上有什麽準頭。但因為隊形太過密集，人群裏還是有兩個倒黴的冒險者被箭矢射中，大喊著摔倒在了地上。
    作為對這些箭矢的回應，數秒鍾後，數量更多的箭矢和投射魔法幾乎同時飛向了數十米開外的石質護牆。
    ——砰！
    巨大的崩風魔法如同炮彈般砸向城堞，然後炸開，在躲在後麵的盜匪身上切除了無數條深可見骨的傷口。而同一時間，位於最顯眼處的兩座哨塔也被從法師手中投射出的火光所點燃。
    一個渾身燃燒著火焰的哨兵哀嚎著從哨所上翻滾了下來，並在一聲高亢的慘叫後不再出聲。
    沒有人在意他——不管是進攻的冒險者還是防守的盜匪。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眼睛都隻死死盯著一個目標，那就是西部哨所唯一的那道外圍護牆。
    “我們也該動身了。”
    眼見戰鬥已經點燃，程芸也不打算再繼續觀戰下去。如果不能在營房裏的那些盜匪拿起武器前牽製住一部分敵人，前方友軍的處境將會變得十分艱難。
    “莫莫卡，做好戰鬥準備了嗎？”
    “……沒問題。”
    “那好，我們現在就繞到哨所的東邊。在進入你的法術射程後，請對準下麵的物資倉庫，把你能放出來的所有破壞法術都統統丟下去。”
    “當然。”矮人術士擤了擤鼻涕，“我早就準備好這麽做了。”
    [默認規則，無成功率加成，共6d10]
    [3d10]
    冒險者們的攻擊
    單數成功
    雙數失敗
    [3d10]
    對物資倉庫的突襲
    單數成功
    雙數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