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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我想應該不會了吧？”莫莫卡眯著眼睛，掃視了房間內的眾人一眼，“我沒有對我的戰友隱瞞自己觀點的習慣，各位。如果你們要問我的意見，我隻能說，除了幫助我們反敗為勝的塔玫菈小姐，我不認為還有人能夠勝任這一職位。”
    “但是我……”
    程芸張了張嘴，想要說自己對指揮戰鬥其實一竅不通。但她才剛一開口，莫莫卡便用眼神阻止了她。
    “各位覺得呢？”收回目光，莫莫卡開始直接征詢起了所有人的意見。
    “我沒意見。”
    “沒意見，塔玫菈小姐又強大又可愛，我很放心她能帶領我們走向勝利。”
    “我覺得讓一個女人來指揮不是什麽好事……但還是先看看吧。”
    關於程芸的意見征集持續了好幾分鍾。在此期間，各個冒險者小隊的隊長成功向她演示了一番什麽叫做真正的眾生相。
    不過，盡管心裏各懷鬼胎，但最終還是沒人在口頭上出言反對程芸擔任指揮。
    “……既然如此，我就承蒙各位的信任了。”
    眼見所有人的意見都已決定，被趕鴨子上架的程芸也隻能在莫莫卡的幫助下，接下了這個雇傭兵指揮官的職位。
    雇傭兵大隊沒有什麽嚴密的組織形態，指揮官的指定自然也就不需要經過什麽複雜的儀式。在這裏決定好人選後，隻需要各個小隊的隊長點頭同意，程芸擔任指揮的消息很快就會被他們各自傳達給自己的小隊成員。
    “那麽也就是說，從現在起，塔玫菈小姐就是我們的大隊長了。”
    按住各自的武器，房間內的各個大隊長紛紛按照冒險者間的禮儀向她行了一禮。
    因為酒精原因，程芸覺得自己現在很需要休息一下——可惜，一些人顯然不準備給她馬上休息的機會。
    “塔玫菈小姐，我們會在之後努力執行您的命令，完成我們的最終任務。現在，請下達您的第一個命令——大隊長，接管西部哨所後，我們要怎麽辦？”
    “嗯……”
    這個問題顯然是這些資深冒險者對她的一種試探。
    結合哨所地圖和自己的常識，少女側著腦袋，快速思考了一下：
    “接下來幾天裏，我們的首要目標都是鞏固西部哨所。請各位盡快派人檢查一下哨所裏的防禦武器是否還能使用，並及時把它們部署到東側。同時，也請各位在之後具體清點核實一下倉庫裏的軍械、物資和我們的可用人數。”
    經過昨晚的大火，西部哨所裏的建築焚毀了不少，但數量還足夠冒險者們居住下來。
    她不知道哨所東部的白男爵軍隊會給她多長的反應時間。從料敵從寬的角度，要加強防禦，自然是從今天開始最好。
    “那那些俘虜呢？我們要怎麽處理他們？”
    需要程芸解決的問題遠不止一個。
    “他們的人數和我們差不多，留在這裏風險很大，還要消耗不少糧食。雖然您可能會心軟，但我還是建議把他們集中處決掉一批。”
    “不……沒必要這樣。”
    少女皺著眉搖了搖頭。保下俘虜是她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現在有了指揮官的身份，她更不可能讓這些冒險者在這裏隨便大開殺戮。
    “這些盜匪中的大多數人都是法爾隆的佃農，既然他們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我們也沒必要為難他們，讓他們留下來幫忙做些力氣活就好。”她停頓了一下，“至於那些盜匪中的頭目和慣犯——先把他們全關起來，等科雷西亞的補給隊過來之後，再把他們交給領主的人審判處置。”
    程芸處理俘虜的決定在周圍的人中引起了一陣小小的議論，但無人主動提出非議。
    而在此之後，她又憑借經驗，回應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問題。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回答不會讓這些老油條完全滿意，能讓他們不當麵挑刺，已經是她現在能做到的最好結果了。
    “呼……累死我了。”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這些本著為難她來的提問者，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少女擦了把汗，幾乎是瞬間就癱坐在了地上。
    托剛才那陣連續思考的福，她的酒勁已經基本過去。她現在之所以這麽勞累，更多還是因為過去幾個小時內的大起大落帶來的精神壓力。
    “塔玫菈小姐，你看上去還真有一些指揮官的天賦。”
    莫莫卡冷眼注視著打扮各異的冒險者小隊長一一離開房間，一直等到房間內隻剩下她們兩人和一具屍體時，她這才走到程芸的身邊，同樣坐了下來。
    “你的回答不算標準，不過也沒什麽大紕漏。”
    “也就是說，莫莫卡你也覺得我不勝任指揮官，對吧？”
    “是。”莫莫卡大方地承認了這點，“但是，你不需要在這件事上氣餒，塔玫菈小姐。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勝任’都是鍛煉出來的。”
    “我也知道這點啦……就是……”把腦袋托在膝蓋上，變成人類形態的少女抱著自己的小腿，低聲嘟囔著，“我有點害怕我的決定會害了其他人。”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要把它當成心理包袱。”
    “……莫莫卡，你的安慰還真是特別。”
    “在這種事情上，我隻擅長說實話。”
    看了門外一眼，莫莫卡突然輕笑了一聲，笑容裏有些自嘲。
    “說吧，塔玫菈小姐，我知道你有問題想問我，現在可以問了。”
    “真的？既然莫莫卡你這麽說，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程芸的確有很多關於莫莫卡的問題。眼前的矮人術士有一些行為讓她感到無法理解，如果她能夠知道答案，也許就能真正地建立起雙方的信任。
    醞釀了一下語言，她借著這段短暫的空隙，問出了自己的首個問題：
    “我的第一個問題，莫莫卡，你為什麽要主動向他們推舉我當指揮官，而且還要隱瞞自己的功績？”
    “我原本以為你不會問這個呢。”莫莫卡聳了聳肩，“這其實不算個問題。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答案，我隻能說，我很看好你，而我對成為什麽領主或指揮官則沒有任何興趣。我隻是個冒險者，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至於我為什麽要向那些人隱瞞——塔玫菈小姐，你是新手冒險者吧？”
    “……嗯。”
    “那麽，我接下來說的話既是我的回答，也是對你的警告：這一行的水深遠超一般人的想象，雇傭兵也不是什麽風評優良的良善之輩。如果我承認了和卡爾特認識的事情，你猜那些混蛋能藉此我們使出多少絆子？別忘了，我們是當前取得功勞最大的人。就算他們現在懾於事實不敢跳出來說些什麽，誰又能保證在結算報酬時，一些紅了眼的白癡不會對著完全不了解這裏情況的帕夏·塔拉斯向我們倒打一耙呢？”
    “的確……”
    莫莫卡的話很直接，可也說出了她們麵臨的實際問題。
    這樣一來，她所做的一切似乎也說得通。隻是……
    [默認規則]
    1.“我從你和卡爾特的對話裏聽到了很多個名字，能和我說說你之前的冒險經曆嗎？”
    2.“你和卡爾特曾經是隊友，為什麽還能那樣不假思索地殺了他？”
    3.“莫莫卡，你對接下來的行動有什麽建議？”
    4.“那你為什麽願意對我袒露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