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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既然弄不明白，那也沒必要鑽牛角尖。
    “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晚上~?”
    對著希格雷擠了擠眼睛，心情不錯的少女離開了他所休息的帳篷。
    雖然他的手臂受傷了，可如果珀莉絲主動一點，要做那種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嗯……她會那麽主動嗎？
    她的外表看上去不是這種人，可這種事情一般很難和外表掛鉤。就是如果真的要做的話，他們可能需要選擇一個合適一點的姿勢，比如……
    “塔玫菈小姐，你在想什麽？”
    莫莫卡突然發出的聲音讓程芸嚇了一跳。
    矮人術士在大部分時候都出現得毫無聲息。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的個子，另一部分原因則是由於程芸對她根本沒什麽防備。
    “姿勢。”
    “嗯？”
    “咳咳……奶酪！我是說，今天的奶酪。”程芸咳嗽了兩聲，及時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當做台階的同音詞，“那個醫生家的奶酪很不錯，要是有果醬搭配就好了。”
    “是嗎？”莫莫卡抵著下巴，上下打量了少女兩眼，“我聽說飛行會消耗很多體力，這也是鷹身女妖的身材都不錯的原因。換做我，我不太敢這麽吃。”
    “嗯……嗯嗯，也許是這樣，不過先不說這個，莫莫卡，你這麽晚找我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是看看你在幹嘛。”
    “……我沒幹什麽，就是隨便走走。”
    “哦，我相信了。”
    “真的。”
    “我知道你會這麽說，所以我說，我相信了。”明顯看穿了程芸行動的莫莫卡扶著額頭，歎了口氣，“總之，你沒什麽事就好。我先走了。”
    “……等等。”回頭看了希格雷的帳篷一眼，程芸抬步跟上了她，“一起吧，正好我也要休息了。”
    ……
    休息就是休息——至少對程芸來說一直如此。
    一夜過去，什麽也沒發生。
    哨兵沒有看到敵人的蹤跡，冒險者們的營地裏也沒有出現其它事情。
    在第二天天亮後，八卦心不弱的程芸特地跑去希格雷的帳篷外溜達了兩圈，但沒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看上去，珀莉絲昨天似乎真的隻是在給他治傷。
    “可惜，可惜……”
    可惜，好像是她想得有些太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鷹身女妖體內的荷爾蒙水平和人類不同，每次使用本體活動一段時間後，程芸的腦子裏就會無法抑製地出現一些帶顏色的跳躍性想法。雖然她現在的需求還遠遠沒有諾爾那麽強烈，不過照這麽發展下去，症狀越來越嚴重隻是遲早的事情。
    對純正的鷹身女妖來說，那倒不是什麽壞事。但程芸心裏可並不真正認為自己就是鷹身女妖。
    為了理智考慮，在非必要的時刻，她覺得自己最好還是不要經常保持女妖狀態比較好。
    “塔法克，獅鷲岩方向有情況嗎？”
    “沒有，塔玫菈小姐，什麽都沒有。”
    早上八點，在離開希格雷的帳篷後，身為指揮官的少女前往了位於丘陵頂部的臨時哨所，和貓人遊俠一起觀察起了東邊的情況。
    今天的天氣相當不錯；秋日的暖陽驅散了彌漫了一夜的薄霧，讓人感到全身暖和，也能讓他們獲得更好的觀察視野。一整個上午，程芸和塔法克都待在山頂，但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
    直到太陽升到天穹最高點的時候，情況才出現了變化：她和塔法克同時注意到了一些人。這些人既不是敵人，也不是她昨天碰到的小醫生，而是冒險者們在昨晚撒出去的兩隊哨兵。
    現在離約定好的換班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這使得程芸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敵人來了，來得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
    “指揮官小姐。”
    當從前麵撤回來的哨兵小隊氣喘籲籲地回到丘陵時，他們的話也證明了少女的猜測。
    “我們在前麵看到了敵人的大隊人馬……他們過來了！”
    “什麽？這麽快就來了？”
    不止程芸聽到了這句話，其它幾個冒險者領隊也聽到了這句話。
    而光是“過來了”這一個詞，就足以讓所有人都亢奮起來。
    “敵人來了！準備戰鬥！”
    “各就各位！”
    “把陷阱的觸發線都抓好了，別在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
    冒險者們對這場伏擊戰的積極性很高。不用程芸招呼，知道消息的冒險者領隊已經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隊當中，讓每一個成員都分頭前往了自己該去的位置。而就在伏擊者們成功就位後不久，哨兵所報告的敵人也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當中。
    從丘陵高處，冒險者們可以很容易地看清楚對方的大致兵力：這支盜匪輜重隊的人數在三百人左右，帶著十五輛馬車，三十匹左右的馱馬，以及三門還帶著焦黑痕跡的弩炮。這些弩炮沒有弓弦和瞄準具，不可能投入戰鬥。他們之所以把這些沒價值的弩炮架子繼續帶著行動，應該隻是為了向胡斯解釋情況。
    “發財了，我們這次發財了。”
    見到這支盜匪攜帶的輜重數量，所有能看到他們的冒險者個個都是兩眼放光，就連之前最反對進行穿插攻擊的那名冒險者領隊也咂巴著嘴，死死盯著幾百米開外的馬車隊，就像看著娼寮裏沒穿衣服的妙齡舞娘。
    通過貨物輪廓，他們能大致判斷出輜重隊所載物資的內容：馱馬背上背著的大部分都是糧食，馬車上則存放著不少武器盔甲。至於那些裝在金屬箱子裏的東西：根本不用想，那一定金燦燦的卡洛爾——白男爵可沒能力憑借一口吃的就要人賣命。即使是盜匪，也很需要真金白銀的軍餉來提升士氣。
    除了這些，車隊最後還有兩輛拉著篷布的馬車。冒險者們看不清裏麵到底有些什麽，但肯定也不會是幹草之類的廉價貨物。
    隻要能成功消滅這支敵人，就算不靠帕夏·塔拉斯給的賞金，光是靠變賣戰利品也足夠他們瀟灑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