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1v1或者1v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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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擊營地會有傷亡。
就和莫莫卡之前提出的每一個建議一樣,她這次的擔憂也沒有錯。
以寡擊眾並不是那麽容易做到的事情。即使獲得了能夠獲得的所有優勢,襲擊胡斯的營地也可能會讓冒險者們損失不少人。但到了這個時候,程芸也很清楚:假如錯過了這次機會,之後的不利局麵隻會給他們造成更多的傷亡。
自從牽製部隊進入法爾隆以來,現在是他們最適合發動主攻擊的時候。如果提前,盜匪們仍舊會保持戰鬥力,如果拖延下去,則會被完成集結的盜匪首先攻擊。
這不是什麽困境、博弈,也不是什麽電車難題,而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必須要做出的決定。
“放手一搏吧。為了我們所有人。”
用力錘了一下桌麵,在指揮方麵初出茅廬的少女做出了自己最終的決定。
勝利,失敗。
榮譽,恥辱。
生存,死亡。
促成這一切結果的也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漫長過程,但有時候,在兩者之間選擇其一,往往隻需一瞬。
在程芸的決定作出後,駐紮在西部哨所—丘陵一線的雇傭軍立刻按照她的命令,開始了戰鬥準備,在一天之內集結起了所有可以參加戰鬥的一百七十人。
至於此次進攻的時間,依然選在了晚上。
麵對人數數倍於己的敵人,冒險者們沒能力,也不需要殺光敵人。他們要做的隻是盡可能的打擊對方的士氣,讓這支盜匪軍隊徹底潰散。而夜色既能為攻擊方提供掩護,也能加重攻擊對敵人造成的混亂,更重要的是,這也能徹底杜絕胡斯手下那些殘存騎兵可能做出的任何反擊。
晚上九點整。在夜幕的籠罩下,西側的九個小隊熄滅前哨營地的所有燈火,在胡斯的營地以西數百米處悄然進行了集結。同時,駐守丘陵的冒險者們也故意在修好的瞭望台上點燃火炬,然後在盜匪營地東側的同樣距離上做好了戰鬥準備。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讓盜匪們認為他們還在守著丘陵,繼而打消他們對夜襲的提防。一旦襲擊成功,懾於丘陵附近的燈火,潰散的盜匪們也大多不會向東方逃跑——這樣一來,盜匪們就既無法和獅鷲岩的盜匪匯合,也不會對冒險者們心心念念的戰利品堆造成威脅了。
“我們什麽時候進攻?”
“不知道,一切聽指揮官小姐的命令吧。”
為了等待時機,早已就位的冒險者們一直從晚上九點一直等到了第二天的淩晨兩點。直到盜匪營地內的燈火大部分熄滅,打起精神的他們才在程芸和邊防軍向導官的帶領下,慢慢靠近了毫無防備之心的盜匪營地。
當一名從瞌睡中驚醒過來的盜匪哨兵總算發現已經摸到離營地不到五十米處的冒險者時,一切都顯得為時已晚。
“敵襲!”
哨兵的喊聲因為寒風而有些嘶啞——這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所留下的最後聲音。
在他喊出這句警告後,從塔法克手中射出的一支鳴鏑直接刺穿了他的喉嚨,同時也用劃破夜空的尖銳嘯叫宣示了戰鬥的開始。
“按照之前的計劃,開始攻擊!”
“是——所有人!火種準備!”
早有準備的冒險者們對突然發生的戰鬥沒有感到任何一點猝不及防。在塔法克的鳴鏑射出後,他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衝入營地,而是拿出了各種各樣的引火之物。
施術者們放出火焰法術,遊俠們射出火箭,就連沒什麽元素攻擊能力的近戰冒險者也紛紛借著法師提供的火種,點燃火炬,將它們朝著盜匪們的營地裏扔了進去。
借助晚上的南風,凶猛的火焰開始在盜匪營地內迅速蔓延。
熾熱的烈火如同不知滿足的貪婪饕餮,吞噬著所及之處的一切事物。而相比還帶著濕氣的木料,盜賊們用來休息的帳篷顯然是最首當其衝的易燃物。
麵對席卷而來的熊熊烈火數,數以百計的盜匪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已經被難以突破的火焰封鎖在了帳篷中,並慘叫著變成了燃料中的一份子。
“很好。”
看到火勢在敵營中迅速蔓延,程芸對成功的把握也大了幾分。
將手上的所有引火工具一股腦丟出去後,她帶著東側的冒險者們,從東北處的上風口衝進了盜匪營地。
由於很久之前的生存經驗,人類留存著很多本能。譬如對危險的感知,譬如對死亡的恐懼。
有些時候,這些促人躲避風險的天生本能在關鍵時刻能救人一命。但還有些時候,它隻會讓人更快踏入冥界的深淵。
戰鬥開始後十分鍾不到,整個盜匪營地已經在火焰的映照下如同白晝,受驚的馬匹亦無法再讓盜匪騎兵形成任何戰鬥力。
憑借著敵人的慌亂,接下來的事情對冒險者們來說也顯得尤為簡單:在對付那些裝備簡陋、由農民強製征召而來的盜匪時,不管是在裝備還是戰鬥經驗上都占優勢的冒險者們幾乎可以說是手到擒來。而假如遇到一些棘手的敵人,不想付出太多風險的冒險者則會主動讓開道路,讓他們逃出營地——這也是程芸的事先要求。
她手頭的兵力隻有一百多人,這代表著她必須盡量做到在擊潰對方的同時縮小己方傷亡。把這些求生心切的盜匪放走,比留著他們在營地裏死戰不退要好上很多。
“完了,全完了。”
“那些科雷西亞人已經衝進來了,他們到處都是!就像火焰一樣……”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我還不想死,但我們還有其他路嗎?”
盜匪們在絕境中無助的發問,而沒有人能夠給他們一個確切的回答。
火焰,雇傭兵,還有逃亡者——這三者中的任何一者都不足以單獨擊垮胡斯手下的盜匪。但當它們結合在一起時,它們就共同組成了讓盜匪士氣崩潰的主要因素。
盡管胡斯大喊著讓手下組織起來重新戰鬥,可好不容易馴服受驚馬匹的盜匪騎兵在上馬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卻不是衝向敵人,而是猛踢馬腹,徑直向著南方亡命奔逃。
在此期間,一些不會馬術的農民盜匪把這些騎兵視作救命稻草,希望他們能載自己逃出生天。隻是,麵對這些之前還是友軍的盜匪,騎兵所回應他們的隻有狠狠一腳,或者回手一刀。
當你的敵人近在咫尺時,你的盟友也拋棄了你——作為一名士兵,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比這更能讓人崩潰的事情。
靠著這種方法,胡斯手下的騎兵們零零散散地衝出火場,從營地裏逃了出去。而作為代價,他們這樣做的直接結果,就是大量農民出身盜匪的投降與倒戈。
“投降,我們投降!”
“不要再打了!我們幫你們一起對付那些強盜!”
麵對雇傭兵的刀鋒,本來就已經鬥誌全無的農民兵們識相地丟下了武器,然後要麽趴在地上,要麽在得到允許後跟上了冒險者們。到了最後,整個營地裏唯一剩下的頑抗者,就隻剩下了無法逃出的胡斯親信,還有不願逃跑的胡斯本人。
當被圍困在營地最中央的胡斯環視周圍時,包圍他的不但有冒險者,還有一些反戈相向的農民兵。
這幅場景沒有讓他絕望,隻是讓他氣得笑了出來:
“科雷西亞的雇傭兵……這次老子算是栽在你們手裏了。”他抹了把臉,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告訴我,誰是你們的領隊?”
“我。”拿著自己的法杖,程芸冷聲站了出來,“塔玫菈,下科雷西亞雇傭兵北方大隊的領隊。你就是胡斯,對吧?如果你識相點,現在投降,我們還能給你一條生路。”
“生路?”胡斯將自己的釘頭錘杵在地上,放聲大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底下最蹩腳的笑話,“我當是什麽人在跟我作對,原來隻是個奶牛婊子。你們這些廢物不靠陰謀詭計怎麽可能贏得了我?怎麽,敢和我單獨打一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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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