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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來到這裏以來，程芸很少像昨晚睡得這麽安穩過。
    翌日清晨，當睡飽了的少女揉著眼睛從地上醒來時，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的莫莫卡還趴在她的身上，把頭埋在她的胸口打著呼嚕。
    “……”
    見到莫莫卡近在咫尺的睡顏，回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麽的程芸臉頰一紅，趕緊將莫莫卡從身上抱開，然後用蘸水的毛巾擦了下身體，重新穿上了裙子。
    同時，她也沒忘記檢查一下自己昨晚忘記看了的屬性麵板。
    和其它的冒險者一樣，程芸在昨天的突襲戰鬥中也沒少親手解決敵人。在進行致命攻擊時，威力強大的強酸箭比魔法飛彈要好用很多。即使有施法次數限製，她也仍然通過這個技能在昨天累積到了不少經驗，把等級提升到了7級。
    兩次等級提升給了她兩個技能點數，以及幾個新的可選擇技能：包括對已經學會技能的升級，以及睡眠術、火球術和防護箭矢三個還沒學會的法術。
    考慮到強酸箭昨天的優秀表現，她的最終選擇是對強酸箭進行了升級，並新學會了睡眠術這個輔助——它甚至都談不上控製——法術。
    這個法術在戰場上沒什麽用途，但根據它的描述，它在一些特殊場合中很可能發揮巨大作用。就算不把它用在生死關頭，平時用來玩一些奇怪的play也很不錯。
    而在屬性點方麵；老樣子，她還是先把一點屬性點給了意誌——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用骰子判定控製或直接殺死白男爵隻需要10點意誌，這個標準用在其他人身上應該也差不多。隻要她的意誌累積到了一定數值，即便骰子每天隻能丟出一次，它也會比大部分法術都要關鍵。
    至於剩下的另一個點數，在想了想之後，程芸把它分到了智慧上。
    智慧點數能夠提升她的記憶力，同時影響法術威力。雖然她不知道這種影響該怎麽具體表現出來，可既然她是術士，在這上麵投入一點總歸不會有錯。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分配完所有點數，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少女重新檢視了一下自己的屬性麵板：
    【程芸】
    【等級：7】
    【經驗值：120/6800】
    【種族：鷹身女妖】
    【職業：術士】
    【力量：4】
    【敏捷：6】
    【體力：5】
    【意誌：8】
    【智慧：7】
    【外貌：7】
    【意誌提升到了8，現在可以在關鍵事件中解鎖與骰子關聯的新選項】
    幾次升級下來，她的麵板數據已經和一開始完全不同，這讓她感覺這些冷冰冰的數值看上去都比之前好看了很多。
    “怎麽樣？感覺還好嗎？”
    就在程芸看著屬性麵板，滿意地擰著毛巾的時候，被她的動作驚醒的莫莫卡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赤著腳走到了她的身邊。
    “嗯……還好。謝謝你，莫莫卡。”
    因為一直以來的矜持，程芸有些不太願意在事後提到一些尷尬的事情，但莫莫卡沒她的這個毛病。
    她雖然也沒經驗，可在談到這種問題時卻要直白很多：
    “別露出那副害羞的樣子，塔玫菈小姐，昨天可是你主動找我過來的。”
    “我知道……請不用特地重複一遍。”
    “我隻是想說，昨天的事情隻是友情幫助，不要想著每次找我的時候我都有空。要是可以，我建議你學會自己用魔杖當幫手。”
    “……我會試試的。”
    “還有，我不是很習慣你的味道”
    “我的味道？”
    “你忘記了嗎？昨天我親上你的時候，你抖得比甩水花的鴨子還要厲害。”莫莫卡叉著腰，有些不滿地看著麵前的少女，“書上說，食物會改變味道。所以我建議你以後多吃點芹菜和奶油小蜜餅，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說到這個，塔玫菈小姐，你在盜匪營地裏找到什麽甜點了嗎？要是有沒加香料粉的甜點，記得給我留一份。”
    程芸搖了搖頭：“沒有，我們的戰利品裏沒有這項。那些盜匪被我們切斷補給後都快窮到吃草料了，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還稱得上好吃的東西。”
    “太遺憾了。我現在很想念下科雷西亞領主府的食物：超大號的烤雞，醃牛肉，水果沙拉，還有奶油蛋糕。”
    “是啊，太遺憾了……我都被你說得都有些餓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在這等我一會，莫莫卡，我去外麵把今天的早飯拿來。”
    “快去快回，記得給我帶點西部哨所送來的葡萄酒，我需要平衡一下嘴裏的味道。”
    “……沒問題。”
    將手中搓洗幹淨的毛巾晾好，簡單梳洗了一下的少女離開帳篷，前往分管每日配給的冒險者領隊處，領走了一份兩人分量的食物。
    在一路上，她特意注意了一下周圍的冒險者們看她的眼神——他們的目光沒什麽奇怪的地方，這也讓她稍微鬆了口氣。
    看來，她昨晚的表現也不至於像莫莫卡說得那麽誇張……
    “對了。”
    在準備回去帳篷之前，程芸還順便去了一趟前哨營地內的臨時救護所。因為在昨天戰鬥中受傷的傷員較多，除了珀莉絲和提姆外，其它幾個學過野戰救護的冒險者也都在這裏集結了起來，照顧著受傷人員。
    一些隻受了輕傷的冒險者在得到處理後已經於昨天晚上各自歸隊。到了現在，隻有五六個重傷員還留在這裏，由她們密切進行著監護。
    “提姆~牧師小姐~”
    走進比正常帳篷大上一圈的臨時救護所，捧著一袋子餅幹的程芸向正在值守的提姆和珀莉絲打了個招呼。
    “塔玫菈姐姐，早安。”
    “早安，提姆。怎麽樣？我之前沒騙你吧？”
    “沒有。”提姆咬咬嘴唇，搖了搖腦袋，“就是活著的人受傷時流的血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我有點反胃，但會努力克服的。”
    “嗯，我相信你能做到。”
    將餅幹袋揣進臂彎裏，程芸用空出來的手摸了摸她的頭頂，然後看向了一旁的珀莉絲。
    “牧師小姐，提姆在這裏幹得怎麽樣？有幫上你的忙嗎？”
    “提姆醫生給了我們很大幫助。她在昨晚救了好幾個人，尤其是他。”珀莉絲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一名還在昏迷狀態的冒險者，“如果不是提姆的手術，我也救不了他。”
    “你看，提姆，我說得沒錯吧？你救了人。對醫生來說，這是最重要的。”
    “謝謝姐姐……”
    “不需要謝我，提姆。拯救別人的不是我，而是你的雙手。繼續努力，你還能救下更多人。”
    重新回過頭，少女給了提姆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把自己食物中的一半分給了她。之後，她又幫著提姆整理了一下手術用具，這才帶著剩下的食物，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莫莫卡已經收拾好了殘局，同時也拉開了簾子，讓還殘留著的曖昧氣息散了出去。
    “莫莫卡，給你小餅幹，還有葡萄酒。”
    “我不是說了讓你快去快回嗎？”莫莫卡對程芸的速度有些抱怨，“別告訴我你是因為食髓知味，在路上和別的男人來了一發，所以才姍姍來遲。”
    “莫莫卡！我不喜歡這種玩笑。我剛才隻是去看了提姆，所以耽擱了一下。”
    “是嗎？那算了……”盡管看上去有些生氣，莫莫卡還是接過了程芸遞來的餅幹，“要是你現在已經能正常思考，那我們最好來聊聊正事。”她頓了頓，“我們現在已經搞定了胡斯。塔玫菈小姐，能否告訴我，你接下來的想法是什麽？”
    “你是指行動方向？”
    “是的。”
    “如果是那個……我暫時還沒確定。”程芸拿著剩下的半袋餅幹，坐回了睡了一晚的毯子上，“在消滅了胡斯後，整個獅鷲岩以西的平原地區現在都暫時在我們的控製之中。如果可以，我想繼續向獅鷲岩發動攻擊，取得更多一些戰果。隻不過……我不懷疑我們的戰鬥力和勇氣，但我也有擔心的地方。”
    “讓我猜猜，塔玫菈小姐；獅鷲岩的守軍已經傾巢而出，我們想要拿下它並不困難。不過，攻擊它，也就代表我們的戰線會被拉得很長——”
    “我擔心的就是這點。”程芸點了點頭，“就算加上那些投降的農民兵，我們的人數也隻有三百來人，還需要留下足夠的兵力守備西部哨所。在這期間，如果出現任何一個小紕漏，情況都會變得很麻煩。”
    “你還有其他方案嗎？”
    “嗯。”叼著餅幹的少女第二次微微頷首，“如果不把獅鷲岩作為攻擊目標。我的另一個想法是南下支援中部地區的友軍。那邊的盜匪對我們不會有太多防備，隻要能夠從北方襲破他們，就能給我們的主攻部隊創造機會。”
    “是個好主意。可我必須指出，去到南方，也就代表著我們要麵對更多的敵人——他們還是科夫·索爾維克訓練的職業士兵。”
    “是……莫莫卡。我不否認這點，可也不會因此就覺得這不可行。在處於兵力劣勢的情況下，我們的每一步行動本來都是在賭運氣。”
    “塔玫菈小姐。”
    “嗯？”
    “我很高興你能意識到自己是在賭博。”用煤油燈組件做成的簡陋開瓶器打開葡萄酒瓶，莫莫卡仰頭灌了一口葡萄酒，繼續說道，“如果你願意賭的話，我倒是還有一條路線。”
    “莫莫卡，你是說……”
    “我知道一條路，一條能夠避開大部分北部地區盜匪防禦據點的道路。通過這條路線，我們能在保存最多兵力，並且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直接攻擊白斑堡。要是能夠幹掉白男爵，我們就能直接結束這一切。”
    矮人術士擦了擦嘴唇邊殘留的紅酒。
    “不過，因為深入敵後的緣故，一旦攻擊失敗，我們就將完全失去退路。如果你沒有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賭博，我也不會把這條路線告訴你。那些冒險者現在已經對你相當信服，也願意隨你去執行一些危險的任務。因此，想要穩一點，還是急一點，一切都取決於你。”
    [默認規則]
    1.“步步為營不會有錯，先拿下防禦空虛的獅鷲岩再說。”
    2.“我們目前的兵力不足以冒險，最好還是和南邊的友軍聯合作戰。”
    3.“卡特裏克和我有點私人恩怨。既然要賭，那就來一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