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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仆在白男爵看來也許是個好仆人，但在闖入這裏的雇傭兵眼裏，她毫無疑問就是個移動的報警器。
    戰場之上，生殺都在一念。作為雇傭兵，他們要做的就是一切都以保存己方和勝利為先。希格雷以前對付的大多是些怪物，所以在麵臨這種抉擇時有所猶豫，但莫莫卡明顯不同。如果這個女仆識相一點，事情可能會完全不一樣。可惜，事後的遺憾改變不了任何事實。
    “這種牆麵塗料……這裏就是中央堡無疑。我來過這裏一趟，給我一點時間，我應該能想起來白男爵的房間在哪。”
    伸手抹了一下牆麵，程芸大致確認了他們所在地點的位置。
    她對中央堡的結構不算熟悉，但對去往白男爵房間的路卻絕對稱得上記憶深刻。
    “既然如此，那就出發吧。”
    “嗯，但在此之前，我們還有些事要做。”程芸衝著莫莫卡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盜匪俘虜——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這個沒怎麽來過中央堡的小隊長和地上的屍體都會成為他們的隱患和累贅，因此，在出發之前，她必須處理掉這個麻煩，“你叫盧比特對吧？把這個女仆的屍體抱起來，然後回到剛才的墓穴裏。”
    俘虜愣了愣：“什麽？大人，那裏麵肯定還有會動的屍體！我絕對會被殺的！”
    “死靈法術是白男爵的人，你也是白男爵的人，你怕什麽？”
    “但……”
    “別那麽多廢話。如果你碰上了那個躲起來的死靈法師，你就說你是從我們手上逃出來的。而要是碰到了從後麵搜索來的雇傭兵，你隻要告訴他們是指揮官塔玫菈讓你留在那的就行，明白了嗎？”
    “大人……”俘虜的目光閃爍著，似乎還想說什麽。但看到莫莫卡適時露出的不耐表情，他也隻能怏怏地抱起女仆，回到了墓穴內。
    在他返回墓室後，程芸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從外麵封上了墓穴大門。
    看著少女的動作，莫莫卡撇了撇嘴：“你還真為他想得周到。要我說，一刀幹掉他更保險。”
    “不管他情不情願，他都幫了我們。戰爭中可以不對敵人留情，但也沒必要恩將仇報。”
    程芸一邊搖著頭，一邊用鞋底蹭了蹭地上的血跡，讓它們和紅色的地毯融為了一體。之後，她照著之前的記憶，繼續向著上層開始前進。
    “出發吧，白男爵就在前麵，別讓他跑了。”
    “……”
    在程芸走出兩步後，莫莫卡仍站在原地，仿佛在評判著她說出的話。直到提姆拍了拍矮人術士的肩膀，她才一起跟了上去。
    中央堡的占地麵積不大，可因為複雜的內部結構，它實際走起來卻比之前的墓穴更像一個迷宮。如果不是常在這裏走動的人，根本無法知道哪個房間屬於哪個功能區域。幸運的是，因為時間過去不算太久，堡內的陳設和裝飾都沒有太大變動，這讓程芸可以憑借幾個印象深刻的轉角或者陳設辨認出自己記憶中的道路。
    “你們……”
    也許是因為戰事原因，整個中央堡內沒有幾個守衛人員。在從地下一層來到二層時，他們隻遇到了兩波人：第一波仆從聰明地沒有叫喊，被希格雷打暈丟在了角落。第二波遇到的巡邏兵則在剛說出“你們”這個詞後，就被魔劍士一劍砍掉了腦袋。長劍上附著的火焰在斬下頭顱的瞬間，也用高溫封住了傷口，讓地上的血跡不像莫莫卡殺死女仆時那樣狼藉。
    接下來，直到來到位於白男爵辦公房間的第三層，他們也再沒有遇到任何敵人。
    階梯處沒有敵人，本該有人值守的門廊出也沒有敵人。這種感覺就像之前突然消失的死靈術士一樣，讓人隱隱感到有些不安。可仔細想想，它也並非不符合常理。
    ——砰！
    數分鍾後，當希格雷在少女的指引下在一扇沒有任何銘牌的豪華大門前站定，並用力踹開這扇大門時，出現在程芸眼前的正是那個她不會忘記的身影。
    卡特裏克·白斑。
    這個放逐者盆地的實際統治者站在一扇能夠看見南麵情況的巨大落地窗前，好像根本不為身後的動靜所動。直到大門被撞開好幾秒鍾過後，他才垂下手中的煙鬥，轉過了身。
    他今天的著裝和程芸第一次見他時一樣，還是那身有金色繡線進行裝飾的紫色長袍。唯一的區別是，他那頭雜亂的紅色短發要比之前更長了不少，而眼睛裏的神色也比前次的“欲望”更加難以捉摸。
    雙方互相對視著，沒有人搶先發動攻擊——這對誰都不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我真沒想到你們會這麽快溜進來。”
    白男爵歎著氣，用自己的棕色眼眸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又看向了莫莫卡手中的短刀。因為外貌點數導致的容貌變化，再加上處於人類形態，對方似乎沒認出她就是差點被自己強暴的那個“小雛鳥”。
    “矮人，你的刀上是羅薇夏的血？可恥，你們和那些王國的劊子手沒有任何區別。”
    “怎麽？你這個該死的強盜和人口販子，還想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反抗暴政的典範？”
    親自感受過白斑堡地牢的程芸不是對白男爵所作所為沒有切身體驗的其它冒險者，對於他的這種言辭，她根本就不以為然。
    “卡特裏克·白斑，你現在已經無路可退，給你兩個選擇。一，現在就死。二，投降，然後讓你的手下放下武器，這能拯救很多人，也能減輕你的罪行。”
    “我同意跟你們談談，但首先我要知道，你們都是什麽人？赤鳶王國的軍隊？薩文尼亞人？還是……”
    “雇傭兵。”希格雷打斷了對方的明知故問。
    “鬣狗？好辦。”在知道冒險者們的身份後，白男爵踱步到一旁的座椅上，將煙鬥倒扣在一個小銀托盤裏，然後向後仰著身子，愜意地閉上了眼睛，“你們的選擇我一個也不想選，但作為回應，我現在也給你們兩個選擇。”
    “你沒有談條件的餘地。”
    希格雷皺著眉頭，大聲嗬斥了他，但白男爵根本就沒有理會魔劍士的話：
    “第一個選擇，‘現在就死’。第二個選擇，丟下武器，然後向我效忠，我可以給你們遠超赤鳶王國能給你們的回報。”
    [默認規則]
    1.“很可惜，看來我們隻能拿著你的頭顱回去複命了。”
    2.“戰爭繼續下去對所有人都沒有意義，你想看著你的手下死更多人嗎？”
    3.“……回報？”
    4.直接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