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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決定一件事情時，有時候武器好用，有時候言語好用，而更多的時候，武器和言語合在一起才最有用。
    國家間的談判如此，讓一個管不住眼睛的家夥老老實實轉過腦袋也是如此。
    “不不不，我什麽都沒看到！珀莉絲，你說是吧？”看著眼前的短刀和莫莫卡巨龍般的眼神，希格雷訕笑著，匆忙撇過了頭。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麵對他的辯解，原本一直很關心他的牧師居然也沒有理他，而是跺了跺腳，同樣扭過了頭：
    “哼。”
    “呃……”
    魔劍士尷尬地拄在原地，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提姆及時開口，這才讓他的尷尬沒有持續太久：
    “塔玫菈姐姐怎麽樣了？她沒事吧？”
    “沒什麽大問題。我會處理她的事情，你們守住這裏就好。”莫莫卡看了看房間內的少女，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那些知道這裏出事的盜匪肯定會把白男爵已死的消息傳出去，等待白斑堡的守軍士氣崩潰，我們的其它人打到這裏就隻是時間問題。”
    希格雷匆忙點了點頭：“明白了。”
    “我料想他們也沒意願對這裏進行一次反擊來奪回卡特裏克的屍體。我需要大概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要是沒事的話，我就關門了。”
    “是，莫莫卡女士，我保證不會偷看任何東西。”
    “不用對我做承諾，這句話你應該對牧師說。”白了希格雷一眼，莫莫卡轉過身，砰地一聲用力關上了房門。
    由於剛才的激烈戰鬥，原本富麗堂皇的房間此時已經一片狼藉。畫像、書籍、金銀器物和天花板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當然，最顯眼的還是在躺在地上的女孩，還有她身邊那把還在時不時爆出兩個電火花的短劍。
    “塔玫菈，能聽到我說話嗎？”
    在程芸的身旁坐下，莫莫卡緊緊抓住她的雙手，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矮人術士的動作起到了一定效果——在被同伴抓住後，程芸幾乎要溢出水來的雙眸也短暫恢複了清明：
    “莫莫卡……”
    “你為什麽會這樣？是那塊魔化礦石的影響嗎？”
    “應該是……”程芸唯一能找到的禍因也隻有那個，“之前在變成女妖時我就已經會受到類似的影響，而現在這個還要更加強烈……”她苦笑了一下，“算是雪上加霜了。”
    “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是強化過的淫亂體質了？”
    “……別這麽說，我也不想這樣。”
    “抱歉，我用習慣了冒險者的說話方式了。”莫莫卡敲敲自己的腦袋，第二次歎了歎氣，“我老實建議，要是你一直這樣下去，比起繼續冒險，或者在這裏當領主，找一個比較厲害的男性配偶賦閑也許會讓你更加快樂一點。”
    少女有些嗔怒：“夠了，莫莫卡，我不喜歡這種玩笑……你有辦法幫我嗎？”
    “你指哪種？”
    “當然是一勞永逸的那種。”
    “沒辦法。”莫莫卡給出否定答案的速度超過她的想象，“變形術的影響可以通過盡量減少變形來避免，但魔化礦石卻直接改變了你體內的魔力性質。如果這就是它帶來的負麵狀態，隻要你使用魔力，就會不可避免地在之後受到它的影響。而且，更麻煩的是，因為吸收了礦石的力量，你整個人都能看出來腐化魔力沾染。要是你不想惹上麻煩，最好在之後離教團的人遠一點。”
    “怎麽會這樣？那你還讓我把那塊石頭丟給你……”
    “我要你把它丟給我不是為了吸收它的力量，而是單純不想讓卡特裏克得到它。我也沒想到它會直接和你進行融合。”
    “莫莫卡……”
    “嗯？在怪我嗎？”
    “不……”少女搖搖頭，“我隻是有點撐不住了……”
    “算了。”用手背在同伴的臉上貼了一下，感覺到溫度灼人的矮人術士發出了今天的第三聲歎息，“你想要什麽？手指？”
    “不夠……”
    “兩根？”
    “不行……”
    “法杖？”
    “還是差了點……”
    “別告訴我你要那把劍。”
    “莫莫卡……我隻要你……”
    “……白癡——閉上眼睛，我隻能盡我所能了。”
    ……
    一段時間後。
    大門打開的聲音吸引了門外所有人的注意力，而當看到隻有莫莫卡一個人出來時，提姆更是露出了一副擔心的表情：
    “莫莫卡，塔玫菈姐姐怎麽樣了？她還好嗎？”
    “我說了，沒什麽大問題。”莫莫卡的表情很冷靜，讓人完全猜不透她剛才到底幹了什麽，“我剛才在裏麵呆了多久？”
    希格雷看了看懷表：“和你之前說的一樣，沒超過二十分鍾。”
    “我們的人打過來了嗎？”
    “還沒有。我剛才去旁邊的露台看了看，中央堡的盜匪已經開始從東邊逃亡，但主攻部隊卻在第二道城牆下麵受到了阻擋。那些盜匪好像還不知道這邊的情況，所以反抗得很激烈。我之前還能聽到煉金炸藥爆炸的聲音，但現在已經沒了。看上去，巴格納斯伯爵的突擊部隊也消耗完了。”
    “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他們被擋在了牆外麵，而我們卻幹掉了白男爵，誰都知道應該站在哪邊。”
    “這點倒沒錯……不過莫莫卡女士，友軍這樣強攻傷亡會很大。我們要不要弄出點動靜，讓南麵的盜匪知道白男爵已經死了？”
    “省省吧，讓他們多消耗一會兒。”
    “塔玫菈小姐肯定會反對這種決定的。”
    “如果她醒著，一定如此。但她現在睡過去了。”矮人術士聳了聳肩，“牧師，能麻煩你去抱一下她嗎？我們得離開這裏，回北麵和其他人匯合。”
    “是……我知道了。”
    點了點頭，珀莉絲順從地進入房間內，抱起了睡過去——或者說暈過去——的程芸。乘著這段時間，莫莫卡也蹲下身，用短刀割下了卡特裏克的腦袋，絲毫沒有顧忌鮮血濺了自己一手。
    “莫莫卡女士，你做的這種動作實在太熟練了，讓我想起那些專業的劊子手。”
    “你想體驗一下？”
    “不，我自己的腦袋還是長在脖子上比較好。”希格雷扯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對了，莫莫卡女士，如果我剛才真的繼續看下去，你不會真的殺了我吧？”
    “你猜。”
    “我猜不會，我能理解這隻是隊友間的玩笑。”
    “恭喜你猜對了一半。為了不讓塔玫菈傷心，我不會殺了你，但我也會讓你長個教訓。”在說這句話的同時，莫莫卡的目光不懷好意地瞥向了希格雷的某個部位，這讓他感到了後背一陣發寒。
    “等等，別這樣，莫莫卡女士。我知道我錯了，我會學會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的。”
    “知道就好，這對你和牧師都有好處。”
    輕哼一聲，莫莫卡表情嫌棄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準備好了的話別再這裏耽擱時間了。早點回去，我們也能早點看到羅文斯那個小毛孩到時候到底會是什麽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