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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芸對待一個人的態度向來取決於對方對待她是什麽態度。
    就算威爾德斯·卡倫真的和襲擊無關，他現在的這種行為也是赤裸裸的挑釁。既然如此，她索性也不打算再顧慮他和邊防軍的感受，一切以達成談判為優先。
    “莫莫卡，你今晚和我一起行動，軟禁兩個邊防軍大隊長，然後從他們口中問出具體情況。如果他們不交代，那就把他們當做凶手交給薩文尼亞人。”
    “塔玫菈小姐，我不反對你這麽做。不過你要考慮清楚，如果真的這麽做了，赤鳶王國的人也許會稱你為叛徒。”
    叛徒——程芸不太喜歡這個稱呼，莫莫卡說的事情她也不是沒想到：要是她用拘捕的邊防軍官向薩文尼亞人交差，威爾德斯就可以在返回後耍些小話術，告訴其它人：王國新冊封的法爾隆男爵為了在談判中安撫敵國，主動將和薩文尼亞人鏖戰多年的邊防軍軍官作為犧牲品交給了敵人，以換取她對自己地位的鞏固。
    這是個有點麻煩的問題，好在程芸現在所需要的本來也不是法爾隆之外的赤鳶王國民眾的支持。隻要她能讓帕夏·塔拉斯知道她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麽，同時保證住法爾隆民眾的生活水平，她的基本盤就不會有問題。
    在這個基礎上，她可以容忍一些針對她的詆毀——那些蒼蠅願意聒噪就聒噪吧，再吵鬧的蒼蠅，也無法從她的手中分走哪怕一丁點殘羹。
    “我已經決定了，莫莫卡。和威爾德斯這種人沒什麽好說的，他想要羞辱我，那我就隻能用實際行動來決定一切。”
    “對這點我倒很同意。”
    見程芸已經下定決心，同意討厭威爾德斯·卡倫的莫莫卡點了點頭，沒有再提出什麽反對意見。
    在當天晚上，布置好計劃的兩人派遣信使進入邊防軍駐地，十分輕易地便拘來了兩個邊防軍大隊長——由於邊防軍還沒來得及按羅文斯的命令撤出北部哨所，她們甚至沒有使用暴力手段，隻是借著叫他們交流軍務的由頭，就把他們騙了過來。
    兩個上當過來的大隊長一名負責騎兵，一名負責弩炮部隊。大隊長這個軍階在邊防軍中的地位不低，在維米爾男爵幸存的情況下，她可以直接用這兩個人向薩文尼亞人交差。不過，她暫時還不打算這麽做：冤有頭，債有主。這兩個人也許並不是襲擊的策劃者和實施者。拿他們去交差是實在沒有辦法之後的下策，如果能從他們身上知道襲擊的真相，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說吧，三天前針對我手下和薩文尼亞俘虜的襲擊是誰指揮的？”
    將兩人帶進指揮室後，程芸敲敲桌子，命令守衛的士兵關上了房門。見此情景，兩個邊防軍官都感覺到了一絲本能的不妙。可還沒等他們轉身出去，十幾名湧進來的法爾隆士兵就已經牢牢封鎖了剩下的全部出口。
    “……”看了看周圍士兵出鞘的武器，又看了看眼前少女冷如霜刃般的目光，兩人識相地舉起手，丟掉了逃跑的打算，“男爵大人，我們對此毫不知情。”
    “不知情？”
    程芸冷笑了一聲。因為不了解他們，她手上沒什麽好用來威脅他們的東西。同時，為了避免落人口實，她也不太願意使用刑訊。
    可就算如此，她也有辦法對付他們。
    經過之前的戰鬥，她現在的意誌點數已經有了9點。雖然這個數值還不足以影響到卡特裏克·白斑那樣的人，可對付這種小角色卻已經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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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讓人把那名負責指揮弩炮部隊的邊防軍官帶到另一處房屋後，程芸支開除莫莫卡外的所有人，隨便丟了一枚骰子，直接精神控製了剩下的那名騎兵大隊長。
    到目前為止，這還是她第一次成功對人精神控製——這種讓人言聽計從的感覺還算不錯。
    在魔法的影響下，被控製的邊防軍大隊長就像提線木偶一樣，如實回答了程芸提出的所有問題：
    “名字？”
    “米爾·培特。”
    “職位。”
    “科雷西亞邊防軍第二軍團第二十一大隊大隊長。”
    “把你知道的所有關於襲擊事件的情報都告訴我。”
    “騎兵大隊長瑪莉·梅恩通過手下知道了你們從獅鷲岩要塞調集俘虜的情報，並向威爾德斯元帥提議襲擊俘虜隊，破壞談判。元帥默認了這個提議。”
    “還知道其它什麽嗎？”
    “我沒有直接參與行動，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
    “行了。”
    看了一眼莫莫卡在一旁記下來的口供，程芸呼喚士兵上前，把他帶了下去，同時將另外一個大隊長帶了上來：
    “米爾·培特已經全說了。攻擊友軍是要絞死的嚴重罪行，你要和凶手一起陪葬嗎？”
    “是瑪莉·梅恩，是她幹的！”
    “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們有辦法讓她過來嗎？”
    “沒、沒問題！”
    ……
    戰鬥中使用女性不是什麽少見的事情。她們隻是很難獲得爵位，但在官僚係統或軍隊中獲得一席之地卻很正常。
    瑪莉·梅恩，騎兵部隊的大隊長之一，一個留著棕色短發，盛氣淩人的騎兵軍官。程芸之前見過她幾次，但對她沒什麽特別印象。沒想到她會在這件事裏提出如此激進的手段。
    “怎麽回事？”發現被騙的瑪莉·梅恩顯然沒弄清情況，“你們幹什麽？我是邊防軍的人，你們……”
    “閉嘴吧。”嫌棄對方多嘴的莫莫卡直接給她嘴裏塞上了破布，但程芸很快又把堵住她嘴的東西扯了出來。
    雖然她很大概率不可能承認，但如果能獲得一份口供也對她們之後處理這件事情有利。
    “瑪莉·梅恩？”
    “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們完全獨立，你沒理由抓我。”
    “我為什麽抓你，你自己難道不清楚？”
    “……”瑪莉·梅恩沉默了兩秒，然後果斷搖了搖頭。不過，她沉默的兩秒已經表明了很多。
    “可你的同儕都已經告訴我了。”
    “就是我幹的。”
    “為什麽？”
    “你們還有臉問我為什麽嗎？你們故意拖延戰鬥發起時間，害死了我們很多人。我的朋友也因為你們死在了白斑堡的城牆下。我現在所做的，不過隻是為他們稍稍挽回一點。”
    “是威爾德斯·卡倫先想要讓雇傭軍去當做炮灰。”
    “那不是雇傭兵該做的嗎？如果你們不願意，為什麽又要答應下來？就算沒有你們，隻要布置得當，他可能也不會死。”
    “……所以你就殺了那麽多友軍？”
    “呸。那隻是一些農民，還有敵人，我才不認為他們是友軍——你也不是。你這個該死的背叛者，劊子手，膽小鬼，總有一天你會為你害死的那些人付出代價。”
    嗯……因為立場和觀念上的不同，她和瑪莉·梅恩好像也爭論不出什麽來？
    [默認規則]
    1.堵上她的嘴，談判時把她交給薩文尼亞人
    2.拿著她和另外兩個人的口供去找威爾德斯·卡倫
    3.她殺死的不隻有俘虜，也有守備軍的人。為了給手下一個表示，禍首應該得到懲處
    4.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