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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數，判定失敗】
    ……
    從法師嘴裏問出些東西來——雖然嘴上這麽說，但程芸也知道，能從他嘴裏問到相關情報的幾率會很渺茫。
    任何一個智商正常的策劃者都不可能會讓幾個計劃的執行者互相知道其他人所執行任務的詳細情況。隻是因為她判斷這名滲透的法師在陸軍協會中的位置不低，她才打算從他身上碰碰運氣。
    而事實證明，運氣也不總是那麽好碰的。
    這個暗殺者打扮的法師在麵對程芸和莫莫卡的詢問時守口如瓶，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他甚至連陸軍協會這個詞都沒說出來一次。由於他對精神控製法術有一定抵抗能力，再加之需要他作為挑撥陸軍協會內部矛盾的“信使”，程芸又不好對他使用什麽嚴格的刑訊。
    結果就是，兩人花了半小時，喝了兩壺茶，但什麽有用的東西也沒有問到。
    “王八蛋。”
    在問了十幾次相同問題也沒得到結果後，莫莫卡不滿地舉起法杖法杖，狠狠敲了一下法師旁邊的地麵。他麵對揮來的法杖有著下意識的躲避動作，但臉上的表情還是不為所動。
    莫莫卡的暴躁不是來自於不能問出東西，而是明明有能夠問出更多東西的手段，卻不能使用。相比起來，對刑訊本來就沒興趣的程芸就顯得沒那麽暴躁。
    這個刺客如果能說出來情報自然是好事，如果不說——和莫莫卡之前說的一樣，那也不關她們的事。
    法爾隆軍隊的職責十分明確，隻要女王不是在出席儀式的過程中被叛黨刺殺，瀆職的大鍋就扣不到她的頭上。
    也許是察覺到了她們的束手束腳，在空費了一會兒口舌後，被綁住的法師甚至開始主動反問起了她們：
    “女士，你們阻止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錢，權力，還是名譽？”
    “你猜。”程芸一天要麵對八十個問題，其中隻有一半是有意義的，這個問題大概處在有意義和沒意義的正中間。
    “我不知道，但我想不會出乎如此。”法師看著程芸，搖了搖頭，“這些東西都不是王室的專屬，為什麽您不能選擇正確的一邊呢。我們正在進行的是正義的事業，如果能夠成功，這一切您也不難獲得，甚至隻會得到更多。”
    程芸打斷了他：“等等——你知道我是誰嗎？”
    “塔玫菈·塔拉斯，我看過你的畫像。”
    “畫像？”
    程芸和莫莫卡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出了對方眼裏的疑問。她沒印象自己做過肖像模特，但對方既然能用畫像認出她，也就說明畫像還原得不錯。
    她也不知道那玩意是怎麽被人畫出來，又是怎麽流出到陸軍協會手裏的。也許是帕夏手下的畫師畫著玩，然後被陸軍協會拿去當做情報了吧。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還對我說這個？”
    “這沒什麽不能說的。而且，這是你的機會，女士。”因為被綁住的雙手無法做動作，法師的話少了點感情色彩，可卻依然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對自己所作所為的堅信與激情，“王室的暴政壓迫的不隻有底層民眾，還有我們所有人。你難道不想揚名立萬，成為革命的功臣嗎？幫助我們，你就能夠……”
    “行了，先生，我不想聽這個——知道你為什麽現在還隻是被法杖敲了敲，而沒受刑訊嗎？”
    “我猜是您心存良知與正義。”
    “不用拍馬屁，不過，我的確是因為對你們的理念有部分認同，所以才沒動手。”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不一起？”
    “你知道有個詞叫量力而為嗎？在沒有足夠的力量之前，就算理想再崇高，也抵不過刀與劍——”少女將手指並攏，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抹了一下，“而王室恰好掌握著這些。隻要保王黨的力量比你們強，那麽，隻需要呼啦一下，他們就能割破你們的喉嚨。”
    “我不這麽認為，女士。我們有足夠的能力來打碎王室的統治。就算我失敗了，我們也會成功刺殺女王。”
    少女歪了歪頭：“那，你以為自己為什麽會失敗？”
    “……我沒算計到您的心思如此縝密，會提前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安插警戒哨。”
    “說的沒錯，但這可不是我突發奇想，而是來自一份情報。至於這份情報來自哪裏……你是個聰明人，難道不知道嗎？”
    “……”法師微微睜大了眼睛，“您是說，我們內部……”
    “女王的死會顛覆很多東西，可就在這種緊要關頭，你們的內部卻出現了反水的人，這樣一個組織，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們能夠勝利？就憑你們的理想嗎？”
    “理想有時候高於很多東西。”
    “那跟我說說，如果你們成功了呢？”
    “成功？”
    “如果你們成功殺了女王，之後會發生什麽？”蹲下身，程芸和對方的目光交匯了起來，“你們要做些什麽，才能讓這個國家在王室和貴族階層全部崩塌後保持秩序，不受侵擾，並且向上發展？這是我對你們的問題，如果你能回答出來，我現在就放了你，然後——”她勾勾嘴角，“然後和你們一起，幹掉瑟茜·塔拉斯·圖爾南。”
    “……”
    聽著少女的話，莫莫卡在一旁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這種話隨便傳出去就能得到一個大逆的罪名，但這裏，沒人對王權真的有什麽敬畏。
    而和莫莫卡一樣，麵對程芸突然提出的問題，法師一時間也好像無法回答。
    “這……”他思考了一陣，又猶豫了一陣，但並沒說出什麽有體係的回答，“我的確說不清，因為這涉及到的事情太多了。但我們內部有這方麵的人才，我相信他們能妥善處理好這一切。”
    “你看，這讓我怎麽放心和你們站在一邊？”
    “我們隻是各司其職，石匠不需要知道宰相如何治國，您覺得呢？”
    “我還是那句話，量力而行很重要。”
    程芸聳了聳肩，對他的辯白不置可否，也沒興趣在沒有進展的情況下再和他空談下去。
    既然從這個陸軍協會的法師這裏問不出什麽來，她就索性先按他隱秘拘禁在這裏，等到女王安全離開，再把他放出來，讓他回去散播假情報即可。
    “人類的政治就是這樣……蹩腳的沙盤遊戲。小孩和玩偶，猴子和香蕉，狸貓和毛絨球。”
    結束審訊，莫莫卡一邊用清水漱著口，一邊表達了對王國內政的某種輕視。
    雖然本身是鷹身女妖，但長期習慣了人類身份的程芸還是感覺需要在這件事上爭辯一下：
    “是嗎？但我也沒聽過矮人有什麽出名的王國。”
    “莫斯提克山脈的矮人王國有著萬年的輝煌曆史，隻不過他們的地下王國在大碰撞中遭到毀滅，一起毀滅的還有成千上萬的王國臣民。有些東西雖然已經過去了，但卻不能一筆勾銷——塔玫菈小姐，在對曆史的了解方麵，你就隻是個還帶著奶味的小姑娘，你知道什麽？”
    “小姑娘？我才不是。”
    “怎麽，難道你生孩子了不成？”把杯子裏的清水換成甜茶，莫莫卡撇了撇嘴，“我不要跟小孩子爭論。塔玫菈，現在該想想接下來的事情了。瑟茜·塔拉斯·圖爾南後天就到，如何保證紀念儀式的安全才是你最主要的任務。要是她真的在儀式上被刺殺，或者被弩炮射死，我會保護你離開這裏，但你以後恐怕就得跑去薩文尼亞做個冒險者了。”
    “就按之前的計劃，應該不會有問題。我相信我們的士兵們。”
    “……但願他們值得你相信吧。”
    [默認規則]
    【針對刺殺方案三的阻止行動】
    3d10
    1-8成功
    【針對刺殺方案四的阻止行動】
    2d10
    單、雙失敗
    其餘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