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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可不是什麽給人擋刀的保鏢。”
    看著莫莫卡一副小題大做的樣子，程芸安慰性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含住手環上的小鷹哨，衝著塔法克吹了一聲：
    “塔法克！把隊伍帶回去，在我回來之前不要有任何行動，有什麽事就和莫莫卡還有希格雷他們商量。”
    “是，塔玫菈小姐，我保證把他們管的服服帖帖的。”
    “記住，沒我的命令，別摻和邊防軍的事情。要是出了問題，回去找你算賬。”
    “一定記住，塔玫菈小姐。”
    “嗯。”做完囑咐，少女扭過頭，重新看向了那名等著她答複的近侍，“我好了，先生，我們現在就走嗎？”
    “是。請跟我來，男爵。”
    因為現在就要過去參加酒會，近侍帶著程芸，直接跟在了整支女王侍衛隊的最後麵。
    敏感的官僚也許能從這個位置中解讀出一大串東西，但程芸隻是本著完成任務的態度參加這個酒會，也沒工夫去想自己在隊列中的位置能反映出她在王室眼中的地位幾何。
    在周圍民眾們的歡呼聲中，女王的車隊在有邊防軍開路的情況下進入了下科雷西亞城，並通過一條距離最短的路線前往了領主宅邸。隨便一掃，程芸就能在街邊的屋頂和鍾樓上看到十來個帕夏麾下的哨兵和遊俠。至於那些歡呼的民眾——他們的聲音很熱烈，可也隻能待在周圍的房子裏，而不能來到大路上一步。
    看來，盡管有可能讓女王有所不悅，帕夏還是下了決心，決定在道路安保方麵做的更加保險一點。
    “陛下已經進來了，把門都關上！”
    等待女王到達目的地之後，負責在吊橋守備的邊防軍官很快命令守衛拉起吊橋，徹底隔絕了領主宅邸和城市之間的交通。
    看著身後緩緩升起的吊橋，程芸忍不住想起：如果之前那個想混進去的法師再來晚一點，也就不用莫莫卡他們在吊橋外麵蹲上半天了。
    說到那個，在昨天的盤問完成後，程芸已經讓人把帕夏的幾個仆人都送了回去，也十分抱歉地讓卡琳將一個女仆出了意外的事情告訴了帕夏——卡琳對自己的“同事”出了這種事顯得氣呼呼的，不過還是幫了程芸這個忙。至於那個女仆的空缺……臨時找出一個有經驗，又值得信任的仆人並不容易。所以，最終隻能是卡琳自己頂了上去。
    “塔玫菈男爵，這邊，請先稍等。”
    因為相對懸殊的身份差別，在進入宅邸後，程芸沒有被許可和女王一起行動，而是一個人被晾在大廳等了好一會兒，直到用於酒會的房間布置完成，她才受到邀請，在一名侍女的帶領下前往了那裏。
    和女王之前的說法一樣，這場酒會的確十分的“私人”。除了幾名皇家侍衛和包括卡琳在內的幾個侍女外，整場晚宴的參與者就隻有四個人：程芸，帕夏·塔拉斯，瑟茜女王，還有女王的一名近臣。
    看著近在咫尺的女王，程芸嘴上不說，心裏還是稍微有點緊張。好在陪同女王出席的近臣是個文官，而非之前那個老是擺著一副臭臉的近衛官，倒是讓她少了點麻煩。
    “塔玫菈小姐，帕夏大人讓我給你介紹一下——那位是艾斯克·沃南·萊伊，王國財政大臣。”
    在等待所有人落座後，卡琳作為帕夏的喉舌，代替帕夏向程芸介紹了那名她之前並不認識的王都官員。
    那個名叫艾斯克的男人大概五十來歲，頭發微白，身材中等，戴著一副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單片眼鏡，的確很符合財政大臣這個職務給人的印象。
    衝他笑了笑，程芸同樣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法爾隆領主，塔玫菈·塔拉斯。”
    “幸會，塔玫菈小姐。”靠在椅背上的艾斯克微微點了點頭，給了少女一個稍微帶點居高臨下的寒暄，“我很少見到陛下會給別人賜以皇家姓氏，這是一種殊榮，也代表了你的確很有能力。”
    “萊伊大人，您過獎了。”
    程芸一麵再次擠出一個公式化的笑容，一麵接過了侍女遞上來的白葡萄酒。在知道這人的身份後，她心裏有些奇怪女王為什麽要在這種儀式上把財政大臣帶出來，不過想歸想，她嘴上卻沒有說出什麽。
    在這種場合，除非有人問話，否則，最好還是保持緘默為好。
    “帕夏。”
    短暫沉默了幾秒種後，在侍女服侍下洗過手的女王作為絕對主角，說出了進入宴會廳後的第一句話。她在稱呼帕夏時不帶姓氏，不帶頭銜，也不帶職務，就好像帕夏是她真正的家人一樣隨意。
    “這次朕過來的有些太突然，算是給你添麻煩了。”
    “陛下，這是沒有的事。您給帕夏大人的時間還算充足，帕夏大人隻是奇怪，您為什麽今年突然想到要過來。”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卡琳代替帕夏向女王做出了回答。
    “朕隻是想來看看這裏，看看你。”
    搖搖頭，女王用平淡的音色給出了答案，但在旁邊旁觀著一切的程芸卻並不相信這種鬼話。她之前做了些功課，自從十二日戰爭結束以來，女王一次也沒有過來參加過那個勞什子紀念儀式。叛黨，內部鬥爭，財政危機——雖然程芸不能百分百確認，可如果不是碰到了這類麻煩，女王為什麽要閑著沒事專門跑來這裏浪費時間？
    “還有紀念那場戰爭。”女王的話音落下後不久，財政大臣又為她做了一些補充。他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所僭越，想必是提前得到了女王的許可，“十二日戰爭給王國留下了很深的傷口，有些東西到現在還沒愈合。可無論如何，王國目前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陛下在這個日子來到這裏，也是希望向臣民們傳達一個信息：在圖爾南王室的勵精圖治之下，反叛的傷疤很快就會被從王國身上所清除。”
    “薩文尼亞人……”帕夏·塔拉斯跳過卡琳，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他們……還在。他們……不會……安分。”
    “這就需要仰仗你了，帕夏。”端著高腳水晶杯，女王注視著坐在對麵的帕夏·塔拉斯，“不瞞你說，在王都那邊……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隻是小麻煩！所以我可以獨自解決它們。不過在此期間，我不希望被薩文尼亞人的事情所幹擾，所以我希望你能在這段時間裏好好看著他們。”
    “……當然。”帕夏這次依然沒有讓卡琳代為發言，“為……陛下……分憂，我的……責任。”
    “謝謝，帕夏，你總是那麽可靠。對了，戰爭紀念儀式的場地準備好了嗎？事情也都告訴這裏的民眾了嗎？”
    卡琳點點頭：“是的，女王陛下，帕夏大人已經提前半個月公布了您會蒞臨下科雷西亞的消息。大家都期待著您主持紀念儀式，不少人甚至從科雷西亞的其它地方特意趕了過來。您能來這裏，可以說是整個科雷西亞的榮幸。”
    “別這麽說，我隻是……”女王微笑了一下，想著要說什麽，可又突然頓了頓，“……其實，我隻是單純想來這裏，就這麽做了。這也許也是我應該做的。”
    “如果那些在戰爭中犧牲的士兵和他們的家人能知道陛下您還念著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嗎？你是叫……”
    “帕夏大人……？”
    “卡琳，陛下。我叫卡琳·朱爾斯，是帕夏大人的侍女。”
    “你是個好孩子，卡琳。你很伶俐，也給帕夏幫了不少忙，朕替帕夏謝謝你。”
    “陛下，千萬別說這種話，我實在承受不了。”
    “別這麽沒自信，朕隻是在說實話罷了——好了，前菜現在好像都上齊了？朕已經好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也有些餓了……帕夏，萊伊卿，還有塔玫菈小姐，來，我們先幹掉這點餐前酒吧。”
    [默認規則]
    1.喝下去
    2.不喝
    3.警告酒裏也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