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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怎麽親自來了？”
    毫無疑問，站在程芸眼前的這個女性就是女王的妹妹，瑟楠·塔拉斯·圖爾南。
    她從瑟楠的話裏分辨不出對方知不知道帕夏的計劃，不過暫時可以確認的是，就和那些衛兵的表現一樣，瑟楠至少沒針對自己姐姐發起謀反的企圖。
    現在，除了確認卡琳他們安全與否外，程芸所需要弄清楚的還是之前的那幾個問題。
    而那些問題顯然不是能在這種地方談的：
    “瑟楠親王，這裏的風很大，有什麽暖和點的地方能讓我們單獨談談嗎？”
    少女嘴上語氣溫和的提著建議，雙眼卻無所畏懼地和瑟楠對視著。
    兩人的目光互相交匯，互相探詢，就仿佛兩把對撞在一起的利刃。在繼續和程芸對視了幾秒鍾後，瑟楠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然後轉過身子，自顧自地走在了前麵：
    “當然有——姐姐，請跟我來。”
    “……”
    在瑟楠轉身的下一秒，程芸緊接著也跟了上去；因為擔心卡琳的情況，她現在沒心情在禮節上去糾正自己的“妹妹”，更別說瑟楠可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好了，就是這裏——你們幾個，都出去吧。”
    “薩維爾，你們也在外麵等著。”
    帶著程芸一行進入到自己在行營中央的帳篷裏，瑟楠支開了隨身跟從的衛兵，程芸也讓薩維爾和兩名獅鷲騎兵留在了外麵。
    溫暖的帳篷內，明黃色的燈火微微搖曳著，將兩人邊緣模糊的陰影投在了她們身後的棕色帆布上，如同皮影藝人塑造的無麵偶像。
    黑色的影子全無麵目，僅僅代表著兩種身份，兩種立場，還有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
    “好了，現在就開門見山的說話吧。”在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瑟楠也褪去了獻給女王身份的唯一一點尊重，“塔玫菈·塔拉斯，是嗎？”
    “是我。”程芸點了點頭。瑟楠的話讓她的心跳慢了一拍，但因為本來就對這件事有所準備，她並沒就此隱瞞什麽。
    當然，也有些事情她也不能不問：
    “瑟楠親王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也知道更多其他事情——能告訴我那是什麽嗎？”
    “你在試探我？”
    “不敢，我隻是想知道一些情況，這對我們的計劃有好處。”
    “嗬。”靠在墊著天鵝絨軟墊的椅背上，瑟楠輕佻地笑了一聲，“你沒什麽好試探我的，塔玫菈。我知道的你也知道：姐姐在下科雷西亞遇刺，帕夏讓你代替她來到這裏，還有在接下來，我會替代姐姐，繼承她的王位。”
    “的確……”
    程芸點了點頭，確認了瑟楠已經先一步得到了帕夏的計劃。但就在她準備繼續發問時，她的耳畔突然間響起了一個沉寂已久的聲音：
    “塔玫菈·塔拉斯，你在我的妹妹身邊？想辦法殺了她，我能在圖爾南家族的血親身上複生。”
    “……”
    程芸可以確定這個聲音就是之前在皇家寶庫裏響起過的“瑟拉爾”的聲音。她不知道瑟拉爾的靈魂仍然附在自己體內是好事還是壞事，可女王陛下的這個要求實在有些讓人疑惑，甚至……怪異。
    瑟拉爾之前在下科雷西亞展示出來的形象完全不像是這種為了活命謀殺血親的人。難道說，沒有肉體的虛無感已經徹底將她的靈魂變得扭曲了嗎？
    “怎麽了？塔玫菈·塔拉斯。”捕捉到程芸臉上的表情變化，瑟楠催促似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被叫到的少女回過了神：“我是說……的確，您知道的就是我知道的，充當陛下的替身，也是帕夏大人給我的任務。”
    “看你的樣子，你很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這就讓我感到奇怪……”瑟楠停頓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兩眼程芸，“關於帕夏的計劃，我本來準備等軍隊到了赤鳶堡再跟你詳談，但我沒想到你會自己過來——你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來這裏？”
    “這個問題，應該我來問您。”
    “嗯？”
    “瑟楠親王，我在早上向你派了一隊聯絡信使，可卻一直沒見他們回來，所以我才親自動身來了這裏。現在，他們人呢？”
    “信使？你說的是那個跟著一支獅鷲騎兵過來的內務官，還有一個嘴巴不幹淨的小姑娘？”
    嘴巴不幹淨的小姑娘——除了卡琳，程芸想不出身邊的人裏有誰能套上這個描述。
    “沒錯，就是他們。”
    “我給那支獅鷲騎兵下了命令，讓他們自行返回駐地——作為親王，我有這個權力——至於另外兩個人，我暫時扣下了。”
    “……為什麽？”
    “很簡單，這是敦促你老老實實完成任務，同時安守本分的籌碼。”
    “可這沒意義。”知道卡琳下落的少女敲了敲桌子，“洛克森是你姐姐的內務官，我對他沒任何感情。至於卡琳……她是跟了帕夏十幾年的貼身侍女，同樣也不是我的人。你扣了她，最先得罪的就是帕夏。”
    “是啊——但你覺得，帕夏·塔拉斯會因為這個就跟我翻臉嗎？”
    “……”
    雖然她很想說出一些對“談判”有利的論斷，但理智告訴她，瑟楠篤定的東西就是事實。
    如果要在卡琳和王室的安危存續之間進行選擇，帕夏·塔拉斯隻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就連眼皮都不會眨上一下。
    “明白了吧？塔玫菈。”
    見到少女突然沉下來的表情，瑟楠再次笑了笑。
    “不要對我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謊言。你這麽急匆匆跑過來是為了誰，你我都很清楚。在我讓那個小姑娘閉嘴的時候，她還巴巴喊著你的名字……真是……”她砸吧了一下雙唇，“煩死人了。”
    “‘閉嘴’？你對卡琳做什麽了？”
    “別這麽激動，我什麽也沒做，就是讓她暫時無法說話而已。”
    “瑟楠·塔拉斯·圖爾南，別忘了我和你們也隻是合作關係，如果你要是敢動卡琳，我……”
    “我說了，別那麽激動。”咬定程芸不會掀桌的瑟楠微微側著頭，保持著王室成員應有的優雅與高傲，“我的眼線給了我一些消息，但因為不便在王城調動空騎兵，我還是缺少一些情報。塔玫菈·塔拉斯，告訴我，馬特烏斯的人有什麽動作？陸軍協會在王都的動向又是如何？”
    強行按捺住火氣，程芸做出了屬於自己分內的回答：“馬特烏斯和他的黨羽一直處於蟄伏狀態，至於陸軍協會那邊，我也暫時不知道任何消息。”
    “這不應該啊……”
    聞言的瑟楠有些疑惑。但很快，她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
    “等等，你是不是沒有啟動屬於女王的情報單位？”
    “是。我接觸到的最高權限就是在朝會批批文件，以及調遣空騎兵團。至於其他的，我怕露餡，沒有多問。”
    “真是糟糕，讓一個冒險者出身的土包子來做這種事，簡直就是在無故給自己埋下禍患。”
    “……”
    “塔玫菈·塔拉斯，感覺到我妹妹的壞脾氣了？聽我的話，對她下手，你不會吃虧的。”
    [默認規則]
    1.（對瑟拉爾）“現在不是時候，我們需要借她的兵力肅清馬特烏斯和其他有威脅的人。”
    2.（對瑟楠）“瑟楠親王，你的姐姐告訴我，要我殺了你。”
    3.（對瑟拉爾）“與其相信一個要殺自己妹妹的靈魂，我更願意相信路邊的野地精。”
    4.無視瑟拉爾的唆使
    5.【特殊選項】（對瑟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