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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體而言，你完成了帕夏給你的任務，也沒給我惹亂子。但有一點我很抱歉。”
    “抱歉？”
    瑟楠的話讓程芸有些奇怪；以瑟楠這句話的語法，接在“我很”後麵的不應該是“抱歉”，而應該是“不滿意”才對。
    “為什麽？”
    “為了安全起見，我必須讓你真的去陪姐姐。”
    “……你要反悔？！”
    瑟楠·塔拉斯·圖爾南話音剛落，意識到她話中含義的程芸就蹭地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做好了戰鬥準備。
    她剛才在麵對刺客時表現得有些狼狽，可那完全是為了符合瑟拉爾不會法術的形象才不得已而為之。作為親手擊敗過卡特裏克·白斑和“白星”薩蕾婭的冒險者，她一點都不覺得瑟楠會比他們更難纏。
    如果瑟楠真的在這裏和她撕破臉，她並不會在一對一的戰鬥畏懼對方。甚至，現在這種場合還能給她一個挾持瑟楠的好機會。
    真正讓她擔心的事情是：如果瑟楠真的在這裏反悔，那被她軟禁的卡琳恐怕也凶多吉少。
    要是她殺了卡琳，那……
    “噗。”
    “……？”
    看著程芸一副認真的表情，瑟楠忽然捂住嘴，笑了一聲：
    “我逗你玩的。”
    “逗我玩？”程芸一點都不覺得這很好玩：瑟楠給她的印象一直是女王陛下權欲望熏心的妹妹，因此，她在事成之後出爾反爾也不是什麽石破天驚的事情——程芸之前就考慮過很久如何在這種情況下自保。
    瑟楠現在突然改口，該不會是突然反應過來打不過自己，所以才裝作這樣的吧？
    又或者……她正在等待支援？
    這聲笑聲是她的信號嗎？
    “別那麽看著我。”也許是被少女帶著敵意的眼神瞪得有些發毛，一笑過後的瑟楠重新沉下臉，搖了搖頭，“我是不喜歡你這種人，但也不代表一見到你就得擺出副不高興的樣子。計劃往前走了一步，我很開心，所以才跟你開個玩笑。”
    “……那恭喜了。”
    程芸緊繃著神經，並沒有因為瑟楠的說辭而放鬆警惕。
    這裏是第二軍團的本部。對瑟楠來說，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對程芸而言，此地卻無疑是個充滿不確定性的虎窟狼穴。
    她有些擔心的羅文斯已經調離了王都，那些從皇家寶庫弄出來的財寶也由薩維爾押往了法爾隆。現在，她之所以沒有在剛才半路變回鷹身女妖飛走，隻是為了等一個人：
    “瑟楠親王，要是您的玩笑開完了，能把卡琳交給我了嗎？”
    “那個侍女？她就在軍營裏。放心，我沒把她怎麽樣。不過在出去之前，你得先把衣服換了——對了，你身上的幻術是帕夏放的吧？她有告訴你怎麽祛除效果嗎？”
    “沒有。”程芸搖了搖頭，如實回答了她。
    帕夏當時的說法隻是“幻術會在一個月左右自動失效”，至於主動驅散的辦法，她並沒有告訴自己。
    在程芸的任務成功完成後，這個幻術的存在已經不再是什麽嚴重的問題。按照她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就算返回法爾隆時幻術時間沒到，她也能去科雷西亞找帕夏主動解除。
    “那你就得蒙上臉，同時把頭發處理一下。這種染劑需要很長時間才會褪色，營地裏也沒有能洗掉它的藥草。”
    聞言的瑟楠上下打量了程芸一眼，然後走到床頭，拔出了一把用來防身的短劍。
    即使是緊急情況下使用的短劍，這把十來寸長的武器也繼承了圖爾南家族的傳統審美，黃金、珍珠、寶石一應俱全，精美異常。
    程芸唯一想不到的是，瑟楠會把這個玩意來當理發刀使。
    “用這個把頭發切短，然後戴個帽子，或者包個頭巾，總之別讓人看出來。”
    “為什麽？頭發有這麽重要嗎？”
    “你沒發現你的頭發在王城很特殊嗎？白金色的頭發是北方帝國的皇族血統，如果你就這麽頂著它出去，就連野豬都會覺得你很顯眼。”
    “可……”程芸努了努嘴，有些不太想對自己的頭發下刀，“隻是發色特殊而已，應該沒什麽問題吧？這個世界上總有喜歡這種顏色的人會染發，多我一個也不奇怪。”
    “塔玫菈·塔拉斯，你的腦子有問題嗎？要是在你那破破爛爛的法爾隆，你當然可以這麽說。但別忘了剛才發生了什麽，王都又是什麽地方——趕緊動手，別跟我談條件，我不希望有任何紕漏。”
    “好吧。”
    被瑟楠凶了一頓的少女歎了口氣，接過短劍，將原本披肩的頭發裁短了一半。隨後，她又換掉身上的染血禮服，披上瑟楠丟來的一條鬥篷，用陰影擋住了自己的發色和容顏。
    瑟楠的語氣難聽，但話其實也沒說錯：頭發裁短可以再長，可要是在路上出了麻煩，那就不是掉幾根頭發就能解決的了。
    “滿意了嗎？”
    有些可惜地看了眼散落滿地的發絲，程芸把短劍重新丟給了瑟楠。
    “現在能帶我去見卡琳了？”
    “我現在要‘陪護將死的姐姐’，不能帶你去任何地方，隻能告訴你她在哪裏等你。”
    “好吧。”
    聽瑟楠這麽說，程芸也才反應了過來：她的任務是結束了，可對未來的女王而言，這一切還隻是個開始。
    瑟楠現在大概不想再見到她，她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從帳篷後麵的出口離開後，如釋重負地少女按照瑟楠的描述，在軍團營地的南邊找到了正在這裏等待的卡琳。
    卡琳之前應該已經被告知過今天的計劃的重要節點。在程芸見到她時，她不但沒再穿著被扣留時所穿的著裝，還額外背了一個裝滿衣服的大口袋。
    在見到卡琳之前，程芸本來覺得自己應該有不少話和卡琳說，可真的見到她之後，她又隻是猶豫了一下，給出了一個短短的疑問：
    “這些天沒事吧？”
    “沒什麽問題。瑟楠是帕夏大人的盟友，所以……”
    [默認規則]
    1.“別老是帕夏帕夏了，你之前很危險，你不知道嗎？”
    2.“所以，帕夏·塔拉斯還是值得相信的。”
    3.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