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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莫卡說得沒錯：獅鷲再怎麽強壯，終究也隻是野獸。
    就算在空中戰鬥，控製了腐化魔力的程芸也肯定不會輸給它們。
    隻是，話是這麽說……
    “又想起諾爾了？”作為和諾爾一樣最早陪同程芸在這個世界冒險的同伴，莫莫卡不難根據程芸的表情猜出她心裏的想法。
    “……有點。”
    莫莫卡輕聲歎了口氣：“我就知道……她隻是之前那場戰鬥中上千死者的一個，但對你來說是特殊的。需要我再開解開解你嗎？”
    “不……不用了。”不想浪費莫莫卡時間的程芸搖了搖頭，“我還沒多愁善感到那種程度。”
    “那麽，獅鷲的事情打定主意了嗎？”
    “嗯。我們試試吧。”
    程芸親手戰勝過不少強敵，在戰鬥力上也從來都沒有什麽“自卑”感。可人類的情緒就是這樣：如果不親自打敗或者幹掉一頭獅鷲，她心裏這個坎恐怕一直都過不去。
    在準備期間，為了更好地對付獅鷲，程芸從梅的實驗室拿了一支最新式的火槍，十幾發彈藥，還有兩顆碰炸式的煉金炸彈。與此同時，留在房間裏的莫莫卡也用金屬熔岩作為粘合劑，將飛散的蛋殼碎片整合成了一麵盾牌。
    龍蛋的蛋殼輕薄無比，卻又異常堅硬，對各種魔法都有抵抗效果。把它們拿來做盾牌簡直是一個天才的想法——要不是莫莫卡這麽做了，程芸還真有可能直接把這些差點傷到她的碎片都掃進垃圾堆裏了。
    “有必要這麽隆重嗎？”
    看著“全副武裝”的少女，莫莫卡有些無語直接把手裏的盾牌丟給了她。
    “拿著這個就好了。其它的武器，你帶過去也用不上。”
    順手接住盾牌的少女掂了掂，把它背在了身後不影響飛行的位置，但並沒有放棄火槍：
    “不行，還是謹慎一點為好。而且，這也是一種實戰測試。”
    “……隨你。你飛得動就行。”
    看了看程芸腰上掛著的煉金炸彈，又看了看仍在木桶裏大啖食物的幼龍，莫莫卡聳聳肩，沒有再勸阻她。
    在從裏麵鎖上了房門後，早已習慣一起飛行的兩人打開落地窗，從房間的陽台飛了出去。
    “指揮官小姐~！”
    見到變成鷹身女妖的少女從城堡中飛出，地麵上的人們紛紛和以前一樣向她揮手打著招呼。不過這次，綁了一身東西的她並沒有能力去給他們一一回應。
    火槍加上炸彈的重量不算離譜，攏共隻有八公斤重——然而，因為有莫莫卡的基礎重量在，這些額外負重帶給她的壓力又讓她重新找回了帶著卡琳飛時的那種感覺。
    盡管她已經將速度提升到了最快，她們還是花了足足兩個小時時間，才趕到了有獅鷲活動的荒蕪山脈。
    “呼……咕嚕咕嚕……”
    在一處自然形成的山間平台上暫時落腳，喘著粗氣的少女坐在地上，用爪子捧著水壺，往嘴裏灌了好幾口水。
    冰冷的清水流淌過仿佛正被灼燒般的喉管，讓她的喉嚨和肺都稍微舒服了一點。
    高山地區的氧氣稀薄，消耗的體力也更大，再加上進入山區後一直需要爬升高度，就算鷹身女妖的身體結構善於飛行，也得累得夠嗆。
    見程芸這副樣子，莫莫卡有些擔心地走到她身後，幫她順了順氣：
    “累了就在這休息會，我們天黑之前回去也來得及。”
    “嗯。”
    程芸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就算莫莫卡不說，她也不會勉強。
    獅鷲和鷹身女妖的活動區域有很大交叉，隻要程芸能飛，找到它們的巢穴就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比起讓獅鷲在自己巢穴裏對她們以逸待勞，在這裏好好恢複一下體力更有利於之後的戰鬥：沒有了體力的鷹身女妖就像是沒油的戰鬥機，疲乏導致的動作遲鈍甚至比發動機停車還要危險。
    抱著這種念頭，兩人在平台上休息了半個多小時，並吃掉了隨身帶著的食物。
    吃完肉幹，感覺仍有些沒吃飽的莫莫卡甚至摘下一些長在平台上的蘑菇，生火烤熟，簡單吃了頓加餐。
    沒受過多少野外生存訓練的程芸對這種菌類相當懷疑：
    “莫莫卡，這些蘑菇不會有毒吧？”
    “有毒？”莫莫卡嚼著烤蘑菇，又露出了那副“你真沒見識”的表情，“這種蘑菇叫紅苔傘，隻長在這種絕壁上，味道很不錯。放到赤鳶堡，小小一袋子就能賣上幾十卡洛爾。”
    “莫莫卡。”
    “怎麽了？”
    “你說，如果我們依然是普通冒險者的話，會不會過得比現在要好？”
    “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我有翅膀，能弄到很多像這種蘑菇這樣珍稀，又能賣出好價錢的東西。就算不去刀頭舔血，作為普通人，我們也能過得很好。”
    莫莫卡停下了掰蘑菇的動作：“也許你說得沒錯，可那是你希望的嗎？”
    “唔……”
    “不回答，就代表你隻是在後悔諾爾·梅拉的事情，而不是真的甘於平庸。在你的幻想裏，如果她還活著，這個世界會更好——但別忘了，那隻是幻想。”
    “……”
    “塔玫菈，你成為冒險者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是什麽？
    程芸在來這裏之前隻是個普通人。
    她不喜歡殺人，也不喜歡紛爭。在這裏，她所做的一切暴力行為都是迫不得已。
    如果她獲取經驗的方式是烤麵包，而不是殺人，她根本就不會選擇染指權力這種東西——至少到現在為止，她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要說目的……我隻是想做我覺得正確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覺得你現在走在錯誤的道路上嗎？”
    對這個問題，程芸的答案很明確：“我不覺得。”
    “那就夠了。你可以偶爾想起故人，但不要因此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就算有一天我離開你了，我也希望你保持這樣。”
    “莫莫卡……別說這種話。”
    “我也不願意這種事情發生。但願望和現實是兩回事，這就是世界。”熄滅火焰，莫莫卡拍了拍手，然後望向了被層雲籠罩的西北方向，“塔玫菈，聽到了嗎？”
    “嗯？”
    矮人——至少莫莫卡——的耳朵要比程芸靈很多。
    當莫莫卡說完這句話幾秒種後，程芸才聽到了一些聲音：
    “是獅鷲？”
    “大概率就是。正好，也省得我們去找它了，就在這裏開始狩獵吧。”
    “沒問題。”
    莫莫卡剛剛的這堆火生了不少時間，獅鷲也許就是被這裏的煙霧或味道吸引而來。
    抬起手中的火槍，程芸將一枚試製的一體化金屬彈填了進去。
    ——啪。
    今天的狩獵開始了。
    [默認規則]
    【那麽，開始戰鬥吧】
    [對目標具有優勢，因此調整了基礎成功率]
    【敵人】
    3d10
    單雙單、雙單雙-複數獅鷲
    雙雙雙-危險生物
    其餘-單隻獅鷲
    【戰鬥檢定】
    7d10
    獲得兩枚及以上單數骰子，戰鬥勝利，【lv+1】
    若【敵方】判定為【危險生物】，獲勝所需的骰子數量變為三枚及以上，【lv+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