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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之前，程芸的經驗提升一直遵守著一個嚴格的數值規則。除了用魔化礦石逃課外，她的升級方式隻有一個——那就是殺戮，而殺戮的目標還得是人類或者亞人。
    可看看眼前，雖然這頭凶猛的黑獅鷲被她摔得很慘，但卻明顯還有呼吸。
    而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等級也依然得到了提升。難道說，有某種方式能夠讓她在不殺人的情況下提升她的經驗？
    ——是我之前關於烤麵包升級的幻想實現了嗎？
    【錯誤，是係統故障】
    ——……係統故障？
    【正確】
    骰娘的回答很簡單，以程芸的世界觀，也能很方便地進行理解。
    但她的某個用詞，卻讓程芸忽然對骰娘的來源有了一點猜想：骰娘所給出的解釋是“係統故障”。如果她真的是某個“係統”的一部分，那她就應該不是這個世界的原生生物，或者“神祇”之類的東西，而是一種和自己之前的世界息息相關的存在。
    可這種存在會是什麽呢？
    【考慮到不支持數據覆寫，已提升的等級不會回退，但錯誤邏輯已修正】
    除了報告骰子點數和屬性不足的消息時，骰娘很少會顯得比現在更像一台機器。
    看著骰娘給出的報告短句，程芸的心裏湧現出了很多疑問，但她知道骰娘的性格，也知道不管自己怎麽詢問，對方恐怕都不會告訴她關於其本身由來的更深入情報，所以也就沒有在這上麵白費力氣。
    無論如何，她這次都從骰娘的錯誤裏麵得了好處——這已經讓她足夠滿足了。
    隨意瀏覽了一下骰娘給出的升級選項，程芸將這次升級的屬性點加在了意誌上，讓意誌達到了11點。同時，她也升級了一下蝕骨深暗，讓它能夠對更加強大的敵人產生效果。
    當做好這一切的少女重新降落到平台上時，之前閃到一邊的莫莫卡已經走到了獅鷲的身前，審視起了這頭受傷的野獸。
    “莫莫卡？你怎麽了？”
    見莫莫卡如此主動地靠近獅鷲，害怕獅鷲暴起傷人的程芸難免有些擔心。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才剛剛喊出戀人的名字，莫莫卡就忽然舉起拳頭，一拳打在了獅鷲的腦袋上。
    ——砰。
    程芸：“……”
    獅鷲：“……？！”
    一聲悶響過後，被一拳打在臉上的獅鷲不出意料地從昏迷中驚醒了過來。
    發現揍自己的人隻是一個看上去很弱的小矮人，黑獅鷲暴躁地抖抖羽毛，發出了一陣代表攻擊前預兆的低沉嘶吼。見此情景，感覺大事不妙的程芸匆忙跑上前去，用剛剛入手的蛋殼盾擋在了莫莫卡的身前。
    然而，奇怪的是，就在程芸準備承受攻擊時，這頭獅鷲的攻擊性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做出任何具有威脅性的舉動。
    它那對屬於掠食者的明亮眼睛如同兩隻大燈泡一般，越過程芸，緊緊地盯著被她保護在身後的莫莫卡。作為回應，莫莫卡也一動不動地就這樣和它對視著。
    這種對視隻持續了僅僅數秒。數秒鍾後，原本還暴躁無比的獅鷲忽然便焉了下來，垂下了自己的腦袋，甚至整個軀體都變得有些微微發抖。
    “怎麽回事？”
    程芸在近距離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的發生，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對此感到有些無法理解。
    匐伏在地上的獅鷲眼神溫順，甚至帶著些顯而易見的示弱感，和之前在天上時的淩厲凶悍截然不同。
    毫無疑問，讓它變成這樣的不是自己。
    那也就是說……
    “莫莫卡，你讓它轉性了？”
    “可以這麽說。不過歸根究底，隻是一點馴獸的小手段罷了。”
    莫莫卡撇了撇嘴，輕描淡寫地回答了程芸，一點都不覺得這算什麽大事。
    在從少女的手中接過盾牌、挎到背後後，她甚至還主動伸手摸了摸黑獅鷲的喙部。
    被矮人撫摸的黑獅鷲低低地嘶鳴了一聲，聲音裏有些不安，不過沒有，也不敢甩開莫莫卡的手。
    “這也太神奇了，原來莫莫卡你還會這個。我以前一直以為，隻有像塔法克那樣的遊俠才對馴獸這種事情比較精通。”
    “別拿我和那隻小貓崽子比。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冒險者，就是要什麽都會一點才行。”
    “那你怎麽一開始不用這種技巧？”
    “廢話。”莫莫卡瞥了她一眼，“如果不先打傷它，它會在這裏安分躺著，跟我對視嗎？”
    “……也對。”
    有時候，程芸自己都感覺自己問出的是些傻問題。不過反正解答她的人是莫莫卡，就算被白上兩眼，她也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那莫莫卡，我們現在……”
    “我來給它指路，我們騎著它回去就行。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幫它處理一下腿和翅膀上的傷口。”
    “這個包在我身上。”
    莫莫卡已經幫她們解決了狩獵中最大的一個麻煩，剩下的小事情，程芸自然義不容辭。
    考慮到戰鬥中可能存在的風險，除了武器和沒有用上的煉金炸彈外，她的身上還帶了一些外傷藥物，以及一卷封存了恢複神術的魔法卷軸。
    這種恢複卷軸在大城市的教堂裏需要不少手續才能弄到，但在這裏，它基本屬於常規消耗品——在沒有戰鬥的時候，珀莉絲每周都會製造一些這種卷軸，存放到布爾雪維克。
    比起等著它們在那放到過期，讓它們派上用場，才算是真正不浪費牧師小姐的精力和好意。
    可惜，由於負重限製，程芸這次隻帶了單獨一卷卷軸出來。在用恢複術治好黑獅鷲翅膀上的貫穿傷後，它前爪上的傷口就隻能用繃帶和藥粉來進行處理了。
    “嗚……”
    在程芸用小刀替它從傷口裏挑出子彈時，黑獅鷲再次低聲哀鳴了一聲，但也並未多做掙紮。
    因為程芸對它前爪上的傷口做的隻是緊急處理，這個傷口短時間內無法完全恢複。好在獅鷲保持飛行平衡靠的不是前爪，一點小傷也不影響它的正常飛行。
    [默認規則]
    【自由行動輪】
    1.按照預定計劃行動
    2.有額外要做的事情（自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