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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骰子點數：6，檢定失敗】
    ……
    半透明的骰子被拋向天空，又輕輕落下。
    本著碰運氣的想法，程芸躲過莫莫卡的視線，在身後隨便丟出了一枚骰子。結果，這次判定不但不出意外地遭到了失敗，甚至還提高了下次進行這個判定時的成功閾值。
    對於閾值增長這種事情，她不太想去問骰娘原因；先不說就算問了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就在之前，她才利用骰娘的錯誤從她那裏占了便宜。再在這種小事上得寸進尺，好像也有些不太合適。
    有著獅鷲為她打掩護，這段時間繼續在臥室養著瑟拉爾已經不會造成太大影響。即便短時間內不能讓瑟拉爾變成人類的模樣，那也不是什麽大麻煩。
    ——咚咚咚。
    “嗯？”
    就在程芸想著這些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與眾不同的敲門聲。
    這陣聲音比普通的敲門聲更加清脆急促，且帶著點奇特的噪音。除了鷹身女妖的爪子，沒人能弄出這個動靜。
    雖然有些奇怪為什麽現在會有女妖過來，回過神來的少女還是起身打開了房門。與此同時，莫莫卡也挪動椅子，擋住了睡在地上的幼龍。
    “姐妹！”
    打開門後，程芸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麵的克·哈蘭。
    由於沒預計到程芸會突然開門，這隻活潑的鷹身女妖一下子撞了進來，撲在了程芸的身上。
    “嗚啊——！！”
    “克·哈蘭？你怎麽了？”
    將克·哈蘭重新扶好，程芸感覺到她的身上濕漉漉的，全都是些汗水。看上去要麽剛剛和士兵們做過，要麽就是持續飛行了挺長一段時間。
    “姐妹，我們抓到了你要的人！”
    嗯……從這句話判斷，她的情況很明顯屬於後者。
    “是我交代你注意的那些薩文尼亞人？”
    “沒錯！”
    滲透進來的間諜抓到了——對程芸來說，這無疑是個好消息。因為魔化礦石礦已經被塔妮婭全部消耗，這隊人的威脅性已經不大。然而，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完全沒有了重要性。
    如果塔法克之前的判斷沒錯，能夠翻山越嶺來到法爾隆的都是薩文尼亞手上的最精銳的山地部隊。
    就算他們掌握的情報再少，她也能從這些人身上挖掘出一些薩文尼亞人當前的戰略意圖來。
    “你在哪裏發現他們的？”
    “獅鷲岩要塞。”重新站穩的克·哈蘭比劃著自己的爪子，一邊喘息著，一邊興奮地向少女報告著自己的功績，“我和另外兩個姐妹在中午巡查時發現了異常，並讓獅鷲岩要塞的守備軍協助抓住了他們。那裏的守備指揮官讓我先回來報信，並托我告訴你，他馬上派人把他們送來，明天早上就到。”
    和莫莫卡對視了一眼，程芸點了點頭：
    “明白了。辛苦你了，姐妹，先去休息吧。”
    “沒關係，姐妹，我一點也不辛苦！費爾族長說過，能幫上姐妹你的忙，就是我們的榮幸。”
    克·哈蘭舞著翅膀，興致盎然地想要再從程芸這裏討些誇獎。
    對這些沒有心機的同胞，程芸也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好話。直到晚上十點，她才在莫莫卡無奈的眼神中將克·哈蘭哄去了女妖們的住處。
    第二天，就和克·哈蘭說的一樣，天空剛放亮沒多久，日夜兼程的獅鷲岩守備騎兵便帶著那支被捕獲的薩文尼亞偵查小隊來到了布爾雪維克。
    安頓好那些坐在馬上都在打瞌睡的押送騎兵後，程芸和莫莫卡一起，親自去見了那些薩文尼亞人撒進來的釘子。
    老實說，這隊人的人數少得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整支滲透小隊隻有一共三男一女四個人，從裝束和裝備上來看，他們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四人冒險者小隊。
    就算冒險者身份是他們的偽裝，這也和她之前掌握的情報不符。
    “沒有其他人了？”轉過頭，程芸看向了一旁一名和他們一起過來的獅鷲岩守備團士兵，“我們的斥候之前對荒蕪山脈的山麓地區進行過調查，根據那時留下的紮營痕跡判斷，他們應該不止這些人。”
    “這……”聞言，那名士兵的臉上也顯得有些疑惑，“可指揮官小姐，我們的確隻抓到了這四個人。”
    “在他們周圍沒發現其他人？”
    “沒有，半徑數公裏內都沒發現有人活動的痕跡。”
    “奇怪……”
    “不用問了。”聽到兩人的交談，四名被俘冒險者中那名看上去像是遊俠的女性哼了一聲，打斷了她，“我們不是什麽專業的間諜，隻是受雇的冒險者。薩文尼亞軍隊的確派了人送我們過來，但在我們翻過荒蕪山脈後，他們就自己撤回去了。”
    “……”
    對這個解釋，程芸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徒步翻越荒蕪山脈需要承擔很大風險。薩文尼亞既然冒著風險送了幾十個人過來，就沒理由漁又讓他們沒頭沒尾的回去——從這個角度看，這幾個人應該是在給他們的同夥打煙霧彈。
    “莫莫卡，你覺得可信嗎？”
    “不知道。”一旁的莫莫卡搖了搖頭，然後盯著那個說話的冒險者，忽然說出了一串暗語，“安達利亞的兔耳朵，風鈴城的劍。”
    她幾乎想都沒想，便接了上來：“劍格長長，兔耳朵短短。”
    “嗯……”莫莫卡點點腦袋，好像從中確認了什麽，“塔玫菈，他們是冒險者這點應該是真的。”
    程芸對她們的這種加密交流相當好奇：“這是什麽特殊的黑話嗎？”
    “一些順口溜，沒什麽意義，但隻有接觸過的人才知道——尤其是薩文尼亞的冒險者。”向程芸解釋完那兩句話的意義，主動幫忙分擔下訊問任務的莫莫卡繼續看向了幾個俘虜，“看你們的樣子，你們都不是什麽菜鳥，也應該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是。這次算我們倒黴。說吧，你們要對我們做什麽？”
    “塔玫菈，你說吧。”
    莫莫卡後退一步，將話語權交回給了程芸。
    見狀，程芸配合地接過了話題：
    “嗯——說吧，是誰讓你們來的？”
    “望冬堡的帕裏恩·坎坎尼爾。”
    冒險者小隊中的術士回答了她。之後，知道程芸不知道這人是誰的莫莫卡又對俘虜的回答進行了補充解釋。
    “帕裏恩·坎坎尼爾，望冬堡領主的情報頭子，今年已經八十五歲了。”
    “不錯。”女性遊俠看了莫莫卡一眼，對她的消息靈通有些驚訝，“我之前還以為放逐者盆地都是些鄉巴佬，沒想到還有你們這種能人。就和艾克說的一樣，我們就是領受他的命令來這裏的。”
    “他要你們來這幹什麽？”
    “調查你們的駐軍情報。”
    “是嗎？”
    基於常理，她的回答並沒有得到程芸的信任。
    派一支寥寥幾人的冒險者小隊翻山越嶺來打探軍事情報，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行為——更何況，就算望冬堡的領主要這麽做，下命令的也應該是軍隊的人，而非領主手下的情報總管。
    對於這些疑點，莫莫卡的反應更加直接：
    “你們在說謊。”
    “我說的話千真萬確，矮人。我們沒有說謊。”
    “如果你們覺得這種蹩腳的計倆有用，那你們就隻能承擔欺騙的後果——塔玫菈，這些人看來不願意說實話。我們最好把他們分開審訊。這四個人中誰第一個說出真話，他就能和另外一個指定的人活下來，至於另外兩個人……”莫莫卡斜了那名遊俠一眼，做了個絞索的手勢，“立即處死。”
    [默認規則]
    1.同意莫莫卡的做法
    2.不能用這種非人道的審訊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