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殺祁昀慎死不瞑目,做鬼都要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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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竹林深處,婆娑園。
    一棵幾十年的銀杏樹立在西南角,遍地金黃。
    棋局落定。
    空無大師放下棋子,雙目慈悲豁達,“棋局已定,往事既去,施主何苦執迷不悟,將天下人都拖入局中。”
    “祁某從不信命,佛祖既渡眾生,為何獨留我妻遭難。”
    空無大師歎了聲氣,手中檀木氤氳著淡雅的光芒。
    祁昀慎走出院落,暗衛的聲音自身後而起。
    “世子爺,了凡方丈昨日歸西了,剛剛才傳來的消息。”
    “方丈昨日起閉關,沙彌今日進屋掃塵時發現的。”
    祁昀慎挺拔清瘦的身形微頓,漸漸嗯了一聲。
    下山時,突下暴雨。
    馬車在路上緩慢行駛,風雨彌漫看不清前路。
    祁臻臻像隻小豬趴在祁昀慎懷中睡著,祁昀慎靠著車壁緩緩閉上眼。
    寬大骨節分明的手掌輕拍著小家夥的脊背。
    “剛才見了何人?”
    紫竹低聲“是石府的少夫人,昨日巧合救下小姐看護的也是石少夫人。”
    方才薑雲箏離開後,紫竹便去了明陽殿裏打聽,聽小沙彌說石少夫人今日是來為早逝的丈夫燃續安息燈的。
    祁昀慎緩緩睜眼,如入定老僧,深不見底的黑眸泛著冷凝。
    紫竹後背一涼,忍不住道“石少夫人還不知小姐的身世。”
    “查,疑者,殺。”
    紫竹“是。”
    就在前方不遠處,一輛馬車駕駛不慎,陷進了泥坑裏,馬兒狂躁嘶鳴。
    “老大,你在前麵駕馬,我在後麵推。”
    “不行,我再去撿兩塊石頭。”
    “撿石頭也沒用啊……老大,要不你去前麵村裏喊個人幫忙。”
    “那也行,你在這守著,真他娘的晦氣,幹完這票就跑路了。”
    ……
    薑雲箏是被說話聲吵醒的,一旁紅玉跟她一樣,手腳被綁,嘴裏塞了破布。
    薑雲箏按兵不動保存力氣,聽到有一人的腳步聲遠走,沒一會,又有一道腳步聲離開,薑雲箏掀開布簾一角,後者是去路邊撿石頭了。
    薑雲箏挪動身體,小心翼翼咬出馬側懸掛的皮鞍裏的匕首,雨聲掩蓋住薑雲箏的動靜,馬車前後門是通的,她將後門的鎖梢撥開。
    那人很快撿石頭回來,鑽在車底專心致誌想要將馬車抬起來,薑雲箏又往外看了眼,先去的那人已經消失在雨幕裏。
    車底傳來那人的打氣聲。
    薑雲箏冷冷勾起嘴角,找準機會踢開後門翻下去,一刀直接插在那綁匪後臀,在慘叫響起之前,一隻繡鞋直接塞進了綁匪嘴中,綁匪瞪大雙眼,一把就將薑雲箏揮開。
    綁匪掙紮著,臀部的傷扯著全身都在痛,他還沒爬出車底,臀部的匕首就被薑雲箏抽出來,又在他兩條大腿各紮一刀,綁匪頓時就矮下了身子,薑雲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麻繩勒住綁匪脖子。
    這下,人才沒再動彈。
    空氣中都是血腥味。
    綁匪一臉顫意盯著薑雲箏,薑雲箏緩緩笑起來,“他一時半會還回不來,想活著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綁匪忙不迭點頭。
    “秦秀蓮派你們來的?”
    綁匪眼中先是猶豫,但薑雲箏一刀直接插進手臂,綁匪臉瞬間就白了,這才點頭。
    薑雲箏“目的?”
    匕首漸漸爬上綁匪額頭,刀尖抵破皮膚。
    “我看是你嘴巴快,還是我刀快。”
    “京郊陳縣!!蔣員外獨子意外去世,想要找個人配陰婚!!蔣員外給了三千兩!!”
    薑雲箏眯眼“三千兩都是你們的?”
    “不是不是……”綁匪破罐子破摔,“我們隻有二百兩,另外三千兩是給秦秀蓮的!”
    得到答案,薑雲箏站起身,雨水淋濕了她全身,可不知何時,不遠處竟然停了輛馬車。
    車夫戴著蓑衣鬥笠,看不清人。
    馬車簾子掀開,薑雲箏看到了紫竹的臉,紫竹神色複雜。視線往後,是一截黑色的衣擺。
    薑雲箏抿平唇角,眼中極具嘲諷,這麽巧。
    驀地,四周傳來無數箭矢破空的聲音。
    身體比腦子還快,薑雲箏直接鑽進馬車下。
    空氣中血腥味越來越濃,那車夫以一敵百,刺客倒完一波又來一波,有屍體橫七豎八倒在薑雲箏馬車附近。
    祁昀慎吩咐紫竹看好祁臻臻,提劍下了馬車。
    祁昀慎一出現,所有刺客蜂擁而上。
    薑雲箏目光冷然,這是她第一次見祁昀慎用武,前世祁昀慎公務繁忙,二人即使相處一室,話也不多。
    薑雲箏麵露嘲諷,事情一想,其實很簡單。
    白月光聖女一出現,她這個傻子世子妃便要騰出位置,若是世子爺在妻子產後第一天和離,外麵口水能噴死祁昀慎。
    那不如讓徐璟秧神不知鬼不覺燒死在行宮裏。
    反正祁昀慎武功高強,沒人能查出是祁昀慎親自動的手。
    事後,祁昀慎還能再博個美名。
    這樣一想,能說得通。
    可是,那西夏聖女呢?
    等祁昀慎落到她手裏……
    頭頂馬車的異響拉回薑雲箏的思緒,應該是紅玉醒了。
    薑雲箏暗道不好,低聲厲喝“紅玉,進去!”
    可此時已來不及了,有刺客注意到這邊動靜,直接提劍過來,薑雲箏不會武,剛才逼迫綁匪也隻是智取加巧勁,要殺刀尖舔血的殺手,薑雲箏無能為力。
    刺客停在門簾邊。
    薑雲箏握緊匕首,一個翻身滾出果然就吸引開了注意。
    她麵色不動,“我與祁昀慎有仇,我們可以合作。”
    殺手“就憑你?一個女人能成什麽大事,反正我們都要死了,多殺一個算一個。”
    薑雲箏淒然一笑“難道你們就這麽放棄了嗎?即使有一點的機會也千萬不能放過,我與那祁世子有深仇大恨,不親手殺了他我永生不會瞑目,做鬼都要纏著他!”
    那殺手麵露遲疑,放下對薑雲箏的警惕。
    “你與他有何仇?”
    薑雲箏開始胡編,哭的情真意切“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先過來,假意把我逼到那輛馬車邊,瞅這匕首我先藏進袖子裏,準機會就一刀砍了那畜生。”
    事到如今,左右都是一死,還不如再試一番。
    那殺手拎劍來到薑雲箏麵前,劍身距離薑雲箏脖頸兩三公分處。
    另一邊殺手隻剩十人左右。
    身後的殺手越來越興奮,眼見著距離祁昀慎越來越近,薑雲箏身子微彎,語氣似真似假
    “就在這裏把我放了,你相信我,我此生從未這般恨過一個人。”
    薑雲箏說話間,祁昀慎瞥了她一眼。
    那殺手果然興奮極了,撤回了劍。
    薑雲箏等的便是殺手放鬆警惕的時候。
    可薑雲箏身子立即朝後一繞,滑出手中匕首,以極快的速度紮進了殺手後頸位置。
    一刀斃命,鮮血濺了薑雲箏一臉。
    匕首落在地上,這是薑雲箏第一次殺人。
    與此同時,祁昀慎也解決掉了所有刺客,凜冽的劍身沾滿血,男人一身殺意,冷白的麵龐英俊卻銳利,一條暗色疤痕從鬢角延伸到眉尾,氣質壓迫冷沉,讓人望而卻步,狹長的鳳目沒有一點溫度,看得人心底生寒。
    無論是血跡還是別的,雨水衝刷幹淨薑雲箏的臉,露出一張清瘦蒼白的麵龐。
    隔著的除了雨幕,還有仇深似海的四年。
    薑雲箏望著祁昀慎,握緊了手中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