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祁昀慎:行了,你爹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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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鎮國公府。
自從那日薑雲箏施針過後,祁老夫人的身體狀態比以前好了不少。
隻要能下床,就不會坐著。從前是身體情況不允許,現在精神好了,便開始拉著裕德長公主給祁昀慎相看有沒有合適的適齡女子。
往後祁昀慎要繼承爵位,後院不可能沒有料理後宅的女主人。
為了家族,為了子嗣。
鎮國公府需要一位新的世子夫人。
這幾日,祁昀慎整日早出晚歸,老夫人與長公主想要見上一麵很不容易。
好在今天祁昀慎回來的早,世子爺一進門,便被老夫人的人攔住,祁昀慎吩咐青影將糕點帶去給祁臻臻,轉身去了德安院。
裏麵裕德長公主也在。
祁昀慎一身黑衣,襯得人越發瘦了,本就清瘦的麵龐顯得愈發淩厲,黑沉沉的雙眸在掃到桌上的畫卷時,有些無奈。
老夫人皺眉,心疼道“底下的人怎麽伺候的,怎麽瘦成這樣了。”
祁昀慎是長孫,亦是老夫人最疼愛的一位。
祁昀慎抿了抿唇“祖母無需擔憂,忙過這段時日便好了。”
祁老夫人也知最近是因為青蓮教的事,弄得京城局勢人心惶惶。
尤其今日早朝,陛下重新起用禹王,將禹王調離禮部,錦衣衛全權負責抓捕青蓮教教徒,禹王與祁昀慎協助。
祁老夫人握著佛珠,示意祁昀慎上前“晏回,這些是你母親搜羅的適齡女子,你看可有合適的?”
祁昀慎目光淡淡,“孫兒還無此意,祖母與母親費心了。”
祁老夫人歎氣“即使你不要妻子,那臻臻也需要一個娘啊!”
裕德長公主眉心也發皺,看著側臉深邃沉默的兒子,心裏不免一酸,“晏回,都是命運弄人,活著的人都要向前看啊。”
向前看,向前看。
所有人都要祁昀慎向前看。
可是憑什麽?
憑什麽就隻有徐璟秧被困在了四年前,困在了狹小的棺材裏,他向前看了,那他的妻子怎麽辦。
徐璟秧怕黑又膽小,體質異常,比別人更不能耐疼。
他的璟秧怎麽辦?
突然,祁昀慎麵色發白,腦中再次傳來劇痛。
裕德大長公主與祁老夫人一驚,“晏回?”
“快來人!叫大夫!”
祁昀慎眼前一陣發黑,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祁老夫人下令不準祁昀慎回去,國公府裏值守的大夫給祁昀慎診斷,也沒查出個結果,隻說是氣急攻心。
如此,祁老夫人與裕德長公主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再刺激祁昀慎。
裕德大長公主抹了下眼睛,“母親,罷了,就隨他吧。”
祁老夫人也是紅著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這是在糟踐自己的身體!”
枳寧院裏,祁臻臻想要等爹爹回來一起吃糕點,左等右等沒等到人。
臻臻讓紫竹帶她去德安院,祁老夫人沒攔得住,小丫頭跑進去隻見到爹爹躺在床上。
見狀,祁臻臻趴在祁昀慎身上哭出來,哭的涕泗橫流。
祁昀慎是被女兒的哭聲吵醒的,像一隻小狗在他懷裏拱來拱去,他腦中痛意褪去,捏了捏鼻梁說道
“行了,你爹還沒死呢。”
自那日秦氏在琪華居大鬧一番後,秦氏安靜了幾天。
石驚濤回書院的前一天,來過琪華居。
院中沒有旁人,石驚濤說的直白,“嫂嫂,在這石府,除了我,你日後還能依靠誰呢?”
薑雲箏懶得多說,讓烏釉直接潑了盆冷水,石驚濤躲避不及,被淋濕了大半個身子。
石驚濤氣的臉黑“薑雲箏!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多久,以後你有的是機會求我。”
薑雲箏懶得多說,又讓烏綠去倒了盆小廚房裏的泔水,這下,石驚濤全身都濕了。
院子裏傳來笑聲,連穩重的烏釉也沒忍住笑出來。
少夫人帶回兩個武力高強的小丫鬟,紅玉心中並沒覺得有什麽,隻覺日子越來越好,越來越有盼頭了。
等石驚濤徹底消失後,薑雲箏叫來烏釉和烏綠低聲吩咐了幾句,又遞給烏釉兩張方子。
翌日一大早,烏釉烏綠便出了府。
薑雲箏白日在院中搗鼓藥材,等到傍晚,這才帶著紅玉去清風院。
自那日過後,宋氏仿佛換了個人,每日積極喝薑雲箏熬的藥,還叫來了自己外麵鋪子的管事婆子。
無論宋氏心裏是怎麽想的,是否和離,至少人支棱起來了。
薑雲箏抵達時,楊婆子一臉愁色地守在正屋外,裏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宋宛芸,和離的事你想都別想!”
“當初是你宋宛芸資助我的又如何?我石家本家是農家不假,可若不是我爹娘,你一個逃難的千金小姐早不知道被誰給吃了!”
“我石家欠你的,這些年早都還清了!我石田不欠你了。”
宋氏聲音肝腸寸斷“那朝清呢?朝清是你第一個孩子,他走後還要被秦氏欺負,你真的好狠的心。”
石田臉上笑容詭異,怒聲道“朝清?他真是我兒子嗎?”
宋氏渾身頓時沒了力氣,“你什麽意思?石田,你這個畜生!”
在石田出來之際,薑雲箏與紅玉快速躲到牆角後。
紅玉瞪大眼,低聲“少夫人放心,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薑雲箏抿唇,這些時日接觸下來,紅玉是個忠心的。
不過石田的話是什麽意思?
等到石田離開後不久,薑雲箏與楊婆子對視一眼,楊婆子朝她搖了搖頭,這才進了屋。
屋子裏,宋氏坐在桌前,見到薑雲箏時,還朝她笑了下“你怎麽來了?”
薑雲箏動了動唇“娘……方才怎麽了?”
宋氏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對兒媳細說,隻拍了拍薑雲箏的手腕“若是日後娘與石老爺和離,你可願意與娘一起離開?”
薑雲箏渾身一頓,“娘,到底發生了什麽?”
大梁朝民風較前朝開放了許多,男女夫妻關係一事上,若夫妻不和自可合理,日後嫁娶互不影響,不少和離後的女子獨自撐起了一片天。
宋氏還是不願多說,薑雲箏無意勉強,隻虛虛攬著婆母的肩膀。
“娘,你是朝清這世上最親的人,你去哪,我一同去哪。”
更何況,她答應過原主,無論如何,會護好宋氏。
聞聲,宋氏忍住的眼淚嘩的流下,“你當真?”
若是離開石府,以後便不是官家夫人,是京城的平民百姓。
“未來一切都說不準,是好是壞都不一定,咱們的日子未必會好過。雲箏,你也願意嗎?”
薑雲箏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