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崖底的兩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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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弄完一切,薑雲箏靠著樹幹坐下。
她手裏握著祁昀慎的劍,目光警惕盯著四周,這裏是原始深山,隨時都有野獸出沒。
薑雲箏熬了許久,又冷又餓,大約一個時辰多後,祁昀慎麵頰發紅,渾身發熱,開始發燒。
薑雲箏歎了口氣,總不能人燒死在這。
她取出銀針,給祁昀慎紮了幾個穴位,一個多時辰後,祁昀慎才漸漸恢複正常,而薑雲箏沒忍住倦意,徹底昏睡過去。
許是累極,薑雲箏這一覺睡的很沉。
甚至還做起了夢。
夢裏是前世徐璟秧剛嫁進鎮國公府時,她與祁昀慎一同住在洛涯居,自她搬進來,祁昀慎便住在洛涯居裏沒挪過窩。
半月過去,徐璟秧也對這位同住一屋的‘夫君’麵熟了些。
祁昀慎順杆上爬,見徐璟秧沒那麽怕他,便開始與徐璟秧同榻而眠,祁昀慎有次回來的晚,等去次間洗漱完裸著上身回屋。
本以為徐璟秧早都睡了,沒想到小妻子站在撥步床裏,麵色震驚又忐忑害怕地盯著祁昀慎身上的疤。
祁昀慎連忙穿上衣服,那夜徐璟秧紅了眼,小心翼翼摸著祁昀慎身上的疤痕,低聲說“你也是被人打的嗎?痛不痛呀?”
聞聲,祁昀慎立即翻身,夜裏男人幽深的眼眸逐漸結冰,他拉開薑雲箏的小衣,看到裏麵數條舊疤時,他麵色一沉“誰幹的?”
這是祁昀慎第一次清楚瞧見徐璟秧的身體。
徐璟秧戳了戳祁昀慎的臉,她合上自己的衣服,又摸著鼓起的小腹準備睡覺“是二哥。”
自那之後,祁昀慎夜夜睡覺之前的一件事,就是給薑雲箏塗凝膚膏。
薑雲箏猛地睜開眼,耳邊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
前方正燃著篝火,原本躺在地上的人不知去了何處,薑雲箏手中的劍也一起消失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薑雲箏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祁昀慎就在附近打了一隻雞和一隻兔子,在河邊清理幹淨拎回來。
“醒了?”
薑雲箏抿唇“方才多謝了。”
祁昀慎淡聲“你也算是無妄之災。”
氣氛一時沉默,薑雲箏盯著前方的人。
祁昀慎隨意披著外袍,壓根看不出受過傷,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不多時,遞給薑雲箏一隻兔子。
香氣彌漫鼻尖,薑雲箏也沒矯情,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祁昀慎麵無表情,垂眼看著地上的人,“你說可以治臻臻的啞疾,有多少把握。”
薑雲箏回答五成。
祁昀慎打量著地上的女子,薑雲箏頭發淩亂,臉色髒乎乎的,脖子還有擦痕,一雙清冷的眼眸對上他“祁世子神通廣大,如果能找到千年鳳凰虞,你女兒的病有八成能治好。”
千年鳳凰虞……
“雖不如其名千年一遇,但這藥草也十分罕見,多數長於性熱溫泉地帶,由溫泉水中的特殊材質澆灌而成,上一株千年鳳凰虞的消息是在十年前。”
鎮國公府財大氣粗,由祁昀慎去找千年鳳凰虞比她去找容易許多。
祁昀慎嗯聲,“此事我會差人去辦。”
氣氛安靜,薑雲箏依舊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祁昀慎本也不是多話的性子。
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時,二人同時起身。
薑雲箏找了芭蕉葉將剩下沒吃完的兔肉裝起來,二人一前一後沿著河邊下山。
地勢崎嶇難行,沿著河邊有不少大小各異的石頭擋路,薑雲箏來來回回摔了不少次,與前方祁昀慎的距離越來越遠。
祁昀慎常年行軍,這種地形對他而言如履平地,跟著祁昀慎能走出去,薑雲箏咬緊牙,拖著磨出血泡的雙腳,加快步伐跟上去。
走過碎石路,很快又進入密林。
裏麵的樹木比先前的還要高大,多數有三人合抱大,頭頂的陽光都被遮了大半。
突然,薑雲箏腳步一停。
前方祁昀慎也停下。
薑雲箏周身汗毛豎起,師傅曾經告訴過她,皮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眼睛,能第一時間察覺出危險。
隻見二人側前方,一隻體型健碩的狼正虎視眈眈盯著二人。
祁昀慎緩緩抽出劍。
薑雲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狼是群居動物,她目光警惕掃向四周,並沒有多餘的狼隻,但若這狼突發嚎叫喚來同伴……
突然,那狼朝祁昀慎迸發而來,彈跳力極高,利爪狠狠朝祁昀慎抓去。
祁昀慎神色淡定,毫不慌張,他利劍一揮,那狼的前爪便出了血,血腥味會引來狼群同伴。
那狼憤怒吼叫出聲,整座山林都是狼嚎的回音。
那狼許是自知不敵,轉而攻擊薑雲箏。
薑雲箏立即後退,她右手微動,就在這時,一道利劍從側方穿過狼腹,鮮血濺到了薑雲箏衣袖上,那狼直接倒在地上發出嗚咽的聲音,再無攻擊之力。
此外,兩根銀針直直插進了那狼的眼中。
見到薑雲箏的動作,祁昀慎並未多說什麽,他拔出劍身,瞥了眼後方“跟上,等會它同伴就來了。”
薑雲箏抿唇,快步跟上去。
好在走出這片山林,應援的護衛官兵們都到了,兩方匯合,青影就差沒給祁昀慎跪下,當時千鈞一發之際,他想要去拉祁昀慎也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祁昀慎墜崖,接著立馬搖人去山下搜索。
青影見到祁昀慎,差點就哭出來了,以世子爺如今的體質,萬萬受不得傷。
餘氏、小餘氏與陳映愉昨晚連夜被送回城,剩下的禹王與徐嘉樹一夜沒睡,要是祁昀慎真的墜崖沒了,禹王會被陛下厭惡徹底,再無翻身之日。
除了禹王的人外,青影還帶了不少鎮國公府護衛和暗衛。
禹王說著場麵話“好在列祖列宗保佑,祁世子與石少夫人平安歸來。”
禹王從徐嘉樹那聽說了薑雲箏的身份,是他側妃的娘家大嫂。
祁昀慎直接翻身上馬“禹王殿下運氣倒是好,隨時都有墊背的人。”
禹王“你!”
墊背人·薑雲箏目光不冷不熱瞥了眼沉默不語的徐嘉樹。
她冷冷勾起唇角,一個兩個慣會裝無辜。
徐嘉樹對上薑雲箏嘲諷的視線,摸了摸鼻子,正欲說幾句話,就見薑雲箏直接上了提前備好的馬車。
看著薑雲箏背影,徐嘉樹腦海裏突然罕見地閃現出一個人的模樣。
想起徐璟秧,徐嘉樹厭惡地擰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