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們好狠的心啊,她是你們的親妹妹,親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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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馬車很快駛到了許府門口。
路上有不少圍觀看熱鬧的百姓。
許眠眠等在家門口,看到宋宛芸和薑雲箏,連忙叫“姑姑,薑姐姐。”
宋宛芸鼻子微酸,從手腕上取下自己佩戴多年的玉鐲給許眠眠做見麵禮。
許眠眠推脫不掉,許夫人開口讓她收下,許眠眠這才吐了吐舌頭,挽著薑雲箏手腕“咱們以後住得近,天天都能見麵了。”
許夫人點了點女兒的頭,“行了,都是待嫁的大姑娘了,什麽時候能穩重點。”
薑雲箏淡笑“眠眠這樣就很好。”
許青鬆大手一揮,“先進府。”
平康坊靠近皇城,地理位置寸土寸金,許府雖比不得國公府與公主府的寬廣,但前後院錯落有致,別具一番風格。
許夫人提前交代好家宴,正好今夜月圓,大家子坐在院中吃飯飲酒。
許青鬆從前沒少聽夫人說過石府的八卦,誰能想到那悲催淒慘的原配就是自己親姐,還沒開喝,許大人就紅了眼,不停地對宋宛芸說受苦了。
許夫人也用帕子抹著眼淚。
經過一下午,宋宛芸心中已然平複不少,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重要的是以後。”
與此同時,徐府。
徐嘉樹今日下值後,便去了悠然居,這是徐嘉樹與禹王談話的老地方。
徐嘉樹剛一進去,一個茶杯直直朝麵門而來。
徐嘉樹側頭一偏,表情微頓,“殿下。”
這是自青蓮教捉拿案後,二人第一次見麵,前些日子,禹王處理青蓮教收尾忙得不可開交,今日禹王才算得閑。
“徐嘉樹,本王何時成了要靠一個女人才能活命的懦夫!?”
徐嘉樹抿了抿唇,一時間說不出話。
禹王指的是那夜徐嘉樹推出薑雲箏給他擋箭的事。
“殿下,是我考慮不周。”
禹王冷笑“你是考慮不周。”
那夜的事一字不差地傳進了父皇耳裏,徐嘉樹所為間接導致了祁昀慎墜崖,上午禹王出宮前去見了一麵父皇,父皇就差指著鼻子罵他沒用了。
祁家人深受父皇信任,恐怕在父皇眼中,祁昀慎比他和周王還要重要。
禹王眼中嘲諷,若是那夜他死了,父皇心中恐怕都沒多少波瀾。
那晚在場的,除了薑雲箏和禹王自己的人,剩下的就是徐府的三位女眷。
禹王看了眼徐嘉樹“那晚的事情嘴巴管嚴點。”
徐嘉樹“是。”
半個時辰後,徐嘉樹回到徐府,管家請徐嘉樹去榮恩堂裏用晚膳。
這幾日徐嘉樹忙的見首不見尾,餘氏有點想二兒子了。
裏麵容玥,小餘氏與陳映愉也在。
陳映愉起身叫了句二表哥。
徐嘉樹淡淡點頭,視線在陳映愉的麵龐停留兩秒。
陳映愉捏了捏手掌。
徐嘉樹將禹王的要求委婉轉達,餘氏自然清楚“你放心,我與你姨母這點還是懂得的。”
小餘氏歎氣道,如今想來,依舊震驚,“隻不過沒想到那晚的婦人竟然是石家少夫人。”
容玥默不作聲看了眼小餘氏與陳映愉,並未開口。
小餘氏又說起了今日石府的事。
餘氏擰了擰眉“寵妾滅妻,苛待原配,縱容妾室下毒,真不是個東西。”
容玥“好在咱們府裏的爺個個都是有擔當的,在外不亂來,府裏也幹淨。”
徐嘉樹動作一頓。
小餘氏看了眼餘氏,什麽話都沒說。
餘氏嗯聲,笑道“宿源的信裏說過兩天就回來了,半年不見,也不知道這小子長變沒有。”
容玥一愣,“娘,夫君的信是什麽時候的?”
餘氏一頓,說道“今日下午,宿源他……”
餘氏身後傳來丫鬟的聲音,“大少夫人,大爺的信下午剛到,您那時正忙著外麵鋪子的事,還沒來得及看呢。”
容玥這才扯起一抹笑,“你這丫頭,竟不告訴我。”
丫鬟連連討饒。
飯後,徐嘉樹回了自己院子,途經花園時,假山裏傳來打罵的聲音。
“你這老虔婆,夫人要不是看在從前的情麵上,把你留在府裏,不然憑你這瞎子,出去要飯都找不到路。”
徐嘉樹走過去,假山裏的幾個小丫鬟一驚,連忙行禮。
徐嘉樹目光落在那道蒼老佝僂的身影上,他皺眉道“你們這在做什麽?”
“二爺,夫人讓這老婆子去看佛堂,她不念夫人的好就罷了,還跑去大廚房偷東西!”
徐嘉樹蹲下身,抽出一直被秦嬤嬤壓在身下的布包,裏麵是一些綠豆,徐嘉樹將布包徑直丟進河裏。
“你做什麽?”
徐嘉樹“乳母,你知錯了麽?”
秦嬤嬤抬起一張傷痕累累的臉,她隱約看出來人的輪廓,聽聲音辨別出是徐嘉樹。
她拍開徐嘉樹的手,“璟秧沒錯,我也沒錯,嘉樹,你妹妹從來問心無愧,可落得那番下場,你們好狠的心啊,她是你們的親妹妹,親女兒啊!”
徐嘉樹冷笑站起身。
“乳母,四年了,她究竟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藥!”
“證據確鑿,你還要為她找借口到什麽時候!要不是她,佟黎怎麽會被人擄走不見,都是因為徐璟秧,都是因為她!”
“她死了又怎麽樣,我要她死了都不清淨!”
徐嘉樹怒氣衝衝離開,身後繼續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
徐嘉樹眼眶微熱,挨打的不僅是徐璟秧幼時的乳母,還是照顧他和大哥長大的嬤嬤。
徐嘉樹揮了揮手,身後的踢打停了。
徐嘉樹的院子是雨竹軒,在他隔壁不遠的是徐璟秧從前住的地方。
徐嘉樹麵帶嘲諷,回了自己院子。
不一時,小廝進了書房。
“有消息了嗎?”
“二少爺,還是沒有,屬下讓人把江南附近全部搜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
兩個月前,江南疑似出現了與佟黎麵貌相似的女子,找了許久,還是沒有蹤跡。
徐嘉樹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部推倒,麵色暴怒,“繼續找!”
秦嬤嬤眼睛沒完全瞎,能大體看出周圍建築的輪廓,她杵著拐杖一瘸一拐往佛堂而去。
秦嬤嬤是徐府老人了,年輕時是徐宿源和徐嘉樹的乳母,後來做了餘氏的貼身丫鬟,嫁給了府中侍衛總管。
徐璟秧出生那年,秦嬤嬤丈夫護主去世,那時秦嬤嬤已有身孕,激動之下一時流產。
等到徐璟秧出生,秦嬤嬤將已逝對已逝孩子的感情轉移到了徐璟秧身上。
夜色打在秦嬤嬤佝僂的背影上。
徐璟秧是她見過長得最精致可愛的小姑娘,那孩子一出生就成了全府的寵兒,住的小院是府裏風景最好的琳琅閣,吃穿用度是上乘中的上乘,小姑娘要星星,徐家長輩能將月亮一起摘下來,兩個哥哥每日下課後第一時間就來看妹妹,說以後是妹妹的保護神。
後來徐璟秧意外走失,餘氏悲傷過度幾乎就差點去了,兩個少爺也是一天天消瘦悲傷下去,直到老爺帶回來一個與徐璟秧差不多大的女兒,府上籠罩的悲傷才淡了下去。
秦嬤嬤貼身照顧徐璟秧到五歲,這孩子純善純粹,怎麽可能做得出害人的事。
璟秧從小就愛吃綠豆糕,她要趕在忌日之前做好。
秦嬤嬤想,她明日還要再去一趟大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