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薑雲箏開始給祁昀慎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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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鎮國公府,洛涯居。
    祁昀慎的探子遍布大梁,更遑論京城了,幾乎鬼市裏傳出有冬嬰蠱後,消息以最快速度傳到了洛涯居裏。
    青影最後以一萬兩的價格從那老板處買回了冬嬰蠱。
    這點錢不值一提。
    羅大夫對蠱蟲了解甚少,在一旁研究這黑黑小小的蠱蟲,兩隻蠱的大小連他指甲蓋一半的一半都沒到,效果真有這麽好?
    祁安當即就去了宋家。
    此時薑雲箏正吃了晚飯,繞著宋家消食散步。
    她一走過拐角,祁安便出現在了麵前。
    下一秒,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侯月,一劍就往祁安身上刺。
    祁安………………?
    “你誰啊?”
    侯月“要你管!”
    薑雲箏“你們倆住手。”
    祁安先輕功跳到假山上,“薑大夫,蠱到了,麻煩隨我走一趟。”
    薑雲箏嗯聲,示意侯月先收劍。
    薑雲箏回念雲築取了藥箱後,同祁安去了隔壁。
    侯月有些擔憂,薑雲箏轉身朝她搖了搖頭。
    這是她以薑雲箏的身份第一次踏進洛涯居,上次去枳寧院,也隻是從遠處經過而已。
    洛涯居裏一切都沒怎麽變化,院子正中央,祁昀慎正自己飲茶對弈,棋盤旁擺著糕點和祁臻臻的小木馬玩具。
    祁昀慎平日多著深色衣物,氣質高深沉穩,讓人不敢靠近,而今一身白衣,顯出幾分謫仙般的清貴高冷,一如西夏曾經對祁昀慎的評價,是有玉麵狐狸之稱的儒將。
    可自四年前與西夏的激烈一戰後,又被稱為可令夜郎啼哭的煞神將軍。
    薑雲箏抿了抿唇。
    祁昀慎,今日不對勁。
    祁昀慎頭都不曾抬,他虛手指著對麵,“薑大夫,下盤棋?”
    薑雲箏彎唇“行啊。”
    幾個來回下,棋盤顯出膠著之勢。
    祁昀慎左手執白,白玉棋子襯得骨節分明的手掌愈發寬大,他淡聲打破沉默
    “我妻子曾經很愛下棋,自己對弈能下個半天,她棋藝精湛,聰慧無雙,就連她師父都曾是她手下敗將。”
    薑雲箏手指一頓,她耳邊隻有祁昀慎的聲音,話落,她將黑子穩穩落在突破口。
    白子被黑子半包,黑子突破重圍。
    薑雲箏語氣帶笑,“世子與世子妃感情真好,整個京城都傳你們二人鶼鰈情深,看來果然如此。”
    祁昀慎恍若未聞,“可後來她生了病,再不能下棋,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那棵樹下蕩秋千,我很多時候都忙,白日陪她最多的是嫣鈺。”
    薑雲箏麵色未變,嘴角帶著恰到好處的笑。
    “世子爺,也該向前看了。”
    說話間,二人動作不停,棋局千變萬化。
    祁昀慎又道“璟秧醫術無雙,若她還在這裏,可與薑大夫切磋一二。”
    薑雲箏垂下眼,遮住眸中神色,暗罵祁昀慎是隻老狐狸。
    今日鴻門宴,是為了試探她。
    她唯一一次泄露自己與徐璟秧相識是在摘星樓……
    怪不得徐音琳會突然出現在薑家門口,原來是祁昀慎授意,薑雲箏垂下眼遮住眸中異色。
    一個是當朝世子,一個是遊走於黑白的江湖人士。
    四年前,摘星樓曾涉及賭場,因賭注太過變態,被祁昀慎帶人關停,當時二人勢同水火,可如今……摘星子在替祁昀慎做事?
    薑雲箏手指不停,繼續落下一子。
    “說來也是有緣,約莫六七年前左右,我父親曾在江南一帶遊醫,許是在那認識了徐大夫,後來徐大夫來京,還曾來過我家中見我父親,二人切磋醫術都成了忘年交。”
    這話純粹薑雲箏瞎編的。
    在她記憶裏,薑父六七年前還真去過江南,反正她爹和徐璟秧已經沒了,祁昀慎死無對證。
    薑雲箏垂眼瞥了下棋盤旁的糕點,“她啊,可喜歡吃綠豆糕了。”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
    祁昀慎沒再多問,他落下最後一枚棋,嗓音清淡“薑大夫贏了。”
    薑雲箏淡笑“世子爺承讓。”
    祁昀慎起身走在前麵,薑雲箏漸漸沉下了臉。
    不遠處,青影摸著下巴,“怎麽感覺世子爺有點怪怪的。”
    祁安跟他同樣想法,沒說話。
    薑雲箏腳步不停,邁入正屋,她目光晃了一圈,裏麵的陳設與她記憶中相同,連床幔的帳子都沒換過,梳妝鏡前擺著一根白玉簪子,沒挪動過位置。
    被她摔出缺口卻又很喜歡舍不得丟的瓷杯放置在窗台邊,窗戶外一眼就能望到梅林。
    祁昀慎脫下外袍,坐在窗台下,一如從前。
    薑雲箏收回視線,羅大夫將冬嬰蠱遞給她。
    她先是從藥箱裏取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點粉末在盒中,隻見那兩隻蠱蟲吐出了黑乎乎的東西,本就不大的身形又小了一圈。
    羅大夫摸了摸胡須,拿起小瓷瓶聞了下,“這藥粉催毒,沒想到到了蠱蟲這,倒是有了催吐的效果。”
    青影與祁安等在外麵,裏麵隻有祁昀慎、薑雲箏和羅大夫。
    薑雲箏心中突然有些緊張,她眼睫微顫,隻見祁昀慎伸出手臂,一臉漠然盯著她。
    薑雲箏垂下眼,用鑷子取出子蠱,緩慢放置到祁昀慎手腕上。
    羅大夫隔得近,隻見那子蠱的觸須戳破表層的皮膚,在嚐到第一口血後,子蠱仿佛軟了身子,順著傷口滑進了血脈中。
    而祁昀慎麵色突然發白,他目光移開,落到薑雲箏臉上。
    “薑雲箏,我如果死了,你別想獨活。”
    薑雲箏將母蠱的蓋子合上,她淡笑道“祁世子,自可相信我的醫術。”
    那夜青蓮教綁架墜崖後,薑雲箏說自己可以治祁臻臻的口疾,到現在為止,祁昀慎從未開口提過治療,一是還在懷疑薑雲箏的醫術,二是對薑雲箏不放心。
    為了能順理成章地給祁臻臻治病。
    薑雲箏要先打消祁昀慎的疑慮,大不了先讓祁昀慎多活幾日,反正最後是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