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薑雲箏與徐宿源的第一次交鋒第一次給徐音琳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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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翌日一早。
    徐宿源專程跑了一趟平康坊,他先是去了許府賠罪。
    在外,徐宿源是徐府的一份子,更何況許青鬆還是自己的直屬上司。
    至少在目前,他還不能與許青鬆交惡。
    許青鬆始終麵色淡淡。
    “此次是我那弟弟做的不對,父親已再三教訓過他了,許伯父看著我兄弟二人長大,也知嘉樹本性不壞,隻是一時走了岔路。”
    “但終歸還是要付出代價,他昨日回府後十分悔恨,痛恨自己傷了眠眠的心,可一切都無法挽回,日後若是得了時機,許伯父親自教訓也是可以的,我徐家不會有一點不滿。”
    許青鬆淡淡抿了口茶,“此事是眠眠聲譽受損,女兒家的名聲比什麽都重要。”
    徐宿源臉上笑意一淡,“此事我會讓嘉樹給眠眠一個交代。”
    話說到這,此事基本上也算了了。
    徐世稟與徐嘉樹不做人,至少徐宿源看起來還算正常人,世家大族裏長大的嫡長子,處事滴水不漏,也讓人看不清。
    快結束時,徐宿源開口“那愚侄便先告辭,等會還要去宋府拜訪薑大夫。”
    許青鬆嗯聲,讓管家送徐宿源出門。
    徐宿源登門時,薑雲箏正在小藥房裏,侯月親自跑來傳的消息。
    重生後,這是她與徐宿源的第一次碰麵。
    去前院的路上,薑雲箏心如止水,不遠處的男子,端方君子,翩翩如玉,一舉一動都顯風範。
    麵上是塊好玉,裏麵卻是黑心棉絮。
    披著羊皮,內裏心肝黑成了炭。
    前世,每次徐璟秧被徐家人打了後,徐宿源會在夜裏來到狗窩,給薑雲箏遞饅頭,說“璟秧,你聽話,熬過這段時間,哥哥就會帶你走。”
    剛開始一兩次,徐璟秧還會相信徐宿源的話。
    可後來,每次徐音琳和徐嘉樹對著她做各種惡劣行徑時,徐璟秧求助的目光看向徐宿源,徐宿源隻會看著她,臉上是意味不明的笑。
    徐璟秧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這個大哥是騙她的!
    給她一個巴掌,再給顆紅棗很好玩是嗎?!
    這張偽善的麵容下,是惡鬼。
    薑雲箏走近,徐宿源起身說“早聞薑大夫醫術高明,足智多謀,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四年來,徐宿源比之前更瘦些,他麵上雖帶著笑,眼底深處更多的是漠然與嘲弄。
    今日徐宿源替徐音琳來找她,又有幾分真心?
    薑雲箏淡聲“何須客氣。”
    二人一同出府,侯月跟著薑雲箏。
    徐宿源乍然開口“沒想到薑大夫與許小姐關係這麽親密。”
    薑雲箏“徐大公子這什麽話?眠眠是我表妹,關係自然不一般。”
    徐宿源意味不明地嗯了聲。
    馬車一直行駛到徐府側麵呢,容玥帶著青舟等在那。
    容玥笑的有些勉強,“雲箏,真是麻煩你了。”
    薑雲箏搖頭,“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容玥眼中閃過無奈。
    徐宿源對此神色倒沒什麽變化,他見容玥與薑雲箏關係熟稔,挑了挑眉,“我還有要事處理,先回去了。”
    容玥“夫君慢走。”
    隔了一日,徐音琳狀態依舊癲狂,丫鬟們不敢進去伺候,隻候在院子裏,輪流著進去送飯,餘氏也沒了辦法,聽著屋子裏的低吼聲,心如刀割。
    見到徐宿源帶著薑雲箏來了後,餘氏這才放下心。
    高大夫連連拍了拍胸脯。
    小餘氏歎了口氣,“嘉樹日後定親……恐是不容易了。”
    也就是親姐妹能說這句話,要換個人,餘氏早甩臉子了。
    這話說到餘氏心坎裏,“昨夜愁的我一晚沒睡,你說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麽事兒!”
    屋子裏一股惡臭。
    徐音琳身上的傷沒有及時換藥,傷口嚴重,傷疤無數,有發黃的膿水弄髒棉布蹭到床褥上,髒汙一片。
    侯月皺了皺鼻子。
    餘氏和小餘氏也跟著一起進來。
    徐音琳見到這麽多人,又開始吵著低吼,薑雲箏讓侯月先把人製服住,侯月嫌棄地嘖聲。
    侯月力氣大,鞋都沒脫跳上床,禁錮住徐音琳肩膀。
    薑雲箏拿出幾根長長的銀針,依次紮在徐音琳的頭部幾個穴道裏。
    高大夫醫術水平中等偏上,可要遇到薑雲箏這種,也隻能甘拜下風。
    沒一會,就見徐音琳安靜下來。
    餘氏等人看的目不轉睛。
    薑雲箏吩咐丫鬟先給徐音琳清洗一番,不然她真的對徐音琳下不去手。
    整個過程裏,徐音琳眼睛都沒眨過。
    丫鬟解開徐音琳的中衣,在看到徐音琳身上的疤痕時,她神色一頓,而餘氏等人都紅了眼睛。
    薑雲箏手起針落,針針都準確落到穴位上,就連徐音琳中庭上都插了根針。
    沒一會,徐音琳便緩緩睜開了眼。
    餘氏等人站在靠外的位置,侯月以防上次吵鬧情況再現,專門在中間守著,餘氏等人過不來。
    薑雲箏附在徐音琳耳邊,以極低的聲音說道“徐璟秧是被你們害死的。”
    餘氏隻見徐音琳睜開了眼睛,接著目光裏充滿了恐懼。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徐璟秧。”
    “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璟秧,你別來找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有意害你的……”
    “徐璟秧,你給我滾啊!我才是徐府的小姐,你什麽都不是!給我滾啊!”
    徐音琳舌頭受損,發出的聲音雖然古怪,但能聽清大致的意思。
    薑雲箏緩緩勾起嘴唇,雙眸沒有一點溫度看著眼前這幕。
    這就夠了嗎?
    徐音琳,你造的孽還差的遠,一刀斃命太簡單了,生不如死的度完下半生才是對你最好的懲罰。
    房內頓時安靜下來。
    餘氏麵色一頓,一切都仿若慢動作一般。
    她扯了扯小餘氏,“剛才她說什麽?”
    小餘氏白了臉,“長姐,三小姐可能是受了刺激,被虐待這些年,神智早都不清楚了,真的能說成假的,假的又能變成真的。”
    容玥擰了擰眉,看向床上的人。
    徐嘉樹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了屋子裏。
    他扯了扯唇,“是啊,娘,音琳她現在瘋瘋癲癲的,說的話不能當真。”
    餘氏麵色怔愣“真的嗎?”
    小餘氏舔了舔唇,有些勉強說道“長姐,你還不信我麽?”
    薑雲箏將幾人的話盡收耳底,她輕輕撫了撫徐音琳的頭發。
    “聽,他們現在還在給你找借口。”
    徐音琳身子不停發抖,恐懼的目光直直盯著薑雲箏。
    薑雲箏彎了彎唇,又一根銀針紮進徐音琳頭頂,隻見徐音琳緩緩閉上眼,她動作極輕地將徐音琳放到床上躺著。
    “半個時辰後,我會將銀針全數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