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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薑雲箏淡淡收回視線。
    當今陛下學識淵博,雄才大略,殿試一見便見真章,石驚濤或許真的有真才實學,但心浮氣盛。
    路上堵滿人,馬車很快抵達慕華樓。
    祁昀舟的包廂在三樓,窗戶推開望出去,恰好能看到狀元探花遊街而過。
    很快,就有官兵開道,不遠處駛來浩浩蕩蕩的隊伍。
    這三人每過一處,周遭都安靜一瞬,等百姓們反應過來,無不驚呼,頗有擲果盈車盛狀。
    不怪大家大驚小怪,實在今年三位的容貌太過突出。
    狀元郎謝擎出身清貧,可氣質綽約,非同凡響,一舉一動頗具讀書人風骨。
    榜眼一臉謙和,溫潤如玉。
    探花郎於崢一雙桃花眼光彩逼人,眼中含著淡淡的笑,看的眾女子心神蕩漾。
    薑雲箏、祁嫣鈺、許眠眠靠在窗邊,薑雲箏心中默默給三人評價。
    祁臻臻被薑雲箏抱在懷裏,小丫頭難得見這種場麵,拍著手掌興奮極了。
    隊伍駛到慕華樓下。
    突然,薑雲箏目光一定,這探花……不就是她被秦氏的人綁架那次,在驛站裏說話的那男子。
    當日一見,未曾注意。
    薑雲箏心中有些驚訝,突然她察覺到身邊的人安靜地異常。
    目光微移,隻見祁嫣鈺直直看著狀元郎駕馬靠近,而她手中的帕子就這樣,毫無征兆地被風吹了下去。
    薑雲箏?
    祁嫣鈺???
    等祁嫣鈺反應過來時,麵頰頓紅一片,她驚呼一聲,就連忙蹲下身藏住自己的身影。
    那帕子穩穩當當落進狀元郎懷裏,男子清淩淩的目光上抬,就看見一個圓溜溜的腦袋飛快躲下去。
    於崢目睹這一切,打趣道“謝擎兄,躲過了榜下捉婿,沒想到連慕華樓都有姑娘傾慕於你啊。”
    謝擎眼神毫無波瀾,卻看向一邊抱著孩子的薑雲箏,他微微眯了眯眼眸,側頭看向身上被砸滿花的於崢,“不及於兄仙姿。”
    於崢哼笑“謝兄承認了。”
    話落,於崢順著謝擎剛才的目光看去,在看到薑雲箏時,他嘴角笑意微頓。
    薑雲箏此時也看清了於崢的臉。
    她蹙眉,這人不是那日青蓮教的菜鳥綁匪?
    那日那菜鳥綁匪手腳笨拙,麵黑憨笨,但那人的五官與探花郎長得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是,探花郎更膚白。
    薑雲箏抿唇,那夜最後在懸崖之時,她就沒見到菜鳥綁匪,如今回想細節,那人與青蓮教窮凶極惡之徒完全不同。
    那他潛入青蓮教的目的是什麽?
    是禹王的人,還是祁昀慎的人?
    薑雲箏目光順著一行人直到消失在路的盡頭,收回視線時,她看到人群中的石筱雅。
    短短十來日不見,石筱雅模樣大變。
    麵色消瘦,黑漆漆的瞳孔像兩隻黑燈籠掛在慘白的麵皮上,她目光木然,直到與薑雲箏的視線對上。
    石筱雅身後的丫鬟很快將人拉走。
    身後,祁嫣鈺捂住臉,整個人都快紅成了一隻蝦。
    許眠眠努力安慰“沒事,你那帕子上也沒寫你的小名,他不知道是誰?”
    祁嫣鈺欲哭無淚“全京城打聽打聽都知道這包廂是祁家二公子的,那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薑雲箏語不驚人死不休,“那狀元郎姿容綽約,確實不一般。”
    祁嫣鈺撞牆的心都有了。
    祁昀舟拍了拍妹妹肩膀,“這狀元郎名叫謝擎,沿海一帶人士,性情溫和,麵冠如玉,看著像個個蓋世之才。”
    祁昀舟有句話沒出口。
    連陛下都對謝擎非常滿意。
    他怕再刺激到妹妹。
    門外店小二送來吃食,祁嫣鈺努力不想自己尷尬的場麵,不停吃著東西轉移注意力。
    幾人飯後,祁嫣鈺還一副魂不守舍,一會羞憤一會臉紅的表情,看的薑雲箏無奈笑,她拍了拍祁臻臻的小腦袋,示意她去陪陪小姑姑。
    祁臻臻一走過去,就被祁嫣鈺抱在懷裏,然後祁嫣鈺長長的啊了一聲。
    祁臻臻不明所以,呆呆地看著薑雲箏。
    薑雲箏走過去,摸了摸祁嫣鈺腦袋,“三日後,會有瓊林苑,你若好奇,可進宮去看看看?”
    祁嫣鈺朝她眨了眨眼。
    “那薑姐姐,你和我一起去!!少了你,我沒安全感!”
    薑雲箏還真想了想自己後日是否有事,她沉思片刻。
    祁嫣鈺可憐巴巴望著她,見薑雲箏不說話,她朝許眠眠在的地方努了努嘴。
    包廂的另一側,祁昀舟站在許眠眠對麵,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麽。
    “事關我二哥和眠眠的終身大事。”
    “薑姐姐,你舍得讓我現在去打斷他們嗎?!”
    薑雲箏拒絕的話說不出口,無奈道“那去吧。”
    祁嫣鈺頓時眉開眼笑。
    另一邊,祁昀舟說完後,看著許眠眠咬唇一言不發,心中歎了口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考慮。”
    出來兩個多時辰,快到祁臻臻午睡的時刻,祁昀舟說要帶祁臻臻先回去。
    薑雲箏點頭應聲,讓祁臻臻先回去。
    小姑娘聽話,將小手搭在祁昀舟手掌裏,叔侄倆一同下樓。
    祁昀舟一走。
    祁嫣鈺眼神裏充滿了八卦,薑雲箏慢悠悠飲茶。
    許眠眠鬧了個大紅臉,“嫣鈺!”
    祁嫣鈺摸了摸下巴,“我二哥是不是對你表明心意了?”
    許眠眠咬了咬唇,看向薑雲箏,“薑姐姐,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麽樣的?”
    薑雲箏飲茶動作一頓,她將水緩慢咽下去,對上二人好奇的眼神。
    薑雲箏前世過得稀裏糊塗,要說真喜歡誰,她一時半會還真說不清楚。
    唯一能想到的,是原主與石朝清曾經相處的一幕幕。
    她回想著記憶中的石朝清說道“喜歡一個人,會臉紅,忍不住地去注意她在做什麽,偶爾會做一些無厘頭的舉動,想吸引她的注意。”
    “會親自為她作畫,連死前都在安排她今後的去處。”
    石朝清最後一次登山前,曾對薑雲箏說過一些很過分的話。
    ——“薑雲箏,我從未喜歡過你,我隻是將你看作妹妹,我已經有了別的喜歡的人,這段感情終究會過去,時間會抹平一切。”
    驀地,薑雲箏驟然頓住,她渾身豎起汗毛。
    說完這番話後,石朝清便在不久後登山身亡了。
    這在當時看來不過是意外。
    石朝清為什麽要對原主說這番話。
    石朝清難道是早就知自己會死?
    可是不應該啊,石朝清身體不好,本來就活不了兩年,薑雲箏擰緊眉頭。
    石朝清之死有疑點。
    或者說,石朝清真的死了嗎?
    那當時棺材裏裝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