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徐璟秧回歸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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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與此同時,白雲觀。
    漆黑夜空上五星連珠,凜冽的山風吹得白雲觀周邊的樹木唰唰地響。
    祁昀慎一身黑衣站在樹下,幽沉的黑眸直直盯著前方,目光發緊。
    數名道士身穿黃衣圍成一圈,在那中間是一個桃木所製的平台,上麵躺著一個精美的人偶。
    還有一名道士位於白雲觀崖邊,手中搖了個鈴鐺,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平陽老道站在人群以外,手握浮塵嘴裏微動,看不見的一束光影自五星連珠下來,在人偶、崖邊道士與祁昀慎之間形成四角之勢。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偶身上氤氳著淡淡光芒,數根蠶絲融為一體。
    祁昀慎眼底浮起一團希望,可下一秒他麵色倏地一白,平陽老道生生吐出血。
    那四角之勢驟然斷開。
    平台上的人偶光芒微歇,那合攏裏的蠶絲卻沒有斷開,仿佛隻是安睡一般,等待醒來。
    祁昀慎雙腿一沉,他扶住樹幹,俊朗深邃的眉目一片冰涼。
    祁昀慎望著那人偶,緩緩走近,在看到女子如真人般的眉目和肌膚時,祁昀慎生生紅了眼睛。
    他握住女子的手,低聲呢喃“璟秧。”
    那女子渾然不動,再也不會睜開雙眼,笑吟吟地回望他。
    祁昀慎看向平陽,眼中一片寂寥。
    “怎麽回事?”
    平陽老道一臉嚴肅,“世子妃的魂魄出了問題。”
    按著原本計劃,寒山寺婆娑園裏的安息燈是指引徐璟秧魂魄回來之用。
    了凡大師身死,喚回了徐璟秧的魂魄,那安息燈隻要燃著,便說明魂魄還在這世間某一角落。
    今晚五星連珠,先是通過道法借鈴鐺將徐璟秧的魂魄引回來,接著再將魂魄引回肉身。
    天時地利都齊了,可魂魄沒回來!!!
    祁昀慎黑目孤寂,立在崖邊,很久後才出聲“那魂魄現在在哪?”
    平陽老道歎了口氣,“這法子本是古籍所記載,前麵步驟都是成功完成,唯獨魂魄這出了問題,我這搖魂鈴是祖師爺一代傳下的,絕對沒有問題。”
    平陽看了眼黑沉沉的天,五星連珠已悄然褪去。
    “本道猜測,一是魂魄殘缺,無法前來。二是魂魄被困在了何處。”
    話落,祁昀慎蒼涼的眉眼微動,他低聲呢喃“被困?”
    被困……能困到何處?
    此時,祁昀慎心中無端閃過薑雲箏的麵龐。
    薑雲箏。
    薑雲箏……
    薑雲箏的一切異常是從她從棺材裏醒來那刻起。
    而在那天,了凡大師去世,喚回了徐璟秧的魂魄。
    薑雲箏醫術滔天,不輸太醫院聖手。
    薑雲箏以徐璟秧之名接近摘星子探查徐音琳和蕭秦瑜的下落,薑雲箏與徐家為敵,厭惡徐音琳……
    薑雲箏唯獨願意自己親近的,隻有祁臻臻。
    最重要的是,薑雲箏厭惡他。
    一切種種在祁昀慎腦中徘徊,他麵色幾經變化,生生嘔出一口血。
    平陽一驚,心下大震。
    少了三十年壽命這麽快就應驗了???
    祁昀慎擦掉嘴邊血跡,請平陽看好徐璟秧的肉體,他翻身上馬,目光最盡頭掠過了一張慘白麵無表情的臉。
    祁昀慎冷聲“看好他。”
    平陽往那處看了眼,“鎮國公夫婦信任我,將他交於本道手裏,本道自會對他負責。”
    夜風疾馳,祁昀慎駕馬快速下山,一雙黑眸裏滿是波濤洶湧的情緒。
    他緊緊捏著韁繩,如一道利劍,駛向前方。
    祁安還在山下等待祁昀慎,見祁昀慎這麽快下來,祁安心下不妙……最後還是失敗了麽?
    夜風拂起絕影的鬃毛,祁昀慎的聲音也隨風傳來。
    “雲箏現在在哪了?”
    祁安?????
    什麽?
    除了世子妃以外,主子什麽時候這麽‘溫柔’叫過人了?
    心裏這麽想,祁安很快回複“青影那邊還在帶人搜查,在官道外的懸崖底下發現了馬車蹤跡。”
    “屬下等人猜測薑大夫與於崢是進了那附近的山林,咱們的人已經進去找了。”
    祁昀慎嗯聲,一言不發朝懸崖那方而去。
    一間陳設簡單的農屋裏。
    竹床上的女子眉目緊皺,似乎被夢魘住,想醒卻醒不過來的模樣。
    薑雲箏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裏她在河邊一直走著,前方是一片濃霧,一陣鈴聲從濃霧裏傳來,那鈴聲悠揚和煦,不知怎地,薑雲箏很想衝過去。
    可前方有道看不清的屏障擋住了她。
    濃霧散去,薑雲箏看清了搖鈴的人。
    也看清了搖鈴人身後,一張陰冷麵無表情的臉。
    薑雲箏盯著那張臉,她似乎又被拉回了那場行宮大火中。
    屋內大火卷起了她的長發,她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目光看向縫隙之外,是那張她熟悉到極致的臉。
    薑雲箏渾身傳來劇痛,她睜開眼大喊“祁昀慎!!”
    薑雲箏渾身是汗,眼睛裏分不清是汗水還是眼淚,她坐起身,眼中的水珠順著臉頰滑落。
    屋內點著昏黃的油燈。
    薑雲箏深吸一口氣,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她身上外層的衣服被人換過,腿上的傷也被處理了。
    她目光停在木桌邊,於崢正啃著番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老天爺,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都怕你鬼壓床了!”
    薑雲箏擦了擦額角的汗,她心跳脈搏都很快,順著手腕,她摸到了衣袖裏麵的護身符。
    將符籙取出來,上麵有黑痕,像是被什麽燒過。
    於崢咽了咽口水,小聲喊“薑大夫?”
    薑雲箏抬頭看過來。
    於崢比了比一根手指“這是幾?”
    薑雲箏懶得搭理他。
    於崢又比了三根手指,欲哭無淚“這是幾?”
    薑雲箏蹙眉“探花郎,你到底要幹嘛?”
    於崢拍了拍胸口,還是這熟悉的語氣,薑雲箏好在沒被鬼上身。
    薑雲箏沒再想符籙的事,她驀地側身盯著於崢,聲音從牙縫裏逼出來“賬本呢?”
    於崢擺了擺手“你放心,我身上呢,剛才是這農戶的女主人給你換的衣服,賬本我隨時收著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動靜。
    那大娘端著一盆熱水進來,“於公子,你未婚妻醒了?”
    於崢放下番薯,“啊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