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徐世稟被五馬分屍,徐家兄弟流放;餘氏得知徐璟秧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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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徐家人排著隊等候被押到午門外。
    短短幾日內,徐世稟仿佛蒼老二十歲,他一身囚衣被羽林軍押到午門外,四肢和頭部很快被綁上繩子,而繩索的另一端連通著馬匹。
    午門外來觀禮的老百姓不少。
    五馬分屍的刑罰雖殘酷,可抵不住百姓們對貪官汙吏的深惡痛絕,一個個想看又不敢看,手指半遮著眼睛。
    等到監斬官一聲令下時,五隻馬兒開始蹬著馬蹄嘶鳴。
    徐世稟絕望地閉上眼睛。
    馬蹄聲突然響起,那白色的囚衣宛如輕飄飄的一張紅紙在空中升起一段距離又落下。
    空中滿是血腥味。
    有老百姓尖叫出聲,直接暈了過去。
    不遠處的巷子口正停著一輛馬車。
    餘氏坐在馬車裏,馬蹄聲響起的刹那,她閉上了雙眼,手中的佛珠驟然斷裂開。
    一道尖銳的叫聲傳來,餘氏隔著很遠的距離似乎都聞到了那股血腥味。
    等到佛珠掉落的嗒嗒聲停息時,餘氏睜開眼,一行眼淚順著眼角紋路流下。
    她荒誕的前半生結束了。
    璟秧,徐世稟死了,你看到了嗎?
    徐家眾人目睹徐世稟被五馬分屍的整個過程,有的呆滯,有的恐懼,場麵極其混亂。
    緊接著,女眷們被官兵趕去教坊司,哭喊尖叫聲不堪入耳,隊伍經過餘氏馬車,餘氏掀開簾子看到了哭的最厲害的是徐家族中的一個年輕姑娘。
    那年輕姑娘恍然間看到餘氏的臉,喊道“大伯母你救救我啊,我不想去教坊司。”
    餘氏無動於衷。
    那姑娘喊了很久都沒能得到餘氏的回複,反倒自己被官兵踢了一腳。
    那姑娘瞪著餘氏最後大喊,“你以為你就能逃脫了麽?你享受了徐家的繁華,也要擔著徐家的罪孽,你這輩子都不得好死!”
    那姑娘一說完,就被一旁的老百姓丟了一個臭雞蛋。
    餘氏顫著手放下簾子。
    這還沒停,從前為之熟悉的徐家男兒們一個個被壓著來到午門前,劊子手們一刀砍下,十個腦袋咕嚕嚕滾了下來,這些屍首很快被拖下去,又押上來了另外十人……
    在行刑過程中,另外還有二人被拖了上來。
    徐宿源與徐嘉樹被按在長條凳上,實打實的三十大板富有節奏地落下。
    沉悶的拍打聲壓在餘氏心頭上。
    受不了血腥場麵的老百姓紛紛散去。
    徐宿源兄弟二人,咬緊了牙一聲不吭,身下血淋淋一片,二人身上本就有傷,三十大板下去隻留了最後一口喘氣兒。
    二人被打後,扣上方枷,腳被拷上鐵鎖,官兵前後押著兄弟二人往前走。
    深秋日暖,風裏還是帶著涼意。
    從離開午門到出城門,二人身上掛滿了菜葉子和雞蛋殼,渾身血淋淋的。
    餘氏的馬車悄悄跟在後麵。
    待到出了京郊一段距離,餘氏攔下了一列隊伍。
    有錢能使鬼推磨,餘氏給兄弟二人送上藥物和衣食。
    兄弟倆看著餘氏,麵容一震。
    徐宿源苦笑“娘,你怎麽來了?”
    餘氏泣不成聲,“你們是我身上掉下的肉,璟秧沒了,我連你們都沒能護住。”
    徐宿源搖頭“好在娘早日離開了徐家。”
    徐嘉樹看著餘氏,“娘,徐家……和我們罪孽深重。”
    徐嘉樹隻要一閉眼,就會想起那日廟中的璟秧。
    今日,他才得以見到大哥與娘,徐嘉樹直接朝餘氏跪下,下半身的血浸紅土地。
    “娘,兒子不孝,當年害了璟秧。”徐嘉樹盯著黃土,眼淚一滴滴落下。
    餘氏喉口哽咽,說不出話。
    現在說再多,已經晚了。
    錯了,就是錯了。
    時間差不多,幾個官兵拿著軍棍走近,餘氏連忙讓徐嘉樹起來“嘉樹,你快起來。”
    徐嘉樹下半身有傷,動作很慢,那些個官兵看著不爽,一棍子直接敲到了徐嘉樹腦袋上。
    他搖了搖頭,滿臉的血。
    餘氏哭著大吼“他會起來的,你們別打他!”
    徐宿源擋在了弟弟身前。
    徐嘉樹搖晃著站起來,看著老淚縱橫的餘氏。
    徐嘉樹自知時日無多,最終還是決定坦言,他深吸一口氣,
    “娘,璟秧還活著。”
    話音一落,餘氏渾身一僵,她嘴唇微動,眼睛直直盯著徐嘉樹“你說什麽?”
    徐宿源手在不停顫抖。
    徐嘉樹麵容悲戚
    “璟秧還活著,她還活在世上,她過得很好。”
    “娘,你要好好活下去。”
    說完,兩兄弟便被官兵押著走了。
    徐宿源沒能反應過來,他腳步一晃,就朝前摔去,腿骨磕在路邊的石塊上,傳來劇痛。
    餘氏朝前跑去,跌倒了又爬起來,十分狼狽。
    “璟秧在哪?你快說啊!”
    徐嘉樹“她現在很好……她不想讓我們知道。”
    餘氏喃聲“不想讓我們知道……”
    徐嘉樹對餘氏說了最後一句話,“娘,回去吧,以後好好活著。”
    徐宿源被官兵推著起來。
    之後無論餘氏怎麽逼問,徐嘉樹都不願說一句話。
    餘氏盯著前方的背影呢喃“是雲箏對不對,肯定是她。”
    大片烏雲遮住日光,隨時能下起傾盆大雨。
    一日後,祁昀慎、薑雲箏等人終於趕上了大軍。
    連著三日的風餐露宿,今晚可算能睡個營帳了。
    到了軍營裏,祁昀慎身份是大梁用兵如神、驍勇善戰的雲麾將軍。
    祁昀慎翻身下馬,身上氣勢不怒自威。
    他先是看了眼薑雲箏那邊,薑雲箏朝他點了點頭,祁昀慎這才往前走去,那些還在訓練的副將士兵們立即停止動作,列陣整齊,身板挺直,無一人竊竊私語。
    強將手下無弱兵,足以見祁昀慎帶兵嚴明。
    臨時搭建好的營地裏突然出現四個年輕公子,還是由祁將軍帶來的,副將和士兵們即使好奇,也不敢多看。
    祁安帶著四人去了後麵軍醫所處的營帳。
    羅大夫見到這四人,先是一驚。
    薑雲箏低聲“羅大夫。”
    聽到熟悉的聲音,羅大夫一拍腦袋,驚喜道“薑大夫,你也來了!!”
    薑雲箏“羅大夫,許久不見。”
    羅大夫嘿嘿笑著,薑雲箏一來,羅大夫對於祁昀慎的毒心裏也能有點底。
    不然,單憑羅大夫一人,有點懸。
    羅大夫這才問道“這兩位是?”
    侯月自我介紹“我是薑大夫護衛,侯月。”
    謝絢還不太熟悉這種環境,薑雲箏看了她一眼,謝絢這才模仿著男人的腔調語氣。
    “我叫謝絢,是薑大夫的徒弟。”
    羅大夫笑“挺好挺好,薑大夫後繼有人了。”
    大軍才搭好營地沒多久,薑雲箏四人的帳篷還沒來得及搭。
    薑雲箏四人一起把帳篷搭好。
    很快搭好一個,墨枝又去拿了一個帳篷回來,不遠不近在先前搭好的那個附近。
    薑雲箏“隻住一晚,我們四人可以一起。”
    行軍在外,怎樣簡便怎樣來。
    墨枝摸了摸鼻子,“我習慣一個人睡。”
    謝絢“???”
    侯月“???”
    謝絢看向侯月“我也想單獨住一間。”
    侯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