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不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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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驚眠!
易行陌無事可做,便出門去找杜星照,杜星照見到他像見了鬼似的大叫著“別過來,有話就說。”
易行陌無奈的搖搖頭,說“我想去河的上遊看看。”
“你懷疑那些東西是河上遊順著河到了這裏?可為什麽偏偏是這裏,別的地方並沒有聽說有?”杜星照覺得有疑問。
易行陌沉吟片刻,才點點頭,看著杜星照欣慰地說“你終於也學會動腦子了。”
“姓易的,老子跟你沒完,但是,老子現在得先回去洗澡。”杜星照說完,一刻也不停留,轉身就走。
易行陌隻好一個人留下,杜星照的話給了他啟發,為什麽偏偏是這裏?若真是從上遊河裏流下,根本無法控製,可是目前為止,這附近的鎮子都不曾聽說過有巨鼠。
易行陌一邊想著,一邊在鎮子裏查看。
百姓們都門戶緊閉,屋內也寂靜無聲,易行陌有心想找人打聽打聽情況,也找不到一個人。
漸漸的,易行陌發現,他又走到了第一次發現巨鼠的那個地方,可是,他發現釘著巨鼠的那棵樹,空了。
他走過去,樹枝釘出來的孔依然還在,裏麵的血跡已經被雨水衝刷幹淨,那隻鼠不見了,他凝目看了半晌,豁然轉身,說不清楚是因為什麽,就是一種莫名的危機感,讓他轉身。
迎麵而來的,是一簇牛毛針,極細極快,因為下雨,幾乎聽不到任何聲息,也因為下雨,當它極速破空而來的時候,雨水給了針些許的光點。
易行陌並不慌亂,手中的傘微微向前,遮擋住了視線,也遮擋住了這些牛毛細針。
傘抬起,麵前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袍子,頭戴鬥笠,黑巾遮住了臉的人。
“你是誰?”那人開口,聲音低沉,聽不出年紀,隻能聽出是個男人。
“在下行杜。”易行陌一貫的雲淡風輕。
“暴躁公子?不,你不是。”
“何以見得?”
“江湖傳聞,暴躁公子杜星照雖然脾氣不好,可長的卻是玉樹臨風,人中龍鳳,閣下雖然氣度不凡,可尊榮……未免太遜色了些。”那人搖著頭說。
易行陌淡淡一笑說“在下杜小易,與暴躁公子杜星照,乃是至交,不過恰好,都姓杜而已。”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解決了你,再去解決暴躁公子吧。”
“且慢,”易行陌叫住了正要動手的男子,好心的說“杜星照此刻正在泡澡,你現在去解決他還能趁他不備,比較容易些,你要是現在跟我纏鬥,等他洗完澡換好衣服,精神抖擻了,你恐怕就難以脫身了。”
那人冷冷的問“你與他不是至交嗎,怎麽這麽輕易就出賣他?”
“不,你誤會了,隻是,我覺得他可能會比我更喜歡見到你。”
黑衣人疑惑的看著易行陌,這個人相貌普通,可那種處變不驚的氣度卻非常不一般,而且剛才他居然那麽輕易的就將他的牛毛細針給接了下來,要知道,那可是由機括發射的,而且那針極細,穿透力極強,別說油紙傘,哪怕是一塊木頭也能輕易的穿透,可見此人內力不一般。
武功如此之高的一個人,自己居然一無所知,這才是最可怕的,今日,絕不能放此人離開。
黑衣人打定主意,不再廢話,緩緩抽出握在手裏的刀,刀尖直指易行陌,易行陌搖頭歎息,撐著傘的手卻不曾挪動分毫。
黑衣人的刀光一閃,整個人忽然就不見了,雨點很大,打在傘麵上發出“啪嗒啪嗒”的密集聲響。
易行陌微微一笑,垂下眼眸,靜立許久,忽然手中的傘動了,不是什麽精妙的招式,他隻是將傘拋了出去,隨手一拍傘柄,“噗”的一生,傘柄擋住刀刃,被削去了一小截,刀光一閃即逝。
易行陌伸手握住殘缺的雨傘,依舊低垂著眼眸,靜默。
刀光忽然從他麵前閃現,黑衣人竟然不是從背後偷襲,易行陌似乎早有防備,依舊不疾不徐,將雨傘反臥,“噗”一聲,傘柄被削的隻剩下了半截,易行陌握著傘的手不得不舉高了一點。
一大片雨霧從四麵八方襲來,一大片刀光隱藏於雨霧之後一起襲來,帶著毀滅的姿態誓要將被圍困的一切絞殺。
易行陌終於抬眸,精光自眼中瀉出,再不複剛才的平庸。
他盯著一個方向,掰下了最後一截傘柄,隨後雨傘沿著傘骨齊齊撕裂,傘骨往四麵八方射出,“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而他手裏的傘柄,朝著左前方擲出。
“啊……”一聲短促的叫聲,一切化為無形。
雨幕落下,一地既短且薄的飛刀也隨之落下,黑衣人捂著自己的肚子,跌坐在地上,鬥笠和臉上的黑斤都已經掉了,臉色慘白,嘴角滲出一縷鮮血。
“你……你竟然破了我的幻刀陣?”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看著易行陌。
易行陌則抬頭看了看越發大起來的雨,又看了看自己四分五裂的傘,有些無奈。
“都說了讓你去找杜星照,你非不聽。”
“你師承何門?”黑衣人不理會他的調侃。
“無門。”
“哼,縮頭烏龜,連師門都不敢認,不會是被逐出師門的吧?”
“哦,那你敢說你師承何門嗎?”
“我自然敢說,隻是你還不配知道。”
易行陌第一次發現,原來話是可以這樣說的,以後再有人問起這個問題,他也要這麽驕傲的回答。
“哈哈哈哈……小易,你鬥嘴居然鬥輸了哈哈哈……”杜星照放肆的笑容傳了過來。
易行陌摸了摸額頭,頗感無奈。
杜大公子此時已經洗完一個舒舒服服的澡,換了一身幹幹淨淨的衣服,撐著一把巨大的黑色雨傘,站在一棵樹的頂端看著下麵笑。
“哎,那是什麽人啊,有架打你不叫我?”
“是你來晚了,也是他太不禁打了,若是他能多撐幾招,興許你還趕得上。”易行陌淡淡的說,但話裏的嘲諷卻生怕別人聽不出來。
黑衣人慘白的臉浮現出一絲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