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欠債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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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驚眠!
白潤兒四人準備出城,杜星照忽然停了下來,說“不如我們從西城門出去吧。”
易行陌不解的問“為什麽?那邊遠。”
“不會繞很遠的。”杜星照堅持。
易行陌看了看白潤兒和蔣晗秋,蔣晗秋自然知道杜星照是要去幹什麽,自然不會反對,白潤兒覺得無所謂,易行陌這才說“好吧,那就從西城門出。”
“等下,你身上帶著錢呢吧?”杜星照又攔住易行陌問。
易行陌伸手入懷,掏出一遝淩亂的銀票,杜星照隨手抽了一張,看也不看就塞進了懷裏,剩下的易行陌又隨手收起來了。
白潤兒問蔣晗秋“他們都是怎麽花錢的嗎?”
蔣晗秋無奈的點頭,白潤兒訕笑一聲,這杜家的富有,果然名不虛傳,這麽揮霍居然都沒破敗。
城門外不遠處的破舊客棧,依舊破破爛爛,冷冷清清,掌櫃的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小夥計無精打采的擦著沒人使用過的桌子。
“掌櫃的,再不開張,咱們可要連飯都吃不上了。”小夥計苦著臉說。
“唉!”掌櫃的又是一聲歎息。
往年,這個客棧雖然不賺錢,可是多多少少也能吃飽飯,可這回不一樣了,為了招待那兩個挑剔的客人,他把整個客棧最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滿以為這次能多賺一些,可沒想到碰上了兩個不要臉的繡花枕頭,看著光鮮亮麗,錦緞加身,氣質也不同凡人,誰能想到這倆人居然會不付錢就逃走呢?
那天早上起來,等了許久也沒見客人下來,掌櫃的就來敲門詢問早飯吃什麽,結果敲了許久都不見有人開門,心下頓生一種不詳的預感,於是大著膽子推開了門,頓時眼前一黑,心頭一窒,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
“唉——”想想那日的事情,掌櫃的不由得又是長長的一聲歎息。
“掌……掌櫃的……掌櫃的……”出去打水的夥計忽然叫了起來。
掌櫃的有氣無力的罵“叫,叫,叫什麽叫,現在嚎喪還早了點,我還沒死呢。”
小夥計一身水漬的跑了進來,急切的說“掌櫃的快來,那倆客人回來了。”
掌櫃的一聽,猛地站起來,椅子被他的力氣帶的向後倒去,他也顧不上,急忙跑了出來,一看到眼前的兩個男人就認出了其中一個正是此前百般挑剔的客人。
他幾步衝了過去,還沒衝到跟前,就看到杜星照手臂一震,一掌銀票直直貼在了掌櫃的臉上,掌櫃頓時停住腳步,伸手將臉上那張紙拿了下來,剛想破口大罵,可當他瞟了一眼手上的東西,頓時變了臉色,帶著諂媚的笑容湊了過來“喲,客官,您回來了?”
小夥計正躍躍欲試的準備聲援掌櫃的,忽然看到掌櫃的轉變如此之大,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愣在原地。
“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迎接客人……”
杜星照打斷了掌櫃的話,“不用了。”
他用手指了指客棧,言簡意賅的說“拆了,重建。”
掌櫃的愣了一下,隨即一拍大腿,眉飛色舞的說“拆,拆,馬上就找人來拆。”
杜星照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要不要回家一趟?”杜星照問易行陌。
易行陌猶豫一下,才歎了口氣說“也好。”
蔣晗秋不解的問“回家?杜家?”
杜星照白了她一眼說“你嫁進了杜家,從此以後就是杜家的人了,回家自然就是回杜家。”
“嘁,我可是蔣家的大小姐,就算嫁人了,也沒人敢不認我。”蔣晗秋不服氣。
白潤兒一看倆人又要杠上,急忙轉移了話題“是要回去看看杜老爺杜夫人?”
易行陌還沒來得及阻止,杜星照就說了“回去拿小易的武器。”
易行陌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尷尬,低頭輕咳了兩聲。
白潤兒更加不解,“什麽武器還要特地回去拿?不是都隨身攜帶的嗎?”
說到這個,杜星照就來了精神,話也多了起來,完全不顧在旁邊拚命朝他使眼色的易行陌,“說起這個來,沒人比我更清楚了。小時候我爹找人教我們習武,打好了基礎後,我爹就希望我們術業有專攻,讓我們自行選擇一件喜歡又趁手的武器,他就可以專門找人來教,起初我也選了劍,因為大俠都用劍嘛,後來練著練著,從我爹書房翻出一本刀法,我就該練刀了,小易選了——”
說到這裏,他故意賣了個關子,看了看旁邊臉色不佳的易行陌,才幸災樂禍的接著說“他選了槍,長槍,爹勸他再考慮一下,長槍難練,而且戰場上用的多,他居然一本正經的說,白馬長槍才是俠客的樣子,刀和劍之類的太娘們了……”
說到這裏,杜星照的臉色變了變,他用的就是刀,一開始還選了劍,本來覺得這是件趣事,回過味來才發現不太對勁,他看向易行陌問“小易,你當年,是不是在影射我像個娘們?”
易行陌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不回答,杜星照頓時怒了“姓易的,你居然罵我,我跟你沒完。”
白潤兒急忙說“快要到關城門的時間了,咱們再不抓緊趕路今日就要宿在郊外了。”
說到郊外,前陣子那不愉快的經曆頓時讓杜星照偃旗息鼓,氣鼓鼓的踢著馬肚子,一騎絕塵的向城內趕去。
蔣晗秋大笑起來,說“杜星照這回算是遇到克星了。”
白潤兒看著蔣晗秋,忽然覺得她跟以前好像有一些不一樣了。
一直在趕路,等終於進了韶城城門的時候,他們已經風塵仆仆了,直接就奔向了杜府。
白潤兒第一次來,看著杜家大紅朱漆的大銅門,高大而沉重,門頭書著“杜府”兩個字的紫檀木牌匾,竟然看不出絲毫結合的痕跡,看著新舊程度,應該是祖上傳承下來的,如果是整塊的木料,那就真的價值連城了,把一座城掛在門頭上,這杜家的闊氣,可見一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