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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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三秋!
    江舟讓秋環過兩日找人去荊霜的老家秘密探訪此事是否真實,沒辦法這年頭騙子太多,可不能掉以輕心落入了別人圈套還不自知。
    天還未亮之際,城西起了一場大火把一處宅子燒了個精光,等天亮了,周圍的街坊鄰居都起來了,宅子隻剩下廢墟了,有人報了官,官府來查看還從裏麵抬出一具燒焦屍體,圍觀的人都猜測,這是之前住在這裏的姑娘的屍體,半夜起火她沒來得及逃就活活燒死了。
    眾人對此紛紛歎息,這麽好看的姑娘就這樣沒了。
    江舟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穿官服準備去司天監,她當時為之一震。
    “去吧茉傾叫來,再讓小菊去一趟司天監就說我感染風寒今日在家休養。”
    秋環頗為無奈的去傳話,這個月她們家江掌故都感染幾回風寒了,也虧的是司天監裏人的都懶散慣了,要不然還真是難蒙混了。
    茉傾換了昨天的夜行衣,穿了一套淡黃色的對襟襦裙,悠悠然而來,先向江舟行了禮。
    江舟暗自腹誹昨晚敢這麽狂妄,大白天就裝模做樣的。
    江舟讓其他人都先出去,獨留下茉傾,問道“你之前住的宅子一把火燒沒了,你知道嗎?”
    “知道,就是我放的火。”
    江舟當時就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一臉的震驚,她居然這麽有恃無恐,便有些生氣的問道“我不是讓你別出去嗎,你怎麽還能出去放火呢?”再說那宅子價值好幾百兩呢,就算不住用來租賃也好啊,虧大發了。
    茉傾毫不在意的說道“我本想著趁著天黑去收拾一些東西帶出來,沒想到偷摸進一人,想把我帶走,我把他打暈後,發現是那個姓柳的身邊的一條狗,為了使他不禍害別人,索性就燒死了他。”
    聽她說著江舟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真沒看出來,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這麽狠,現在怎麽有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了。
    江舟有些無奈的說道“原本若隻是失火,官府可能不會深究,可這天子腳下出了命案官府定會追究到底,我昨日去找你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定會來找我問話,我先把你送到城外的姻緣廟裏躲幾日吧。”
    茉傾沒想到自己逞了一時之快,竟惹出這麽多麻煩,她頓時有些愧疚了“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連累你,往後我一定聽你的,絕不會再擅作做主了。”
    “罷了罷了,事情已經發生,我雖然是個芝麻大小的官,但也知道食君之祿為君分憂的道理既答應替你平冤就不會食言,事不宜遲,我馬上寫信,你到了姻緣廟就交給哪裏的守廟人,她們會收留你的。”
    茉傾微微福身對她行了禮向她道謝。
    前腳剛送走茉傾,府衙的官差就來了。
    差役問道“昨天白日裏有人見到江掌故去過城西著火的院子,不知江掌故是去那裏做什麽?還望如實相告。”
    江舟不想隱瞞,因為說一個謊需要無數個謊去圓,便如實的說道“受顯國公夫人去拜訪住在那裏的茉傾姑娘,至於具體是什麽事情,我不方便透露,也算是涉及顯國公府的顏麵,不好人盡皆知,若是想知道還需得了國公府的允許。”
    那差役哪裏能去得罪國公府,要去也是他們的上司去才對啊,便說道“好,也多謝江掌故實話告知,我等就先回去了,告辭。”
    趙絮從大堂的屏風後走出來,有些擔憂的說道“此事我怎麽覺得越來越複雜了,日後若是別人家的家事還是不要插手了,免得引火上身。”
    此時的趙絮還不知道更大麻煩在後麵呢,江舟心虛的抱住她的胳膊,撒嬌道“是,師姐說的對,以後我絕不會多管閑事了,師姐,我想吃大珍樓裏的蒸鴨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不去!”
    “嗯?為什麽啊?”
    “每次去大珍樓都大吃大喝的控製不住自己,對身體不好,還是在家吃吧,清淡些。”
    江舟當然不願意,不停搖著她的手臂,“去吧,師姐你最好了,我保證這次我絕不多吃,師姐~”
    “好了好了,去去去,真是個磨人精,收拾一下我們走吧。”趙絮真是受不了她了。
    江舟正要回房間換身衣服,便看見五皇子姬辰從正門進來了,臉色雖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尚可,笑著問道“二位這是要去那兒呀,可否帶我一個?”
    江舟和趙絮趕緊行禮,姬辰讓她們起身,江舟和他不熟,她不明白,這個時候,五皇子來做什麽,他不是一直身體不好在休養嗎?
    趙絮雖也有些疑惑,可還是上前說道“稟殿下,微臣要和師妹去大珍樓,若是殿下不嫌棄也可一同前往。”
    一旁的江舟正在心裏祈禱,這五皇子向來養尊處的,應該不會和兩個小官員一起吃飯吧,千萬別答應。
    可偏偏事與願違。
    “好啊,上次宮內著火,幸得趙女醫救治,這次我也是偶然路過本想著順道來道謝的,那今日就讓我請二位吧。”
    江舟麵上笑著行禮答謝,心裏卻在抓狂,瘋了瘋了,和他一起吃飯,這怎麽能吃的開心,去大珍樓就毫無意義了,蒼天啊,你這是懲罰我呢。
    一行人坐馬車前往大珍樓,行到半路,江舟實在悶得慌就找了個理由帶著小菊下了馬車,準備走路過去。
    江舟東逛逛西走走,小菊得提神貫注才能跟住她,可也有不察之時,一不留神撞到帶著小廝出行的柳家大公子,就是慧皇貴妃的侄子,柳竟。
    柳竟頓時要破口大罵,一看小菊樣貌清秀,嬌小可人雖比不上花魁茉傾傾國傾城,卻也是小家碧玉的,馬上變了臉“喲,在下撞疼姑娘了吧,來我給姑娘揉揉。”
    說著就要動手了,小菊那肯讓他碰,可也看出這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躲過他的手,說了句沒事就想離開。
    可那柳竟哪能放過她,又攔住了她,說“姑娘別走啊,姑娘想必是覺得大街上人多不好意思,走去在下的寒舍,我給姑娘好好查看查看。”
    身邊小廝懂了他的意思,上前就要拖人了,小菊轉身就想跑,不想那些人已圍住了她,小菊大聲呼救,可旁邊的人看著他竟敢當街拖人,一邊指責著,卻也不敢輕易得罪。
    江舟聽到聲音,轉頭看見這場麵,她向來護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朝著柳竟屁股猛的一腳,把他踹的往前踉蹌了幾步。
    小菊一看見江舟立馬跑到她身後,江舟破口大罵“那個不長眼的,天子腳下還敢強搶民女?”
    柳竟被人踹了一腳,氣的他想殺人,轉過頭就想打她一頓,一看是江舟倒是收了手,但火氣不減“我當是誰,原來是江掌故啊,剛才是誤會,但你的丫鬟撞了我,我和她說道兩句不過分吧,江掌故上來就踹了我一腳,是不是要給我個交代?”
    身旁的小廝都附和道,“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我家公子,得道歉!”
    “呸,我道你大爺,你個死不要臉,還想我道歉,我江舟從不向狗道歉。”這柳竟就是荊霜他們說得那人了,這讓她更加生氣,也更加口無遮攔了。
    “你罵我是狗?好啊,今天不給你點教訓,當我吃素的?”
    說著就要上前打她,江舟就要躲開,柳竟的小廝卻抓住了她,讓她不能動彈,她想掙開,可哪抵得過兩個漢子的力氣,眼瞧著手就要落在臉上,突然有人又一腳踹開了他。
    又被人踹的柳竟,更加惱火了,“誰敢踹爺爺我?”
    “禮部司卿,宋皬!”宋皬還是一副清風霽月的模樣,不疾不徐的自報家門。
    “宋皬,你瘋了,你敢踹我?”
    “柳家大公子無功名在身,無爵位在身卻敢當街辱罵、毆打朝廷官員,還請太子殿下做主。”
    一聽太子也來了,柳竟嚇得麵色慘白直接跪下了,柳竟知道太子和他們家毫無交情,根本不可能偏向他,今日出門沒看黃道吉日啊。
    太子姬玄一臉的怒色,說道“柳竟,毆打辱罵我朝廷官員,立即送往府衙,交給府尹定罪。
    “是!”
    太子府的兵衛拖著一直喊饒命的柳竟離開了。
    江舟上前行禮道謝“多謝太子殿下,也多謝宋大人。”
    姬玄笑著說“不必言謝,孤今日算是微服私訪的,全讓以川破壞了,我說宋以川你英雄救美,把孤供出來做什麽?”
    “殿下見諒,臣學武不精,若是不供出殿下,臣可能打不過這麽多人。”
    江舟看他和太子的一問一答頗有趣,不似之前那麽呆板了,整個人都感覺鮮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