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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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三秋!
這萬民書曆經千難萬險才到了江舟手裏,看著桌案上的萬民書,江舟感到萬分的承重,必須盡快交給宋皬。
江舟按約定的時間帶著萬民書前往大珍樓,行進路途中,一輛馬車失控徑直朝她的馬車撞過來,幸好秋環反應靈敏帶她跳了馬車,平穩落地。
江舟看著滿地的殘骸,心有餘悸,她在長安生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驚險的事。
車夫也安全落地,還去看了另外一輛馬車的情況,過來稟報說“大人那駕馬車的人死了。”
“死了?”江舟不可置信的問道。
柳竟還真是狗急跳牆了,這馬車來的突然,有些百姓來不及躲,撞傷了不少,江舟讓車夫去通知京兆府尹來處理。
此時人群中摻雜了心懷不軌的人,不遠處一個二樓的走廊射來一隻箭,江舟一時不察沒有躲開,傷了手臂血流不止。
還未等她們反應過來,人群中衝出七八個漢子,手裏拿著匕首朝江舟來。
秋環立即和他們對戰,可他們人數過多秋環要防著他們又要護著江舟使她處於了下風,江舟發現他們出手狠辣就是要取她性命,想著秋環一心二用根本敵不過他們,就喊到“秋環,好好打別分心!”說完她就跑開了。
敵人見她跑了,要追過去,秋環攔住了他們。
江舟跑到沒人地方趕緊拿出手帕綁著手臂止血。
不想又出來兩個漢子拿著匕首向她而來,江舟心裏問候了柳竟的爹娘,轉身就跑。
宋皬和太子在大珍樓裏等著江舟,卻隻見到了江舟的侍女小菊。
宋皬問道“江掌故呢?”
小菊跪在地上回道“回大人,江掌故讓奴婢帶著這份文書先來,說是怕有賊人會奪取文書。”
這時太子的侍衛來報“啟稟太子,南市兩輛馬車相撞傷了不少百姓,還發生打鬥,府尹吳大人已經帶人過去了。”
宋皬心下一驚,問向小菊“你家大人今日可是從南市來?”
“是的,我們大人嫌東市過來遠,就走的南市。”
是他們輕敵了,總以為敵人會暗中下手,沒想到青天白日就敢傷人,宋皬立即起身向太子行了禮後奪門而出,他下了樓牽過小廝手裏的馬,立即翻身上馬趕往南市,此府尹吳大人已經帶人製服了這群賊人。
他跑過去問道“吳大人,在下是禮部司卿宋皬,吳大人可見過江掌故?”
“宋司卿,聽江掌故的侍女說,江掌故中了一箭後就不知所蹤,本官讓那侍女帶著幾名差役去尋了。”
宋皬聽到江舟中箭緊皺眉頭,心慌意亂的趕緊朝著吳大人所指方向追去,心裏一直祈禱著千萬別有事,千萬別有事。
江舟雖受著傷,但比起性命這點小傷算什麽,她拚命的跑,也不知跑到了何處,實在跑不動了,扶著牆氣喘籲籲,追她的兩個人也是滿頭大汗累的不行。
江舟喘著大氣斷斷續續的說道“兩位好漢,別追了,跑不動。”說完靠著牆凸出的一小部分坐了下來,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追我是為什麽,我給你們,你們能不追了嗎?真的這麽熱的天,累死了。”
對麵的人也氣喘籲籲的問道“真給?”
“給,給,你們別動啊,我馬上給!”
江舟裝模作樣的掏了掏衣袖,又摸了摸腰帶裏,拿出一張大紙,說“這個就是,我扔過去,你們也別追了。”
江舟把紙又疊了疊,用力一扔,剛好落在他們腳邊,趁著他們二人轉移注意力,江舟轉頭就跑。
對麵一人想追,另一人攔住了他,說“別追了,確實是我們想要的東西,回去複命吧。”
江舟不顧傷口的痛,拚命的往前跑,撞到了趕來的宋皬。
宋皬一把扶住她,說“江舟,別害怕是我,吳大人說你中箭了,傷那兒了,嚴重嗎?”
“宋大人”江舟想打斷他喊了他一聲,可他好像沒有聽到,“宋皬!我沒大事,隻是傷了手臂。”
剛才逃命沒感覺傷口痛,現在安全了她感覺手臂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宋大人能不能送我回國師府,我覺得我的手要斷了。”
宋皬見她右手臂那塊的衣服都被染紅了,觸目驚心,他轉過身背對著江舟說“我背你。”
江舟一頭霧水,又不是傷腿不能走,何必要背?
“我看你傷口不淺,我背你走的更快。”
說的有道理,而且不用走路挺好的,就趴在了宋皬的背上。
宋皬想跑,但想著江舟受了傷,這樣顛簸可能不利於傷口,就平穩的走著。
“宋大人,我很重吧,要不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江舟心裏卻想著,千萬別放,我隻是客套客套。
還好宋大人識趣“你一個姑娘家能有多重,我背著你走的快。”
一炷香的時間,宋皬把江舟背回了國師府,趙絮看見江舟整個手臂都是的血紅色的,還以為她受了重傷,差點沒哭出來。
回到了暮曦院,江舟要換衣服,宋皬便在院子裏等著。
趙絮一邊給她上藥一邊心疼的問道“出趟門怎麽還受傷了,還是箭傷?”
江舟怕她擔心過度,便安慰道“我沒事師姐,你忘記了?我小時候爬樹,從樹上掉下來腿骨折那會兒都比這傷的重。”
“好了,這幾日千萬不要碰水,免得傷口潰爛,最近這天氣也越來越熱了,你也少出門,我會來給你換藥,這幾天司天監也不要去了,請假吧。”
“好,師姐放心吧,我一定老實待在家裏,小菊,等秋環回來讓她來找我。”
趙絮又看了一眼門外問道“這宋大人一直門外候著,要喚他進來嗎?”
江舟立即回駁道“別,男女授受不親,現在這衣冠不整的也不便見人,你幫我送他走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
房裏隻剩下江舟一人,她坐直身體,開始打坐來分散疼痛,她突然想起師傅留給她的信履霜,堅冰至。
起初她不以為然,沒有洞察到危險來臨,才落得這樣的下場,看來以後得好好琢磨師傅留下的信。
趙絮見到宋皬先行了禮,說“宋大人,江舟已經沒事了,她現在需要休息,最好還是不要打擾她了,宋大人今日也累了,府裏也忙亂不便待客,過段時日我帶著師妹親自去府上道謝。”
“不必客氣,既然江掌故沒事了,我就先離開了,告辭。”宋皬望了一眼關著門的屋子,轉身離開了。
此事傷者眾多,還傷了朝廷官員,京兆府尹將此事匯報了大理寺,寺卿將此事稟告了皇上,皇上勃然大怒“簡直是放肆,長安城內居然發生殺害朝廷官員的事,簡直是目無王法,守衛軍都是幹什麽吃的?”
“陛下息怒,臣已讓人連夜審訊被抓的賊人,定會有蛛絲馬跡的,幸好江掌故和百姓都隻是受了輕傷,京兆府尹吳大人已將受傷百姓安置妥當,請陛下放心。”
“嗯,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朕倒要看看誰這麽大膽,天子腳下敢做出這樣的事?你下去吧。”
皇上思慮了一會,說“傳旨,今日之事算是朝廷之過,受傷百姓都由朝廷全權負責,再到國師府慰問江掌故,送去太醫院最好的傷藥,朕允許她休養到痊愈為止,除了緊急事情任何人不得去國師打擾。”
太極殿的內仕趕緊帶著人出宮去國師府傳旨去了。
皇上端坐著,想起國師袁道清臨行前的托付,希望他多加照顧他的徒兒和侄女,這才隔了三四個月就讓他的愛徒受傷了,真是過意不去啊,等他的徒兒傷好,定要宣她入宮,賞她點什麽慰問一下,免得那老東西知道說他摳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