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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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三秋!
    話說江舟落水後就一直做噩夢,夢見掉進家裏的荷花池她死死的扣住池邊的淤泥,最後還是沉下去了。
    最嚴重的一晚她夢魘了,不停的哭泣著,秋環叫她也醒不過,宋皬聽到動靜讓人叫來大夫給她喂下安神湯,握著她的手安撫她才慢慢平靜下來,那一夜宋皬就守在她的床邊,江舟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他趴在床邊睡著了。
    周圍很安靜隻能聽見蠟燭燃燒的滋滋聲,江舟看著他心想這個人真是好看,可惜他們會分別,那他會屬於別人嗎?若是失去他是不是最大的遺憾,宋皬,到了分別那天我會偷偷離開,省的哭哭啼啼的難看。
    夜很漫長,她又睡著了,這次沒有再夢見荷花池了。
    中秋節已經過了天了,趙絮也動身回了長安,她還帶著母親親手做的月餅準備送給姬辰,去了淮王府,守門的侍衛說王爺不在府,她隻能回去了,第二天去了又不在,還以為是敕封後變得忙碌起來,可是連續回都不在,趙絮懷疑姬辰在躲他“既然不在那去哪兒?”
    侍衛支支吾吾的說“好像是進宮了。”
    “好像?你昨天說他去東宮了,前天說他出城了,他一個閑散王爺倒是比宰相還忙,今日我就在這兒等他,我到要看看他什麽時候回來?”說完就和小菊站在了一旁,頗有破釜沉舟之勢。
    侍衛看她如此執著,也不敢敷衍了,去請了管家來,管家請示了淮王後來見她,恭敬地說道“趙姑娘,王爺有請。”
    管家將她帶到姬辰住的院門口,就讓她自行進去,趙絮不知這是何意可她還是走進去了,這院子裏倒是清奇,沒有種花木,而是種了草藥,各種各樣的草藥都有,推開了房門就看見躺在床上的姬辰,麵色蒼白身體虛弱,看見了她有氣無力的說“回來了?我還想著回來那天去接你的,可惜我這幅樣子沒法去見你。”
    趙絮看著他,緊張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沒事,就是掉到了水裏,應該是著涼了,沒事的我都喝藥了別緊張。”姬辰安慰著她。
    趙絮不能不緊張,就開始替他把脈,脈象虛弱,原本體內的毒藥已經被清除了,為何現在又浮現出來?她問道“你被下毒了?”
    他笑了一下,雲淡風輕的說“我沒事,就是中秋家宴那天容妃想把她母族表妹塞給我,給我了下了藥,我拒死不從就跳到了池子裏,還好芮兒將我救了。”
    說完他又皺了皺眉頭,手放在胸口一副難受的模樣,趙絮緊張了起來“怎麽了?是又難受了嗎?”
    “剛才的藥太苦了,我一下沒緩過來。”這下可把趙絮心疼了,她不明白姬辰也是容妃的孩子她怎麽能狠得下心來呢,在這兒之前她一直以為母親對孩子都是唯恐不夠好原來也有人不是。
    看著她心疼的樣子,姬辰這幾天的怨氣總算是平了一些,原本他還想讓那個所謂的表妹也體會一下什麽叫生不如死,現在他就大發慈悲讓她死個痛快免受折磨。
    趙絮在淮王府照顧了他一天,一直到天將黑了才回去,等她離開後,姬辰叫來離印說“你去告訴她,讓她自行了斷,要不然就讓舅父舅母替她。”
    離印領了命就一身夜行衣深夜潛入容妃娘家齊府,他已經打探過齊家姑娘的院子,趁著沒人進了屋子,他叫醒她,一把劍抵在她的脖子上低聲說道“姑娘你運氣不好得罪了貴人他不想放過你,讓你自行了斷。”
    齊姑娘那裏見過這樣陣仗,嚇的瑟瑟發抖沒昏過去已經算膽大的了,她顫顫巍巍的說道“我一直在府裏未出去過怎麽可能得罪貴人,是不是,搞,搞錯了?”
    離印對她可沒有惻隱之心,她的劣跡他是聽說過的,在府裏一言不合就能打的下人重傷,囂張跋扈等等,他真不明白容妃娘娘居然想讓她做淮王妃,真真是比不得趙女醫的毫毛,他冷漠地說道“貴人說了,若是你不死那就讓你父母替你,你可想好了?”
    夜深人靜,齊姑娘找了把匕首,抵在脖子上,她哭哭啼啼的想著過往的一切,她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這就是她的報應了,手哆哆嗦嗦的拿著刀一直未下手,離印也不催她,畢竟人都要死了,就讓她好好和過往告別吧。
    齊姑娘想起以前那些被她打的半死不活的侍女和小廝,人人都說她惡毒,可從來也沒有人教她什麽善,父親為了齊家隻教導哥哥和弟弟,對於女兒們疏於管教,母親對她也是百般寵愛要什麽有什麽,對妾氏的孩子也隨意打罵,要不是現在家裏隻剩她一個嫡女宮裏的姑姑也不會想起她,罷了天道有輪回該還了,她一狠心抹了脖子,疼痛向她襲來,她倒在了床上,感覺到鮮血不斷流出來,意識漸漸模糊,直至徹底消亡。
    伸手探了探鼻息,確定死透了離印才離開了這裏回了淮王府。
    第二天太陽升起,齊府的侍女在門口輕輕敲門,裏麵沒反應她就不敢敲了,等了好一會兒又敲了一次還是沒反應,她壯著膽子喊了一聲還是沒反應,她察覺不對,往日這麽打擾她睡覺早就要挨罵了,她輕手輕腳的推開,朝床上看去隻見鮮血染紅了整床被子,侍女嚇得捂住了嘴,以防自己喊出來,她上前小心翼翼的探她的鼻息確認她死了,心裏鬆了一口氣,平常對她非打即罵,如今終於死了,她可算是解脫了,收了表情才開始邊喊邊跑“不好了,不好了姑娘自盡了,姑娘自盡!”
    這突如其來的喪女讓齊夫人無法接受暈了過去,齊府上下無一不悲哀痛哭的,齊府掛起了白幡,白發人送黑發人,外人無一不感慨。
    容妃在宮裏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心裏突然一陣害怕,她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她想去看看她到底是怎麽死順便去一趟淮王府,就去求了皇上,說這個侄女平常最得她心,想去送她一程,皇上也念她失去親人也就同意了。
    出宮後在去齊府之前先去了淮王府,她屏退眾人和姬辰單獨相處,她問道“你表妹自盡了,你可知道?”
    “讓母妃說笑了,兒臣一直在府裏還不知道消息,表妹怎麽自盡了?”
    他表現很平靜,但容妃不信,她不了解這個兒子但她也知道,他絕非表麵這麽溫柔,這麽好相處。
    “我也希望這件事與你無關。”
    姬辰笑了,“母妃出宮是為了表妹的喪事,何必在我這兒耽擱,但我要提醒母妃以後千萬不要做這麽蠢的事了,免得讓兒臣記恨。”
    容妃看著他的笑容越來越害怕起來,落荒而逃,就好像他是吃人妖怪一樣。
    今天是個陰天,齊府哭聲不斷,容妃到了那裏卻不敢進去了,她害怕了,她想起了姬辰的話,此刻讓她麵對躺在棺材的侄女心裏有些許愧疚,她真的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她坐在轎子裏讓貼身的嬤嬤替她去上香。
    齊府的人看是宮裏來的都收斂了些,紛紛讓開,嬤嬤對著齊夫人說“我們娘娘心疼表姑娘一路上哭了好幾回了,如今連轎子都下不來了,就讓奴婢替她走一趟,她是不忍看啊。”說著還紅了眼眶,眼裏含著一滴淚,任誰看了都覺得是真心替主子心疼。
    齊夫人麵色蒼白的福了福身“還請娘娘保重身體。”
    也不多言了,嬤嬤就直接走了出去回到娘娘身邊,也擦去了那滴淚,不多停留直接回宮了。
    再說南詔的丹萸公主天天來探望江舟,今日日頭正好就陪著她坐在院子裏,丹萸問道“還有七日就要離開南詔了,你會舍不得嗎?
    江舟看了她一眼,她到底再問她還是再問自己呢?
    丹萸又問道“之前那位南詔公主在大豫過的好嗎?”
    原來她是害怕了,江舟說道“不知道,她是入了宮的,好不好無人知曉。”
    這就是一國公主的命運,她們無法決定自己的人生,隻能聽從安排,這也是她們生來的責任。
    對丹萸來說去了異國他鄉,應該一輩子都回不來了吧,或許她應該再好好看看南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