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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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三秋!
    這一邊江舟左右為難不知該怎樣把結果告知晉王,而宮城內姬芮兒更是進退兩難。
    自從皇上昏迷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父皇了,因為她生母容妃不允許她去,雖不知為何,卻也能感覺她們在密謀什麽事情。
    這日午時她見殿門口無人看守就偷摸著跑了出去,她也不知去哪兒,就朝父皇的寢殿跑去了,她避開了守衛,進了殿裏,就聽到內殿有人再說話,她小心靠近,這聲音像她的母妃“娘娘,晉王這人不可信,他是狼子野心啊,如今趁他不在宮內把事情做了才好啊。”
    聽了一半她就被人發現並帶到容妃麵前,容妃看著說“你都聽見了?你打算告訴誰呀,是你的淮王哥哥還是晉王哥哥呀?”
    姬芮兒辯解道“沒有,母妃我不敢,我,我不會說出去的,真的不會的!”
    “嗬,芮兒,你讓母妃如何信你啊,那次你表姐的事就是你搞砸的,你當我不知道嗎,我就不明白了我對你這麽好,你為什麽不和我站一邊?”容妃質問道。
    殿內一片安靜,容妃生氣了,誰還多嘴替公主求情,人家是親母女,不見得會真動手,誰多嘴誰就可能真去見祖宗了。
    姬芮兒有些害怕,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母妃,她強忍著哭意說道“母妃,我是您的女兒啊,我怎麽會不向著您呢,我肯定事事想著您啊。”
    容妃卻冷笑著說道“如今太子他們不會回來了,宮內的一切都由我掌控著,將來你哥哥會是天下之主,隻要你把這碗藥喂你父皇喝下就行了,你照做我就還能相信你,要不然麵對一個可能會泄密的人,我隻能殺了她。”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容妃如今連畜生都不如,她身邊的心腹都感覺到了遍體身寒,她如今的助紂為虐是對還是錯呢。
    姬芮兒害怕極了,躺著的這個人不僅是皇帝還是她的父親啊,弑父的罪名一但安在她的身上,那她將會萬劫不複,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
    “母妃,我不能這麽做,我不能這麽做啊,他是我阿爹啊,我怎麽能殺了他呢,我不能,我不能。”姬芮兒大哭起來,還抱著她的腿,企圖喚醒她的一絲良知,可她不知,她的阿娘此刻正幻想著自己成為太後的那一日,千萬人之上,滔天的權利啊,豈能輕易放棄。
    容妃不管她的哭鬧,讓人將藥放在她的麵前,說道“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是你沒有將藥喂給你父皇,那你就喝了吧。”說完便走出了寢殿,還貼心的把門關上了。
    姬芮兒看著那藥嚎啕大哭起來,她不想死,可她也不想父皇死,這該如何是好啊。
    漸漸地哭累了,姬芮兒端起藥發呆了很久,讓她背負弑君的罪名就會讓她被天下人唾棄,那還不如她去死,還能千古留名。
    她慢慢的將藥舉起來,準備一口喝下,可是她真的害怕,親自送自己去死,又怎麽能不害怕呢,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一下子受驚了,是她的父皇醒了,姬芮兒眼圈紅紅的哭訴道“父皇您終於醒了,兒臣害怕,兒臣害怕。”
    皇上氣息虛弱的安慰道“別怕,父皇在,來將藥給父皇,父皇病了該喝藥,我的芮兒好好的,不需要喝。”
    “不不不~”姬芮兒搖著頭說道“這藥有毒,不能喝,不能喝。”
    皇上卻說道“為父剛剛都聽到容妃說的話了,太子定會回來的,你就替父皇將象征天子的小玉璽護好,沒了小玉璽他們就是有天大的陰謀都將付諸東流了,好嗎?”
    姬芮兒哪裏能答應“不好,父皇您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父皇,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父皇您不能離開我啊,我害怕。”
    皇上知道已經沒多少時辰了,他讓姬芮兒再走近些,輕聲說道“小玉璽再殿內東麵的牆裏,機關就是那青色花瓶,轉動它就會出現暗格,去將它拿來。”
    姬芮兒猶豫再三還是起身去取,將藥一起端去,按照皇上所說果真拿到了小玉璽,是一隻雕刻精致的白玉龍形,她拿給了父皇,隻聽他道“有了這個白玉龍,即便沒有虎符也可統率三軍,你要將它護好,記住了嗎?”
    皇上將此物重新放在她的手上,再趁她不備喝下了那碗藥,姬芮兒去奪時已經來不及了,黃色的宮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姬芮兒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片刻不到就口吐鮮血,即將消亡,她不斷喊他“父皇,父皇,父皇?”
    皇上憑著最後的力氣撫摸了她的臉,接著便徹底咽氣了。姬芮兒泣不成聲,容妃帶人進來看著這一幕便知事情成了,她欲攙扶姬芮兒起來,卻被她躲開,自己站起身來,問道“我能走了嗎?”
    “我的乖女兒,快去歇息吧,剩下的交給母妃就是了。”這副嘴臉變得可真快。
    經了此事她已是三魂去了一魂,七魄沒了兩魄,回寢殿的路上猶如行屍走肉般,她緊緊的抓著白玉龍就好像這樣就沒人能將它搶去了。
    皇帝駕崩,朝野上下震驚,晉王那裏還有心思等她的卦象直接離開了,等江舟想好托詞已不見他人影,她問秋環他怎麽著急離開,秋環直說他身邊的護衛對他說了低聲說了什麽就離開了。
    這時有人來稟報,宮裏傳出消息,皇上駕崩了!
    江舟不敢置信,她又問了一遍真假,還沒等那人回答,她聽見了哀鍾二十八響,是國喪。
    她愣在了原地,她不敢相信皇上居然這麽快駕崩了,那長安城豈不是會陷入一片混亂?
    她讓秋環傳令下去立馬收拾行李即可出城前往太乙觀,如今那裏還算安全。
    可小廝來稟報,城門關了,所有人不得進不得出。
    江舟感到了害怕,她讓人把所有門都用門閂閂住了,任何人不得放進來。
    皇帝駕崩,按禮文武百官都得進宮參禮。
    姬錦兒不知從哪兒知曉了,父皇臨終前姬芮兒在旁照顧,深夜她趁著所有人都放鬆警惕時去到了姬芮兒的所在的宮殿,推開門就見她披散著頭發,穿著白衣跪在寢殿中,姬錦兒被她嚇了一跳,隨後緩過神來,問道“你在做什麽?”
    姬芮兒未言語,隻是對她一笑,隨後又瘋狂的磕頭,就像真瘋了一樣,姬錦兒攔住她,抓住她的肩膀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你到底看見了什麽?說啊!”
    沒有用根本攔不住,她還是不停的磕頭,直到額頭出了血,也不停止,姬錦兒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她試探的問道“難道,是你殺了父皇?”
    姬芮兒聽到了她說的話,才停止了磕頭,頭朝地哭泣了起來,錦兒蹲在了她的麵前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真的,真的,是你?”
    “不是我,是容妃,是她殺了父皇。”她緩緩抬起來頭來對著姬錦兒說道“父皇說太子哥哥一定會回來的,你看這是白玉龍可統率三軍,我帶不出去,你替我交給太子哥哥吧,好嗎,六姐姐。”
    此刻姬錦兒才知道她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才會變得如此,可父皇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她,必定是信任八妹妹的,她伸手擦了她臉上的眼淚,又緊緊的抱住,輕聲說道“好,接下來的事六姐姐來做,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
    等姬錦兒帶著白玉龍離開,姬芮兒還跪在那裏,她要贖罪,她要替她的生母贖罪。
    今日夜已深宮門已鎖出不去宮,而且身為公主要在靈堂為父皇守孝七日,若是出宮也會惹人懷疑,所以她隻得先不動聲色,要等七日後才能再做打算,而白玉龍要片刻不離身,如今誰也不敢信。
    這七日姬錦兒身心疲憊,既悲傷父皇離世,又擔心別人發現白玉龍在她的身上掠奪了去,直到第七日她才見到了她的母妃慕貴妃,就是如今的皇後娘娘,眾人參拜,她卻看著自己的女兒,這些日子她一直被囚禁著,如今看著她完好無損便放下了心,她就知道她的孩子定能照顧好自己。
    七日一到姬錦兒遠遠望了母親一眼便匆匆離宮直奔國師府,江舟聽到敲門聲一陣的害怕,直到她喊了一聲江舟才知曉外麵的人是誰,趕緊將她迎進來後又關上了門。
    二人來到暮曦院,姬錦兒才說了事情的原委,今日來便是想讓她出主意的,江舟知曉事情緊急,她左思右想最能辦成此事的便是秋環了,她說道“秋環,此事我想交給你,你帶著白玉龍前往雲州,去求助父兄,讓他們支援太子殿下,我占卜過,太子他們如今還在洹城苦撐著,有了白玉龍父兄就能名正言順的帶兵前往了,此去危險重重,你可行?”
    秋環朝她一拜鄭重的說道“必不負所托!”
    此事有人辦了,可還有一個問題,怎麽出城呢?現在長安城不得進不得出,硬闖肯定不行,該怎麽辦呢?
    江舟聽說守城門的將軍是柳氏一族的,這事茉傾應該可以幫忙,隻是現在是多事之秋要是莫名去找柳府找她可能惹人懷疑,這該怎麽辦好呢?
    真真是左右為難啊,江舟讓秋環先去準備,留下姬錦兒商議事情,姬錦兒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從來沒見過芮兒這副模樣,她向來注重儀容,注重臉麵,我真怕她受不住隨著父皇一起去了。”
    雖未見到她,但江舟心裏能描繪出她的模樣了,她確實可憐,攤上容妃這樣的生母真是造了八輩子的孽啊。
    二人又商討了半日實在是沒有注意了,姬錦兒又說道“其實也不是非得走地上的路,要是能飛的話飛出去也行啊。”
    經她一提醒江舟想到陸路不行,不是有一條水路嗎,秋環不會洑水,可有一個老朋友會啊,別看他吊兒郎當的,傍身的技能可不少,那就是南皓宣,而且他絕對願意幫忙。
    果然南皓宣知曉後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和秋環商量該如何潛入水底還不會被人發現。
    這江舟就更沒主意了,她隻能再她們下水前說道“注意安全,還有你們出城後可去姻緣廟暫避,行了該說的都說你們快走吧,我怕六公主忽悠不住那些守衛了。”
    看著他們離開,江舟駐足望了很久,確定不會被人發現才離開。